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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半夜三更之时。

一间农舍旁十几步远的距离之外,一个微弱的忽暗忽亮的红光在一闪一灭。

这红光,在夜幕的衬托掩映下,分外醒目。

红光覆盖的微弱肉眼可见的视线下,是一张男性棱角分明的脸。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红光正是出自他浓厚的嘴唇里叼着的一根烟。

他的脚下,零星地扔了六七根烟蒂。

“呸!”二奎用力地吐掉嘴里快要燃尽的烟蒂,用脚用力的狠狠的碾压了过去,似乎是下了决心后,要做最后的孤注一掷。

不能再等了。

今晚,他已经在这间农舍外,似一只等待猎物的黑豹,足足地等了四个钟头了。从窗户挂着的粉红布帘里,影影绰绰的能看到火炕上的那个身段玲珑丰满圆润的身形在洗漱,直至关灯熄影。

他等不及的要进到屋里去。他想用一大堆好话,哄得她的原谅,以期重获芳心。


夜幕洒下了巨大的浓墨,牢牢地笼罩住了整个小山村。一道闪电,义无返顾的闷头用力撕扯开了黑的深手不见五指的夜空。轰隆隆的一声巨雷,似千军万马在呐喊厮杀。

屋外栓着的看门狗子,或许是被惊雷吓着了,或许是听到了轻步蹑手蹑脚摸近农舍的那个脚步声,“汪汪汪”满心慌乱地嘶吼着叫着岗。它的这一声狂叫,随之引得满村的狗子,跟随着一起哄叫助威。一声接一声的狗叫声,起伏跌宕,没个止境。

“咚咚当当,”敲门声由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急促猛敲,显现出了敲门人的急不可耐。

深秋的夜晚,因一场暴雨的洗刷,越发显出了潺潺凉意。一阵猛似一阵的敲门声,更是给淅淅沥沥的深夜又平空增添了些许神秘后的胆战心惊。

屋里的大火炕上,整齐规整地铺放着红色大牡丹花的被褥。薄被里,紧裹着一具身材凹凸有致的身形。

田秀打了一声哈欠,把身子往被子里慵懒地猥了一下,屏息的往屋门方向看过去。她,并没有被敲门之声惊吓到。

她似乎清楚地知道来者是谁,而且墨迹着拖延着开门的时间,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开门。

田秀用手摸了摸现在还肿胀不堪的脸,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满全身。

“唉哟!这丧天良的狗日娘们,下手还真狠哟!”她暗下爆了粗口,疼得狠咧了几下嘴。

“快开门!”门外的男人见屋内炕上的人毫无动静,完全没有要下来开门的意思,忍不住把嘴贴近门缝,急三火四地发出是他来了的信息。

“你家那鬼娘们找上门来打我时,你躲在哪里了!现在还有脸来找我!”

“你滚一边去!愿意死哪里就死哪里去!”

田秀微微探起被那女人打得浑身酸痛的腰身,嘤嘤哭泣着把满腹的委屈撒给门外的男人。

她对门外的男人,彻底凉心了,她永远都不想再理他了。

心绪,又定格在当天白天,他家那野娘们寻上门来闹事时让人惊悸的一幕……

平日里,二奎都是偶尔晚上偷偷摸摸地过来一个时辰。事发当天,他大白天的就摸进了田秀的家。

“我等不到黑天的时候想见你!”他看着她秀色可餐的俊脸,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她和他,正当浓情蜜意地搂在一起卿卿我我之时。

“哐啷!”一声,随着一声声看门狗子的狂叫声,一个体形庞大的粗壮女人强行推开了屋门。

“你这个臭婆娘!你她妈的狐狸精!看老娘不撕破你这张鬼脸!”

话语末落,一记沉重的铁拳就迎面挥来,田秀瞬间被打得头脑发晕,两眼直冒金星。

她透过拼命撕打她的女人,艰难地扭过头来,急切恐惧地寻找,迫切想求救那个男人。

目光所到之处,寻了个寂寞。那男人,早已经撇下她不管,逃得无影无踪。

她的那颗心,瞬间被一股浓重的失望和彻骨的寒气,切割得四分五裂……五脏六腑,被压抑得快要窒息……

她,现在才彻底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平日里对她的甜言蜜语,现在一股脑地往心门之外涌去……一切,都成了对小三身份的她的一种绝妙的讽刺。这一切,让她悔不当初……


女人的撕打咒骂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邻居。

“我家地里的农活,他不上心。倒是能帮着你干活!老娘早就起疑心了!”

“老少爷们,都来看看这不要脸的鬼狐子!”

周围传来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怪不得她守寡不嫁人,原来有腥吃哩!”

那几个“是哩!是哩!”得赶忙随声附和。

田秀狼狈的捧着头,软弱得尽可能的躲避着对方来势迅猛的搡打。实际上,她的一切躲闪都是徒劳的,该挨的打,一下都没少挨……

一场闹得全村皆知沸沸扬扬的丑事,最后在村长的劝解下,才暂停战火。

田秀是个孤儿,二十九岁从邻近的一个村子嫁过来,婚后第三年,丈夫因心脏病突发撇下她撒手西去。

自古以来,寡妇门前就是事非多。农村一些田里的农事,靠一个弱女子是忙不过来了。

每到地里忙割忙种的时日,二奎就跑里跑外地帮衬着田秀。

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始于二奎当初帮忙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某一日,田秀心里装下了这个男人。

她和二奎的这种见不得光的苟且之事,暗地里持续能有两年之久。这扇门,平时夜里都为他留着门的。

田秀的心绪,被屋外执拗固执的敲门声,弄得心烦意乱。

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混账狗男人!

“再敲门,明天我告诉你家那娘们去!”

田秀狠声狠气地朝门外扔过去一句话。她永远也不会再给他开门了。

……

此刻,她看透了门外这个男人,也通透的想通了很多的事情……她的心门,对于他,已经关闭得严丝合缝了,任何东西都伤害不到她了……

门外,那只敲门的手,略带不甘的犹疑地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