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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大儒慕甲荣”连载之139】

命运的打击‖老家许昌

文‖蒋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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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甲荣呵呵笑道：“我要从小不培养你们自立的能力，现在你们能做到自立吗？记着，啥时间都别指望别人、依赖别人，靠人不如靠自己。”

金陵听爷爷和父亲的对话，就踢腾着脚，奶声奶气地说：“听爷爷的话，我也要自己走路！”

三味背着儿子并没有把儿子放在地上，而是小声嘟囔着：“还说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咋对孙子就改变了呢？”

慕甲荣停下来，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眼睛变成了一弯月亮，显得很慈祥：“呵呵，人呀，见了隔代人就是亲，我常年不在家，亏欠孙子的，这会儿我是个爷爷，我也溺爱一次孙子，我这是高兴呗。”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坟地。慕甲荣带头给祖先们磕头，到了父母的坟头，慕甲荣点上香竟然哭泣起来。

他哽咽着说道：“母亲，我知道你一生要强，我也从小立志给母亲争个脸面，我虽然没有实现自己高中进士之愿望，但我在你死后令你的棺椁，堂堂正正从大门而出，堂堂正正进了慕家祠堂，时至今日，我别无他求，只求全家老老少少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看见了吗？这是三馀、三味，还有孙子，我如今也是儿孙绕膝了，感到特别幸福。再就是，我桃李满天下，夫复何求？现在我只想总结自己的教学经验，用自己一生的学问，著述蒙氏教育之书籍，为后代和家乡的教育尽一份绵薄之力！我知足了。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高兴的。”

慕甲荣泪眼模糊，抬起头忽然看到坟顶上的枯草中，有一丛绿色，舒展着叶脉，生命力是那么旺盛。他一阵欣喜，这不是蛤蟆皮棵吗？

在寒风的侵袭下，这个时候的蛤蟆皮棵应该是干枯的、紫褐色的，而这棵却青翠欲滴。

慕甲荣忽然大声喊道：“母亲，母亲，您听到了吗？您的儿孙们在叫您呢。母亲，您看到了吗，您的儿孙都来看您了。母亲，我好像看到您了，看到您端出来那香喷喷的蛤蟆皮棵香饽饽了，母亲，一点也不苦，可香了！”

三馀和三味，还有孙子听到慕甲荣在高声地对着坟头喊叫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三个孙子哭着扑在了三馀和三味的怀里。

慕甲荣看着孙子被吓着了，才知道自己的失态，急忙拉着他们跪下来磕头。慕甲荣又在慕杨氏的坟头点上一炷香，虽然慕甲荣曾一度仇恨慕杨氏，而如今这一切仇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化了、模糊了，毕竟她曾是大娘。

慕甲荣从坟地出来，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她停在了路边，看起来就是在等自己。他的心为之一颤，几年不见，她怎么显得这么憔悴？

他心里在问：婉妮，你还好吗？他加快了脚步，三馀和三味互相对视了一眼，故意落在了后边。

李婉妮瘦多了，眼睛凹陷下去，眼角布满了鱼尾纹，颧骨显得高了，她围着一条绿色的围巾，两只手装进口袋里，看到慕甲荣走近她朝前走了两步，在将近一丈的距离，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慕甲荣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心酸，又有些疑惑。

是呀，李婉妮怎么在这里？她站在这里是在等我。这次春节回到家里，孙大妮就告诉他李婉妮的情况，说秋天的时候，她儿子喝醉酒，跌入河里淹死了，如今儿媳妇带着孙子回了娘家。

孙大妮再一次向慕甲荣提出来把李婉妮娶回来，他听了半天没有出声，他在为李婉妮痛心，这件事无疑对李婉妮的打击极大。当年虎灵灵一双大眼睛此时有些呆滞，她好像在逃避自己，目光落在了慕甲荣的手上。

李婉妮看到慕甲荣也停下脚步，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发黄了的纸走近慕甲荣递给他。

她抬起头正眼看着慕甲荣，她看见了慕甲荣脖子上的那个玉佩。她也想起了与慕甲荣一模一样的那只玉佩，只是早已残缺得不完整了。这时，慕甲荣叫一声：“婉妮！”她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

李婉妮回过神来说：“你看这个地契，本来就是慕家的，今天还给你，也算物归原主了！”

慕甲荣接过来一看，还真是那个地契，他急忙塞到李婉妮手里：“不不不，你还有孙子。”

李婉妮往慕甲荣手里推让着：“不，我儿媳妇不回来了，她不会原谅冬儿的。”

慕甲荣改口道：“你孙子虽然才一岁多，跟着母亲回到姥姥家，但他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他是你的孙子，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慕甲荣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个地契你自己先留着吧，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这是你的棺材本儿钱。”

（杨家一本家欺负她一个寡妇，要和她争夺财产，如果真是这样，她今后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了……精彩故事，明天继续。）

【作者简介】蒋晓云，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褒姒传奇》；长篇历史小说《窑变》入选《中原实力派文丛》，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被评选为“中国钧瓷优秀图书”，许昌市、县“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许昌大儒慕甲荣》，被评为“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在《百花园》、《小小说出版》、《参花》、《奔流》、《郑州日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小小说《心中有盏灯》入选《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中篇小说《伐桂》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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