儿子跪求母亲接受自己的老婆「把儿媳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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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儿家的车开回他们原先的家,上官青一家下乡后,就是上官冬和妻子梅兰妮及儿子住在这儿。知道父亲要回来,上官冬夫妇俩把大屋收拾出来,让给父母住。下车上楼,一走进曾经的家,夏儿就止不住掉眼泪。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所有人都回到大连,只有自己是多余的人,永远回不来!周云一看夏儿的眼泪,高兴的心情瞬间又烦恼起来,上官冬找朋友帮忙,几个男人忙着搬东西。周云把儿媳妇梅兰妮拉一边,“秋儿没回来?她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吗?”
“秋儿说她今天晚班,八点才下班,下班以后就回家看你们。”
看看表,刚六点。周云点点头,“那好,兰妮,我和你说个事,夏儿你也过来。”
进到儿子一家的小屋,周云把门关上,屋子里只有她们仨。梅兰妮不知道婆婆刚回大连,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如此保密,迷惑地看着婆婆。
周云从一个大旅行袋里掏出曾经给夏儿的包包,脸色很郑重:“兰妮,我要托付给你一件事,关于夏儿的事情。”
“妈,你说。”
“你知道,我当年跟你爸私奔的时候,手里也是有些细软的,困难年头都卖掉换粮食吃,保命更重要啊!还剩两件就谁也没给。按理说,你和冬结婚的时候,该给你的。”
“妈,我不用,我有。”
“我知道你有,所以跟你说这件事。夏儿在农村结婚,怕这辈子要留在那儿,这个家她是最亏的,本来回城的名额给秋儿硬抢去。她结婚的时候我就把剩下的两件东西还有她在农村这几年干活挣得工分换算成钱做她嫁妆。就这么点东西,手指缝都能溜走的一点东西,没地放!放他婆婆家,不放心。放我那儿,我也不放心。我老了,记性也不好。还有,秋儿总惦着呢,趁着秋儿不在,我的头脑还清醒,把东西给你,你替夏儿保存。这个家,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让我放心!”
梅兰妮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妈,你放心,我们知道夏儿的处境,我会好好给她放着,什么时候她需要,随时来我这儿取。我保证万无一失!”
周云点点头,“我知道,只有给你放心。冬儿毕竟是男人,心粗。夏儿我就交给你们,到什么时候,别忘记农村你们还有个妹妹,如果我不在,你们要照顾好她。”
夏儿已经泣不成声。梅兰妮笑笑,“妈,你才多大年龄啊,刚五十多呢!才回城,还有好日子呢?”
周云摇摇头,“我知道,身子越来越差,记性更差……我把最不放心的事情弄好,一旦我走,也能放下。当初是我劝夏儿让给秋儿,这点东西能补偿多少补偿多少吧。”
夏儿和梅兰妮一起劝说,周云摆摆手,把包交给梅兰妮,梅兰妮找出一张信纸,写下明细,签下名字后交给夏儿,“夏儿,你收着,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给你。嫁出去的姑娘仍然是家人。”
“谢谢大嫂。”
梅兰妮心痛地搂住夏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儿永远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回到从小生活的地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味,夏儿再次悟到,秋儿顶替自己,剥夺的不仅是她的爱情她的工作,还有她的人生。从此,她再不会有这种本该拥有的悠闲的工作、学习、休息、娱乐的人生。她的人生永远只能在农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的原始农耕生活!一想到这,她就浑身打冷战,如果自己回城,秋儿也是可以回城的。她年龄小,到青年点,也会调回城。现在,她把自己的人生毁掉,一个女孩的都市人生毁掉!她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把一个粉嫩的嘴唇咬成酱紫色。夜里,和小时候一样,她和春儿睡在一个拉门里,春儿睡得香香甜甜,偶然翻身,把胳膊搭在她身上,她不动,让妹妹的胳膊搭着,后来腿也搭到她身上……想想,只能和春儿睡几天,就要回到农村,她的泪水就一次次盈满眼眶。但她知道,再不能哭,自己哭母亲就难受,不能再惹母亲伤心……
天快亮的时候,才朦朦胧胧睡去,一会儿是秋儿朝她狰狞地笑,一会儿是李志刚责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睁开眼,看到春儿手托着下巴,正在看她,“大姐,我们俩小时候就这样睡觉,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每次都是你来哄我起床,现在是你睡懒觉!”
夏儿想说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睡呢!还是什么也没说,伸出胳膊,把春儿搂到怀里,“春儿,我过几天就回家,你一个人睡就宽敞了!”
春儿忽然趴到她身上,“大姐,你要经常回来,我想你,我愿意和你一起睡。”
“你不嫌挤啊。”
“当然不嫌弃,我就愿意和你挤!”
夏儿再次热泪盈盈……
白天大家都上班,上官青也赶到海港报道,似乎是百废待举,曾经被弃儿一样放逐到农村的工程师如今是香饽饽,被放逐的都是最优秀的人。上官青仍然回原单位,做起曾经的工程师工作。
春儿也跑出去找同学玩,只有夏儿在家陪着周云收拾家,打开箱子柜子,拿出一样样东西来,该摆出来的摆出来,该收起来的收起来。娘俩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夏儿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坐一天车,也没干活,还挺累的。
周云看女儿一眼,“别是怀孕啊。”
夏儿惊恐地看周云,“不能吧!妈……”
“怎么不能?结婚好几个月呢!”
夏儿想说,如果当初不结婚就多好,去青年点,将来也会调回大连的。她没敢说,谁知道世界变化这么快,原以为永远不会变的事情说变就变呢!
周云看看女儿,想说什么又没说,“妈,你要说什么,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承受。”
周云眼泪汪汪,“你能承受什么,不过是装着能承受,知道我不喜欢你哭,就憋着不哭,我是你妈,我自己的姑娘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这个钱笳乐,真是你的劫难。本来以为他家回来,你也回来,一桩好姻缘啊!夏儿啊,那钱笳乐将来非成大事不可,你看那副长相,不会是一般人。没想到半路出来个秋儿。幸好钱笳乐来咱家,又有点盼头,偏偏他妈写来那封信,你又一门心思成全他,要不结婚!哎!”
周云一番话又惹得夏儿眼圈发红,“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几句话。”
“你说。”
“昨天晚上秋儿没来,大概是下班太晚,今天,或者明天,她总是要来的。我不奢求你和她和解,你也不用和她和解,如果我有这么个妹妹,我这一辈子不会理她。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用表面一套心里一套。我不上班,就是不会这一套。但秋儿是你妹妹,妈只求你别理她,不和她一样,人被狗咬,总不能再回头咬狗。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秋是首恶,也是我和你爸没眼光,当时只怕你大了嫁不出去,就没想到才几个月就有今天!哎!”
夏儿不说话,周云自说自话,“以前的大户人家也有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老死不相往来的。抽大烟的,把家产都抽光,被赶出家门,随他生死的。还有想吞并家产,设计害兄弟的,那真是少之又少啊!咱家怎么就摊上一个呢?是不是我和你爸私奔,伤天害理,老天爷惩罚我们啊!”
夏儿默默得掉眼泪……
周云叹气,“哭吧!林黛玉下凡来还贾宝玉眼泪,咱娘俩这辈子也是孽缘,你托生来就是给我还眼泪的。”
夏儿抹一把眼泪,“妈,我再不哭行不行?”
“得去检查一下,真要怀孕,真就不好总哭,对孩子不好。”
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