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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君说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在古人思想里,“寡妇”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词。


但在宋代,寡居的女子基本不会遭人白眼,更不会受到街坊邻居的歧视。


宋朝为了保护弱势群体女性,为她们制定出了一系列相关的法令条例,用来保障她们的婚姻自由。


那时候,人们也不会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女性,朝廷还会为这些女性提供许多物质上的保障,为她们自由生活提供了可能性。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了解宋代社会有关女性寡居生活的故事。



有人说,如果可以穿越,最希望去的朝代便是宋朝。


因为宋朝,可以说是古代社会不可多得的“黄金时代”。


一幅《清明上河图》,便将宋朝的繁华,如梦似幻的展现出来。


在那个朝代,文人可以与皇帝共治天下;商人不再是低贱的身份;女子可以读书吟词,外出游玩。


宋朝虽不能说是实现男女平等,但当时女性的地位,比后世的明清时期要高出很多。


宋代女性离婚,不再是因为犯了“七出”之罪,被婆家赶出,而是可以选择“和离”,好聚好散。


而且,宋朝对于丧偶离异女子也十分宽容,允许她们另嫁他人,追求自己的幸福。


然而,有些丧偶女子,明明可以选择新的生活,可她们依旧要忍受着孤苦无依,过着寡居的生活。


她们的“守寡”,并不是为了“守节”,而是她们对人生的另一种选择。


青灯黄卷,孤影半生;


教子育儿,德传千年。


宋代女子柔弱的身体里,从来藏着一具倔强的灵魂,留着一颗勇敢的心。


生前恩爱,不愿遗忘


“前事销凝久,十年光景匆匆。

念云轩一梦,回首春空。

彩凤远,玉箫寒,夜悄悄,恨无穷。

叹黄尘久埋玉,断肠挥泪东风。”


一阙诗词,将一个女人对亡夫的思念与回忆,诉说出来。


青丝至白发,有多少红颜青春,随尘土而去;


红袍变白衣,有多少恩爱痴情,因思念而活。


冷清之极的青砖红瓦中,那些寡居女子孤灯残影,素衣淡容,远离喧闹也远离着生活。


“寡居”,是宋朝女性不可绕过的一个词。


也许,世人觉得它就像一座黑暗的牢笼,暗无天日,可对于当时的女性来说,它却是决定自我命运的另一种选择。


自号“冲虚居士”的宋代女词人孙道绚,丈夫早亡后,她便一人幽独,半生寡居。


孙道绚出身书香门第,自幼熟读经史子集,且过目不忘。


嫁做人妇之后,她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前半生时光,夫妻二人恩爱有加,举案齐眉。


然而,红颜未曾薄命,夫君却撒手人寰。


孙道绚三十岁之际,丈夫因病而亡,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三十之龄,正值精力充沛的年纪,她本可选择再嫁良人,重新收获幸福。


可孙道绚却走上了一条孤单寂寞的道路。


她将自己的情感和精力,都倾注在诗词与思念上。


哪怕寂寞难耐,哪怕孤独折磨着她的内心,可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遵守妇道,守节有礼。


“不见,不见,人被绣帘遮断”,这不仅是她对生活的态度,也代表了大多数寡居女子对未来的抉择。


她们的精神逐渐与以往生活脱离,相比于重新开始,她们更愿意用怀念亡夫与感叹自身的方式来换得对未来的忍耐。


《礼记》中说:

“信事人也,信妇德也,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


意思是,诚信是立身之本,也是作媳妇应有的本分。


与丈夫齐礼而行,那便是夫家的人,终生不能改变,所以夫死后也不能再嫁。


这种儒学思想虽未引导当时价值观的走向,却影响了一些寡居女子的思维方式。


她们受其影响,相信从一而终。


她们坚信,来世见到夫君后,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他,自己此心不二,从未叛离。


繁华的文明提高女性地位的同时,也让寡居女子得到社会的认可。


不仅周遭邻居会帮助她们,朝廷也会对其免除一些徭役,赏赐一些实物。


宋朝女子对自我婚姻的选择,不仅体现在她们对寡居的坚持上,也体现在对生活的独立上。



未来不明,富庶寡居


宋代女子的独立,源于本身对金钱的掌控。


她们拥有大量的“私房钱”,而这些“私房钱”大多来自于嫁妆。


《宋刑统》卷十二规定:

“诸应分田宅者,及财物,兄弟均分,妻家所得之财,不在分限。


寡妻妾无男者,承夫分。


若夫兄弟皆亡,同一子之分。”


也就是说,不论嫁妆多少,其处置权从始至终都牢牢地掌握在女子的手中。


丈夫在世时,尚可与妻子共同占有资产,可死后遗产分割,全凭妻子做主。


然而,正因为宋朝女子拥有对嫁妆的处置权,和丈夫死后财产的继承权,使得她们如果另嫁,会携带了大量资产。


这也让许多人迎娶之心不纯,只是为对方资产而来,并非真心想与对方白头偕老。


李清照于赵明诚去世后,悲痛莫名,又因为南逃颠离漂泊,备感疲惫。


在她困窘之际,一个名叫张汝舟的武官,愿意娶她为妻。


可实际上,对方追求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珍藏的古玩字画而已。


当李清照识破张汝舟的真实面目后,哪怕拼得鱼死网破,也要结束了这段失败屈辱的再婚生活。


《苕溪渔隐丛话》中也曾写到这段历史:

“易安再适张汝舟,未几反目。”


人财两不得,旧愁添新怨。


李清照本想再寻一可靠之人,抚慰过去伤痛,却不曾想,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地步。


从此,李清照彻底放弃了再婚的奢望,过着一个人寡居的生活。


其实,很多寡居女性都有这种顾虑,害怕遇人不淑,使得自己人财两空。


既然前路迷茫不知是福是祸,不如守得富裕,享受生活。


既然自己有钱有底气,为何非要依靠男子,而不能选择自己向往的生活方式。


虽说世人对于寡居女性仍存有偏见,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寡居女性也为宋朝繁荣,贡献了自己的一份气力。


在宋朝,寡居女子不仅仅是为了自身利益而选择寡居,她们更多的考虑是子女后代。


她们追求的也不光是自我独立,而是身为母亲妻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守寡教子,教子有成


《礼记·内则》中说:

“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内言不出,外言不入。”


中国式家庭,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女主内,男主外”的设定。


宋代女性管家是其分内的职责,她们不但要掌管财政、相夫教子,还要操办家族婚事、指挥仆人工作。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在宋朝实际家庭教育中,母亲所起的作用至关重要。


尤其是孩子父亲离去时,母亲就要一人承担起家庭的所有责任来,将自己的感情全部投入其中,以培养孩子成材为己任。


《列女传》中讲了这么个故事:


侯氏的丈夫和小姑子都已去世,但孩子尚且年幼。


父母心疼她,希望她可以改嫁。


可她却说,丈夫已死,自己怎能让谢家无后,宁愿孤身一人抚养孩子,养育他成人。


在宋朝,如侯氏这般寡母育子的人,并不在少数。


丈夫离去,仅有孩子相依为命,寡妇不但要抚养子女长大成人,还要教他们知书达理,还要为他们置办家业。


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不是生活的负担,而是她们余生的寄托。

欧阳修虽生于仕宦家庭,可四岁时,父亲便已去世,只剩母亲和他相依为命。


母亲一心想要他读书习字,以便日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然而,家中贫困,没有纸笔,于是欧阳修的母亲便用荻草秆当笔,铺沙当纸,教欧阳修练字,这就是被后人传为佳话的“画荻教子”。


寡母育子,早已成为大街小巷的美谈。


寡母日夜操劳将子女养育成人,并将孩子培养成了有利于国家之人,这些才是寡母们最高兴的事。


她们对自己和孩子都有严格要求,绝不愿得过且过。


孩子和感情,是女子一生的追求。


当感情失去时,唯有孩子,会成了她们一生的目标。




在我们今天看来,宋代女子寡居生活确实不易,每一天都是忍耐与煎熬,想想都让人发疯。


可事实上,寡居女子的生活,和我们的想象完全不同。


我们只是在意寡居女性的孤单与冷寂,却忽视了她们背后对自身的坚持。


她们寡居守节,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和家人。


这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的选择,而不是对人生的无奈。


只要不放弃,永远努力生活,所有困苦都会变好,所有磨难也都会过去。


女人这一生,最该负责的人便是自己。


靠自己的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宋代女性寡居的生活,更多是她们意志、勇气的体现。


选择自己坚持的路,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态度。


参考文献

1.《李清照传》

2.《宋史·列女传》

3.《宋史·卷三百一十九》

4.《礼记》

5.《游宦纪闻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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