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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大儒慕甲荣”连载之108】

无法逾越的城墙‖老家许昌

文‖蒋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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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甲荣惊醒过来,知道是做了一个梦。此时,他再也睡不着了,就披衣下床,点着烟袋锅抽起了烟,他在追忆着那个梦。李婉妮如同僵尸,难道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有她孩子,那么轻飘!对,一定是她孩子有什么不测,这样想着,就坐立不安起来,他盼着天亮,无论如何,天亮一定要到他们家看看。

这样想着一夜没合眼,等到天亮的时候,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竟然支撑不住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骂自己竟然这么不上心,慌慌张张穿上衣服,往外边大步迈,孙大妮在后边喊了他一声,他竟然没有听见。

到了水潮店杨宝山家,慕甲荣还沉浸在那个梦中,失态地一声紧似一声地拍打着大门:“开门,快开门!”

李婉妮听出慕甲荣的声音,仔细分辨果真不假,她心中一阵惊喜,用手拢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飞快跑到了大门口,只打开了一道门缝,见慕甲荣要挤过来,她又用两手使劲儿推着门阻挡。

她吃惊自己的举动,有些捉摸不透自己,她用力地把门缝越挤越小,企图把慕甲荣推出去,说:“不,请你在这里说话吧,我一个孤儿寡母的,你进来进出的,恐有不便。”

慕甲荣还在喘着粗气:“嗯,我就站在此处与你说话。你,你孩子,他还好吧?”

秋月慌慌张张跑过来:“夫人,冬儿少爷又吐了,头可烫手,你快去看看吧!”

慕甲荣顺着门缝强挤过来说道:“快,别把孩子耽误了!”

原来李婉妮这几天按照郎中的吩咐,每天按时给冬儿服药,可冬儿一直未见好转,李婉妮也正在一筹莫展。

慕甲荣遂说:“离此地往南走十二里地,椹涧保庙张村有个张郎中,是个老中医,专治儿童顽疾,不妨去试一试。”

张郎中专看儿科,不愧是名医,他们赶着马车往南走,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庙张村,张郎中大门外挤满了前来求医的人们,他们抱着孩子,或牵着孩子在等候,看病的排成了一条长龙。

慕甲荣慌忙抱下冬儿就往里闯,有人就嚷嚷开了,忽然有人伸张正义,替他们辩解,高声喊道:“没看孩子昏迷着,病情严重吗?慕甲荣老师所抱孩子危在旦夕!还请大家谅解,我们愿意让出来!”

后边就有很多人响应:“嗯,人命关天,救人要紧!”郎中一听是慕甲荣先生来了,他早闻慕甲荣大名,今日见亲自登门便感无限荣光。

慕甲荣抱孩子进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迎接,双手抱拳行礼,并让慕甲荣把冬儿放到里间床上。郎中开始把脉,把耳朵贴在孩子的肚皮上,仔细敲打着倾听,然后敲开冬儿的嘴巴,伸进去一根长长的竹棍。

不一会儿,竹棍的那头露出一块发黄的硬东西。李婉妮仔细查看,方才分辨出是那天给冬儿吃了一个杏,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杏卡在喉咙中,堵住了食道嘴儿。

郎中对着冬儿脚底板一阵狠打,不一会儿冬儿就睁开了眼,“哇”的一声哭了。李婉妮绝望、恐惧、紧张的眼中露出了笑容,满眼含泪哽咽着说:“冬儿,冬儿,我的冬儿!”

说实话,慕甲荣一直对杨宝山怀有仇恨之心。当年杨土林地界事件,一下子把慕家从富裕殷实变成了贫穷,这种屈辱,这口气,不光是慕甲荣难以忍受,慕家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杨家削为平地,从这个地球上驱逐出去,但此时慕甲荣也对自己的行为无法解释,他只想救下杨宝山的儿子,而且要冬儿好好的。

这种仇恨的淡漠和消失是从李婉妮嫁给杨宝山的那一天就开始了吧?这种仇恨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在变小,慢慢在变小,他在心里乞求着慕家祖宗能够原谅自己,原谅自己把家仇抛在了脑后。

今天他为冬儿生病而焦急担忧,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婉妮,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从自己的心里淡出。从进家看到李婉妮为妻子熬药那一刻起,自己就知道李婉妮对自己的好,下决心一定要把李婉妮娶回家。可是李婉妮呢,李婉妮态度之坚定,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城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母子平平安安的。

慕甲荣要到省城给孙大妮继续治疗,正要准备出门。宋兆谦一家三口来了。慕甲荣看到宋兆谦非常高兴,急忙让至家中。宋兆谦带来八只螃蟹,说是文苑书院李洪昌院长听说他要回老家,特意让他捎给慕甲荣的。

孙大妮和山杏把孩子抱到床上,孙大妮给孩子找出一个拨浪鼓逗孩子玩儿,孩子已经会笑了,看到小拨浪鼓波楞波楞转动着,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就咯咯地笑。

(男子中等个头,身体微胖,嘴长得有些特别,标准的地包天,是个蛤蟆嘴,戴一副金边眼镜……精彩故事,明天继续。)

​【作者简介】蒋晓云,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褒姒传奇》;长篇历史小说《窑变》入选《中原实力派文丛》,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被评选为“中国钧瓷优秀图书”,许昌市、县“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许昌大儒慕甲荣》,被评为“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在《百花园》、《小小说出版》、《参花》、《奔流》、《郑州日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小小说《心中有盏灯》入选《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中篇小说《伐桂》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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