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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生(姑妄言人物)见宦萼等三人正在作恶,忽接一书信匆忙离去,不知何故,遂将钱贵扶进房中。钱贵倒在钟生怀内,柔声痛哭道:“以妾之故,致君受辱。此心如割,恨不欲生。”哀哀不止。钟生将他搂住,宽慰道:“彼之怒我,因我顶撞之故,与你何涉?卿之辱,实因我在此相累。我甚不安,卿何反言?此一伙狂妄举动如恶犬噬人,不必介意。但他们忽然撇开离去,不知因何缘故。我虽寒儒,谅也不惧。唯恐他们不能忘情于你,还要受他们之累。我今且去细访,看他们做何行止,再来为卿设计避之。且自将息,甚匆过虑。”钱贵见他说得有理,也便不留,遂道:“郎君一有风信,幸即来告我。”钟生道:“你之事,即我之事,何用叮嘱?”钱贵又将历年之私房积蓄取出,付与钟生,道:“此非我久留之地。此数百金,君可拿去,速为我作从良之计,万不可缓。”钟生就接着,道:“此虽你之事,乃我之责,何敢有缓?我中与不中,自有以报命,你但放心。”说罢,收在身边,辞别而去。那郝氏见势头不好,避入邻家。丫环吓得东藏西躲,直到晚打听得众人散去,都才敢回来。财香也自柴堆下钻出。郝氏一进门,见家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又是心疼,又是怨恨。走入房中,将钱贵埋怨了半夜。钱贵见事因她起,也只得吞声领受。郝氏同丫环收拾破碎家伙,不必细说。

钱贵自钟生去后,心中也甚忧疑。次早不见动静,心想疑宦萼之流或已忘情,心稍放下了些。饭后正在房中独坐,忽听得街上吆喝卖题名录,忙叫代目去买了一张进来,命她一看。念到第六名上就是钟情,钱贵见他中了,喜极而泣。忙盥手焚香,拜谢了天地,在大士像前也叩拜了。此时那宦萼之事被这喜一冲,竟扔到了东海傲来国去了。忙叫代目请了娘到房中,将她与钟生如何定盟,许中举后娶她的话,细说一遍。又道:“他今日高发,定来娶我。母亲尊意如何?”郝氏听了,半晌道:“哦,难怪你向来不肯接客,原来就是为他。我正疑你既不留他人,为何又留他住许多日子。我看他人品相貌果然生得好,但不知心地如何?今日高中,儿呀,你不要太认真了,从古来负心的人可是一个?他当日是个寒士,见你与他绸缪,便发下千般海誓,万种山盟。今日做了贵人,怕没有富贵人家攀亲,他还肯来想着你?”钱贵道:“钟郎决不负我。倘有人来作媒,万望母亲依允。”郝氏道:“你如今既不接客,留你何益?我们这样人家得个举人女婿,还有何说?且看他来与不来,再做道理。”

不觉过了十数日,郝氏到钱贵房中,道:“我儿,我做娘的话何如?他若有心于你,为何这些日子还不见一丝音信,多管是成画饼了。”钱贵道:“钟郎心迹,儿知之甚深,定非负心人。倘彼背盟另娶,儿将披剃遁入空门,素斋青灯黄卷终生。自誓一死,不复再嫁矣。”正说着,听得外面有人叫,道:“钱妈妈在家么?”郝氏忙走出一看,原来是梅生,让进客屋中坐下,说道:“相公许久不曾光顾了,今日何幸降临?”梅生道:“我前中秋次日在此,未曾得拜会妈妈。今日特来替妈妈道喜。”郝氏道:“老身素履平平,并没有甚么喜事,怎敢劳相公大驾?”梅生道:“我特来给令爱做媒的,送一个新贵女婿与妈妈,岂非大喜?”郝氏道:“请问相公说的哪一家?”梅生道:“就是我敝友钟兄,他托我来致意妈妈。他说春间在府上时,承令爱不弃,曾与定盟,约过高中后方娶。果然天从人愿,竟侥幸中了。因连日有事,末得遣媒,至今方逮,特遣我来奉恳。但要多少聘金,听凭妈妈尊意。”郝氏听了暗喜,说道:“钟相公今是贵人,但恐小女无福,不敢仰攀。况小女系老身亲生,安有要身价之理?”梅生见她说不好要彩礼不敢仰攀的话,疑她推托,说道:“妈妈不要错过这门亲事。说起我这钟兄,真情种也。昨日许多富贵豪门爱他的年青品秀,欲得之为婿。他因与令爱有约,皆苦苦一概辞绝,他一片心思注于令爱,今诚恳托我来求,望妈妈慨诺,成其好事。妈妈不必过谦,况成就之后,妈妈就是岳母了,也得个下半世享乐,岂不甚妙?”郝氏道:“相公见谕,老身安敢不依?但凭钟相公尊意,择吉迎娶便了。”梅生听了,道:“既承金诺,我去回复了钟兄。俟定下吉期,再来通信。”起身作别,郝氏道:“还有一说,钟相公处聘金,老身一丝不要,但小女去时,老身也没有甚么妆奁,烦相公转达。”梅生道:“不要聘金就是妈妈盛情了,岂有争陪嫁之理?”说了,辞去。

那郝氏笑盈盈走进房中,对钱贵道:“儿呀,恭喜你了。你好慧心巨识,钟相公果烦梅相公来替你作媒。再四求我,我已依允。儿呀,你这一嫁去,将来就是夫人命妇人。”他母女二人满心欢喜,自不必说。先前梅生与郝氏说话时,钱贵都听见了。听得说多少名门旺族要把女儿嫁他,都被辞却了,序齿录上已刻上了钱贵,她更感激他的款款深情。又喜自已有知人的见识。钱贵许了钟生,连那代目听见了,也窃喜得了不得。这是何故?她原是好人家儿女,被老子不长进赌输了准与铁化,后跟了陪嫁到童自大家。因与家主一笑之过,被女主打发出来,不幸被媒人同恶仆将她送入火坑。喜得数年来因钱贵疼爱,她虽十八岁,尚还保住了女身,在这门户人家,将来作何结局?今听得钱贵嫁与钟生,她定然随去,也巴个出头的日子,心中满拟钱贵离不得她,或开恩以小妾处之,得为这美郎君之妾也,不枉当初会时那一番举荐。她自有这种私心,岂不欢喜?

再说那梅生回复了钟生,择了好日期纳采下聘,随就娶了来家。他一个新举人娶亲,自然热闹。彩轿花灯,蓝伞火把,一路上乐声鼎沸,灯烛辉煌。到了家中,三元百子轰雷震耳,花烛前引,红毡匝地,扶入洞房。交杯合卺,他夫妻二人情义相投,如鱼似水,因是患难贫贱中结下来的情份,更是恩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