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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董霖(原创小说,版权所有,盗版可耻,绝不姑息)

李金饼遇见大车马客便喊:要命留财,不要命留枪。起手便响一枪,打树梢,第二枪就不再抬高枪口。 李金饼有一支德国镜面匣子枪,比巩县兵工厂仿造的匣子打得响,不卡壳。李金饼腰里有好枪,枪头子准,带着一路响马,盘踞大黑山顶,俯视岫县城,感觉比县长高一等。

民国岫县历任县长,一律挎匣子枪,不是防身的撸子。匣子枪射程远有攻击性,属于战场配枪,小手枪射程近,在战场上无用。岫县被称作匪县(闹匪乱之地),县长和县府的文职快枪不离身,随时防着李金饼下山围城。

徐普县长在任两年,与李金饼打了十几仗,没得胜一次,哪怕小胜也没尝过。虽然守住了岫县城,但是物资被抢,保安团的快枪大半被响马缴获去了。

这天,十里堡镇三个猎户背着猎枪进岫县城,奔来县府,拜见徐县长,说剿匪一月事成。徐普惊奇地问:想必用这老枪打过百年未遇大野猪,或是千年不见跟小山一般的黑熊,剿匪如此把握?

三猎户中的黄九斤指着另两个人说:他俩是齐大桌和胡面厚,俺们是拜把兄弟。岫县大财主蒋广,去十里堡镇收皮货五大车,至今未结账。皮货是猎户的命根子,讨要了数次,蒋广只说皮货被李金饼劫去,分文不给。

徐普说:皮货被李金饼这路响马劫了去,蒋广如何给得了货款。黄九斤着急地说:理不能如此说,货被劫走不假,却是劫他的货。退一万步说,两家各半也妥,不能都让猎户背着。蒋广家缠万贯,五车皮货,九牛一蹄。猎户不一样,是全部家当。

徐普笑笑说:你是讲十里堡镇的理,财主蒋广有他的理。不服输,你找李金饼要皮货去,哈哈哈!黄九斤愣了:县长乃一县父母官,怎能说这般混话?

徐普县长解释说:刚才是玩笑话,别当真。本县剿匪不利,你们几个猎户如果有办法,打一次胜仗,皮货款不难拿回。

黄九斤问:岫县剿匪队有多少人枪?徐普沉默片刻说:此乃本县防务大事,怎能轻易告诉你们。给你十个兵,五条枪,一个月内在大黑山打一场胜仗,大小先不说。做不到,离开岫县,别再提皮货的事。黄九斤说:俺这也算带兵上阵,豁出去了,要回皮货才是真章。

黄九斤到县保安团大院点兵,打眼一瞧,被惊着了。十个兵,俩老头,仨毛头小孩,还有五个囚犯。一打听,俩老头是陆家村的,蒋广收新榨油五十坛,被李金饼劫走。三个小孩是河西村的,全村攒两大车鸡蛋被劫。五个犯人,与蒋广做生意,送到的百货被劫,朝蒋广要货款不成。抢蒋广的铺子,被下了大狱。

黄九斤说:好歹俺这也算带了兵,自古无孬兵,若孬全在将身上。枪响想跑,怕别人跑了落在最后,站不住阵脚,那便打不成响马。咱要咬下李金饼身上几块肉,记住六字:站得住,跑得快。

老兵孩儿兵和犯人,不知道这六个字啥意思。黄九斤说:我打过狼群,跟打响马差不多。响马杀过来,咱不怕死站住不跑,李金饼就不能顺溜进攻,气势便降大半。咱站住阵脚之后,真刀真枪打,也不能吃亏,都跑起来,打一下换个地方,一个人就变成五个十个。等土匪乱营,咱就追出去打他的后腚。

扮成犯人的庄龙,得空子悄悄向徐普县长报告:黄九斤不像猎户,懂带兵之道,还知些兵法。徐普说:我也感觉这人不一般,不管他是谁,打场胜仗吧,给李金饼点颜色看看,这个老响马总撂蹶子。小胜即收,黄九斤若不收手,给他吃两粒花生米。徐普掏出手枪,递给庄龙:这枪是民国县府给县长的佩枪,打死黄九斤不偿命。

几天后,徐普给黄九斤添了五支快枪,两百发子弹,二十颗手榴弹。黄九斤抓紧训练剿匪小队,尤其是训练投弹,这个比打枪容易上手。黄九斤说:手榴弹用好,就是小钢炮,一响吓倒一片。剿匪小队纪律严明,士气渐渐高起来。

二十天后,黄九斤和齐大桌带领剿匪小队,埋伏在大黑山岔道上。李金饼隔三岔五从此下山劫货,惯走此路。李金饼豪横,自感河西七县没有对手,一支德国镜面匣子,能挡住一百兵。他带领几十人,从岔道下来,前面不放探马,大摇大摆地走。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山谷,这一枪打得不赖,击中李金饼的胳膊。李金饼多少年没吃过亏,已经觉得不吃亏像喝山泉水,理所当然。胳膊流出了血,他撕破袍子扎住伤口,另一只手拔出大刀,发疯地冲过来。大黑山兵丁大声喊叫,跟着大掌柜猛冲。

岫县剿匪小队的人,看见大刀杀气重,感觉阵势不妙,手脚发凉刚要跑。黄九斤和齐大桌纹丝不动,大声喊:阵脚,站住阵脚,临阵开小差腰斩。随后投出两颗手榴弹,轰轰炸响,黑烟腾起。

见主帅黄九斤和副帅齐大桌没跑,还扔过去两颗手榴弹,十个兵不再哆嗦。有人敢出手,十个兵也来了劲头,稳住手脚开枪。接着黄九斤利用地形跑动射击,投手榴弹,十个兵也跟着学。

李金饼的人马,十几年打仗小胜不断,没遇到过像样的阻击,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对手人数太多(感觉),转身便朝大黑山跑,不敢下山。战场上有士气,如山坚韧不拔。没了士气似沙子,再也捏不成个。李金饼恨得咬破舌头,失血的虚弱和兵丁逃跑,令他沮丧。

李金饼举着大刀不放下,“砰”,刀面挨了一枪,大刀险些脱手。李金饼升起一丝怕意,气也便消去一大半,害怕与生气只能选一。李金饼在俩兄弟护卫下,收刀回山,大黑山下窄上宽,上山不易。

黄九斤端起快枪,打倒一个护卫响马。另一个刚要开枪,被齐大桌一刀劈倒。庄龙见李金饼走不脱了,悄悄瞄准黄九斤,枪却被人按住。庄龙忙抬头看,见是县长徐普和财主蒋广,带护宅炮手和保安团,悄悄围了上来。

黄九斤跳过去,用枪顶住李金饼脑袋说:你喝人血,劫猎户的命根子,今天不能饶你。李金饼淡笑说:老猎户有两下子,老子养好伤,跟你痛快打一仗如何?黄九斤说:我想等着你伤好,那些被劫货的猎户等不及,赶紧上山取货。李金饼正在为难,磨蹭着不动。突然,黄九斤和齐大桌被快枪顶住胸口,剿匪队员也被缴枪。

徐普和蒋广走过来,问李金饼伤情,喊人过来包扎枪伤。大财主蒋广问黄九斤:你是谁呀?到岫县搅混水,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地块水多深,你有几条命。你到底是谁?要是不说,一枪送你归西,吃啥也不香。

县长徐普走过来,指着黄九斤说:我早看出来,你乃假猎户,是骗帮的人。被绑着胳膊的齐大桌说:大胆岫县县长,私通响马和奸商,你该当何罪!黄先生是省府剿匪特派员。

徐普一听大惊,脸色煞白,咬牙根说:黄特派员,对不住了,今天我不能放你走。不过请放心,我会以剿匪勇士落难,上报省府,给你留下好名声。

黄九斤(特派员)说:既然如此,送我走之前,说说你如何通匪。徐普气愤地说:谁通匪?我在省府笔试成绩第一,只因门路窄浅,被派到匪盗遍地的岫县。那些笨蛋无能之辈,却都去富裕安宁的河东地区。人到了这里,不通匪就活不下去。与其说通匪,不如说是自救。你知道吗,黄特派员,我到底有多难,恐怕你想也想不出。

黄九斤(特派员)问:作为本县父母官,你想过那些被劫抢全部家当的人吗?他们有多难。徐普脸色更加白得无一丝血色,颤抖地说:我想过,还流过泪,可我要活着,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一旁的大财主蒋广说:徐县长,好汉不多言,一枪做了他便是。徐普盘算着打死特派员的后果,忽然感觉异样,赶忙问:你们是三个人,那个叫胡面厚的矮胖子呢?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谢谢徐县长牵挂,兄弟在此。徐普回头一看,胡面厚带一队人马包抄过来,将岔道口围得水泄不通!

徐普县长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看一眼埋伏在十个兵里的庄龙,扣动扳机,“砰”,徐普倒在地上。大财主蒋广吓得双膝跪下喊:饶命,俺不敢了,不敢再装好汉,特派员饶命啊!李金饼啐他一口骂:看看人家徐县长,你这个软蛋!

庄龙琢磨徐普饮弹前那一眼,暗暗将枪口对准蒋广,又对准李金饼。也许县长不想让有的事露天,打死这两个人中的谁妥当呢?庄龙掂量着,却又迅速收起枪,装成没事的样子。

徐普没死,那一枪打偏了,只是轻伤。庄龙暗暗庆幸,没盲目除掉李金饼或蒋广暴露自己。原来徐普县长是暗示自己不要动,潜伏下来,伺机营救他。

徐普被关在岫县大牢,黄九斤(特派员)和齐大桌回省城,胡面厚被认命为岫县署理县长,管辖岫县诸事。一年后,李金饼和蒋广分别死在狱中,徐普还活着。庄龙潜伏无声,一直没找到劫狱救徐普的机会。

这一天,庄龙值哨时混进大牢,见到了瘦弱不堪的徐普。庄龙从怀里掏出一包酱肉,一包点心,给徐普补补身子。徐普迫不及待抓起便吃,喃喃自语:再也不吃活老鼠,土腥涩臭。

庄龙说:县长再熬几日,我便救你出去,照样享受从前的荣华富贵。徐普激动得泣不成声,不停地点头。庄龙说:县长先吃着,吃饱了想想藏宝洞,我得先取出一点钱,上下打点,才能救县长出去。

徐普忽然放下手里吃食,瞪着庄龙说:给我滚,你这奴才,惦记我的财宝。庄龙说:县长误会了,我得找人手,通门路,需要用钱,一切皆是为了县长。

徐普嘿嘿露出发黑的牙齿,淡笑说:我关在大狱没有牙粉刷牙,牙全黑了。你呆在外面,心黑了。老响马李金饼说出他的藏宝洞,被杀了。大财主蒋广扛不住大刑,说了他的藏宝洞,也死了。我软硬不吃,大刑也熬过来,就是不说,我便活着,他们还怕我死呢。庄龙,那个藏宝洞我能说吗?嘿嘿嘿。

庄龙再三解释,哑了嗓子,徐普居然打起呼噜,曲卷在牢房畸角睡熟了。庄龙走出监狱,仰面长叹:徐县长,你怎么就不信我啊!庄龙郁闷地走进县府大门,见到署理县长胡面厚说:县长大人,徐普不再相信我,他闭口不说。

胡面厚点头:预料之中,徐普不是老响马和大财主可比,他当过县长,见识和意志都高出那两个颇多。你这次进大牢见他,我没抱希望,只是试探一下。下一步你带几个人,把徐普劫出监狱,一直跟在他左右,就是不问藏宝洞,等他自己说。

庄龙说:徐普要是一年,五年,十年也不说出那个洞呢?胡面厚冷笑说:我估计他一月之内就得说,劫狱那天,我派人砍下你左臂,且刀刃有毒。出去后,徐普不会眼看着你疼死或感染而死,你是他救命恩人,徐普身无分文,救你命必去藏宝洞。洞里皆是他贪的金银,他会用赃钱洗白自己。

庄龙颤抖着抚摸左臂,面色苍白喉头发干。他望着胡面厚,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庄龙后悔背叛了徐普,投靠这个新主,还不如无声卧底,等待时机。然而,面对无边的寂寞和恐惧,无奈放弃卧底,“露头露脸”。

卧底的人,脸一旦露出,便再也藏不住!胡县长的卧底计划太疯狂,庄龙没有了后路。左臂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两只脚早就属于胡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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