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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一个早晨,长安县县官丁正,踏进后堂,堂前庭院里的两棵桂树,送来一阵阵馥郁的清香。他刚坐下,仆人托着茶盘,端上一杯香茗。

一个衙役匆匆进来,禀道“大人,杨崇义夫人刘氏求见。”

杨家是长安城的富户,家财万贯,吃用耗费比王公大臣都阔绰,因此远近闻名。现今,杨崇义不来,夫人到此,莫非出了什么事了?丁正的猜度果真不错,原来刘氏前来报案,说杨崇义失踪,可能被人谋害。失踪是事实,据刘氏说,杨崇义前天出门未返,昨天她命仆人四处寻找,寻遍长安城中的亲朋好友,也不见丈夫的踪影。说被害,目前还根据不足,只能说可能而已。杨崇义怎么会失踪?失踪前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假如是被谋害了,那么原因又是什么?凶手会是谁?县官丁正送走了刘氏,寻思了一番,觉得很有必要去杨家查问核对,弄清案情,然后再部署如何破案。于是,丁正命人召来捕役头领以及当班的三个捕役,一起向杨家而去。

杨家大宅在前,绿荫丛中粉墙高筑,黑漆大门紧闭,边门里仆人进进出出,似乎很是慌乱。丁正他们踏进门口,守门的杨家老仆得知知县上门,正想去禀报女主人出接,丁正上前,示意不必,站停后向守门老仆询问道;“你家老爷何时出的门?”

老仆回答:“前日午后,老奴亲眼看他出门而去。”

“有否随从?”

“只身独自出了门,一去就没有回返。”

丁正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老爷没有回来呢?”

老仆说“杨家后院紧锁,凡有进出都得经过老奴眼皮底下。”

“你有否擅离门房呢?”

老仆寻思了一会,慢慢摇着头,突然眼睛一亮,似乎记起了什么,说:“老奴只在掌灯时分,有事去见老管家才离开过片刻。难道老爷就在这片刻回家的吗?不会不会,一则没有这么巧,二则回来了,人不是就在了吗?如今连人影也不见呀。”

老仆说得实在,句句情真,丁正确信不疑。他暗暗思忖:如果杨崇义确是外出未归,那可能有三,被劫持索钱,但至今消息全无,没有可能,被谋财害命,杨崇义随身所带无几,更无可能,被仇人所杀,就得问清杨家有哪些仇人冤家了。不过,也不可排除祸起萧墙。俗语说“一点水滴在油瓶里。”世上多的是巧事,杨崇义万一就在老仆离开的片刻回了家呢?真的这样,大墙内凶手下毒手,那就是最好的掩护了。想到这里,丁正决意既问外事又查内情。

“大人,老管家来了。”守门的老仆说。

丁正抬头一看,一位花发白须的老人,正急步奔来,老人走到近前,打躬作揖道:“不知大人登门,有失远迎。”

丁正还礼,忙说.“得知贵府出事,特此前来查核,请不必拘礼。”

老管家带领着知县和随从向厅堂走去。穿过庭院,院中一株梧桐绿叶已黄,秋风萧瑟,落叶片片,飘飘而下。丁正和老管家边走边谈,问起杨家的世仇冤家,老管家边想边答,丁正默默记在心中,捕役头领也牢牢记着。长安城内斗鸡赌博盛行,秋天到来,以蟋蟀行赌的也不乏王孙公子。这些赌处迷着无数的人,也是是非之地,杨崇义有此嗜好吗?丁正问来,老管家说主人别无他爱,只欢喜他的绿羽红喙鹦鹉,因为那小动物独具灵性。不说它能言人语,鹦鹉学舌普遍而又普遍,就说它能认人,就足以称奇,杨家上上下下数十人,它辨貌喊人,绝不有误,更令人叫绝的是能见事告人。这小动物还通人性,主人失踪三天,它三天不食。这样神奇的鸟儿,今天不是公事在身,丁正是必定要目睹一番不可的,如今,哪有闲心顾及这些玩物。

谈谈说说,不觉到了厅堂。老管家请知县及捕役等人一一就坐,命人送上茶来。丁正喝了一口,问道.“老管家,你家老爷失踪前几天曾去过何处?”

老管家说“老奴不清楚,要问老爷的贴身侍童了。”老管家找来侍童,侍童说老爷失踪前几天,独自在后面书房里看书,有时跟那巧嘴鹦鹉嬉戏,喝水吃饭都由他端送;夜晚一壶白酒,饮罢就在书房中安卧,没上妻妾闺楼。

“那么,第一个发现你家老爷失踪的是谁呢?”丁正追问道。

老管家和侍童异口同声地说“是夫人。”

丁正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吃紧,暗暗叫蹊跷:杨崇义独卧书房多天,不上妻妾闺楼,一旦不见,侍童会发觉,而怎么会夫人首先发现的呢?杨崇义妻妾多房,即使一夜不去妻子房中,夫人也不会去查究丈夫呀!丁正想起刘氏,虽已中年,却姿色不减,早晨来衙门,虽面有愁容,但掩不住她清秀面目,难道心有他人,知道杨崇义独卧书房而趁机.....正不敢再想下去,太可怕了,再说哪有证据?

丁正说要去那书房查看,老管家在前领路。

书房在杨家后宅,偏僻安静,真是读书用功的好处所。书房门口上端有一块横匾,上写“三味斋”三个行书。廊檐下鹦鹉呆呆的立在架子上。丁正等走进书房,老管家忙把前后窗门一一打开。丁正正在巡视,突然背后传来鸟声:

“冤枉!冤枉!”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目视鹦鹉。老管家对丁正说:“这就是那只有灵性的鸟儿。”丁正走上前去,伸出手臂,让鹦鹉跳到上面,然后一手抚摸着绿羽,面对着它问道:

“鸟儿,什么冤枉?”

鹦鹉启动红喙,说:

“刘氏杀杨崇义!刘氏杀杨崇义!”

说罢,鹦鹉两眼水汪汪。在场的人望着它吃惊非小,特别是老管家。

看来,正在守门老仆离开的片刻,杨崇义进门返家,来到书房,一路上不被一人发觉,刘氏,还有他人,夜来行凶,所以她知道杨崇义不在了,才谎称失踪,再造假象,又寻找又报官....这女人不同寻常。然而,鸟语毕竟不足为证。

丁正请老管家替鹦鹉开脱脚链。不料那鸟儿两翅一展,啪啪啪飞上后窗台,向外凝望,咯咯鸣叫。离窗几尺,一丛绿竹,风动竹叶,窭宰作响。丁正问老管家:“竹林后有什么吗?”老管家说:“有一枯井。”丁正忙叫一名捕快抱好鸟儿,自己带领众人来到枯井边。枯井深深,不见有物。吩咐捕役点来火把,火把沉入井内,初见断砖,捞起断砖,发现了尸体;尸体抬上地面,一看果真是杨崇义,颈中白绸带紧缠,咽喉口一根银簪深扎。老管家见银簪就说:“这是刘氏之物。”丁正见证据到手,就命捕役逮那刘氏。一经审问,刘氏供出实情,原来是她私通邻人,当夜趁杨崇义酒醉回来,下了毒手。全家人竟无一觉察,只有那鹦鹉在场。

由鹦鹉指点而破案,唐明皇连连叫奇。刘氏和邻人判了死刑,皇上封鹦鹉为“绿衣使者”,并传令把它送进皇宫喂养。

(据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