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喜刁蛮公主,可得知她退婚出走,王爷气红眼忙追妻「王妃瞒着王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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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国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龙骧国如今唯一的异姓护国王爷,恭王去世了,举国上下无不哀悼。
其二,便是老恭王去世不足三月,小恭王木林轩就要娶亲了,娶的还是权倾朝野的含朔公主。
要说这含朔公主,本就比小恭王长了三岁,四年前就该嫁人的,却不知是出了何事,拖到现在,反倒是要嫁给小恭王。
民间当做笑料,只说皇室没有规矩,丧期行喜事,不尊死者。又说是公主觊觎小恭王美色,故意出了这许多的计谋,这才逼得小恭王不得不娶。
“小王爷,您若是逃了,咱们这阖府上下,可就都没命了。”恭王府后门,姿容俊秀的小王爷,被老管家拉住了衣袖,身上挂着硕大的包裹,身后带着贴身丫鬟,作势想逃。
小王爷满脸气愤,“我父王刚刚过世,那恶婆娘,就要逼我娶她,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老管家吓得浑身发颤,连忙捂住小王爷的嘴。“小王爷,您这样走了到是痛快,奴才们的死活,您也可以不管,那,老王妃呢?您也不管不顾了么?”
含朔公主向来心狠手辣,莫说先皇在世的时候,她便刁蛮,就说如今,没了先皇,她辅佐幼帝登基,垂帘听政,权势滔天,更是铁血手腕,谁人听了不畏惧?
小王爷愣住了,是啊,他可以不管不顾任何人的死活,但是不能不管他娘啊!
“小王爷,老王妃与公主关系亲厚,就算咱们走了,公主定然也不会伤害王妃的。”
木林轩身边,一直跟着他的丫鬟青黛,在耳边蛊惑。
老管家眼见着小王爷动摇了,这青黛又在他耳边嘀咕,不由得一通火。“青黛,小王爷就是不与公主成亲,那也是没你的位置的,当初把你送到小王爷身边,让你做个通房丫鬟,已然是对你的抬举了,如今你竟蛊惑王爷出逃,若是被公主知晓,看不把你活剥了皮!”
老管家是王府老人了,一路看着王府一路兴盛,又看着王府如今,岌岌可危,他这心里的焦虑,并不比任何人少。
小王爷他是吼不得,说不得,但是这个青黛丫头,却是半分情面未留。
青黛见老管家疾言厉色,连忙躲到木林轩身后,那意思,可不就是要木林轩给她撑腰。
青黛如今,是木林轩心尖儿上的人,哪里看得她受委屈?
一瞬间,一股血冲上脑门,“走!”
老管家拦不住,急地老泪纵横,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他只能愣在原地。
“老钟”
听见这声,温和平静,老管家连忙抹了泪,“王妃”
老王妃白衣素缟,手上还捏着传佛珠,“由着他去吧,这孩子,已经被青黛那等人给带坏了,若是体会不到民间疾苦,他是不会转性的。”
老管家叹了口气,这老恭王“去世”,都不能让小恭王担起担子,依旧是我行我素,也不知道,这“灭门”的噩耗传出来,小王爷在外头,要遭受多少罪名?“那老奴,去准备准备?”
王妃点点头,“做的隐秘些,莫要叫那浪荡子听到风声。”
王妃微微叹气,若不是如今皇帝已经成年,急于亲政,朝里的重臣,诸如恭王等,早已年老,她也不至于狠得下心,定要自己的孩子,吃下一些苦楚。
木林轩幼时颇有天赋,奈何自千岁王一府被灭后,就彻底转了性,荒废武功,不读诗书,便罢了,偏偏迷上了青黛这等心术不正的女子,喜好女色,痴迷赌博。
只希望,公主出的这个主意,当真能够有用罢!
临近大婚,小恭王出逃,鼎鼎大名的含朔公主,又一次当了弃妇,沦为天下笑柄。
龙骧国的皇宫内,后宫最大的朔月殿,便住着这个国家,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不是皇后,也不是宠妃,而是刚刚与皇帝商议完政事的含朔公主。
朔月殿,以望月而名,当初含朔,朔日出生,作为嫡长公主,先皇尤为大喜,修葺朔月殿,整整三个年头,作为含朔公主三周岁的生辰礼。
这里头用料考究,装潢精致,以粉黛为色,装饰内墙,又以鹅黄作柱漆,配了窃蓝薄纱,整个宫殿里,充满了女儿家的色彩。
就是在夜间,点了少许两盏宫灯,便是数十颗透白的夜明珠在殿内照明,朔月殿,堪比人间明月处。
“公主”
轻柔雪缎铺着的榻上,含朔懒洋洋地躺着,没有了白日的高髻朝服,只剩下如瀑的青丝四处散乱,粉嫩的便衣松垮慵懒。
来人是含朔安在恭王府的眼线之一,如今回来了一个,只怕是,那人又在调皮了。
“跑了?”含朔脸都未曾抬,依旧翻阅着手中的书,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上有淡淡的金粉,尤为吸人眼球。
“是,带着他的贴身婢女青黛,跑了。”手下人的话不多,但是将重要的信息,都说的清楚。
含朔微微点头,右手的食指,轻轻靠在下巴上,“嗯……,下去吧,把他守着,只要不是生死关头,便无需现身。”
朔月殿里,燃着馨甜的女儿香,与含朔白日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先皇在含朔十三岁时便病重,教导含朔处理政事,十五岁的含朔,在成亲之日,斩杀犯上作乱的驸马,十六岁亲自辅佐幼帝登基,垂帘听政。
朝里有人不听话,她便明里暗里,解决了最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宫里有人使心眼,她便设了冷宫十二院,将人都扔到那里头,自生自灭。
邻国有挑衅的,她更是挥军直下,不留半分情面,极大的拓宽了龙骧国的疆域版图。
含朔执政初年,便开始减免赋税,分利于百姓,民生日益充裕,国库也跟着日益充盈。
短短四年,励精图治,呕心沥血,龙骧国被整肃一新,日渐稳定。
这样的含朔,不得不说,让人又敬又畏。
“殿下,恭王府,可还留着?”
含朔身边的千文,端了茶水来,她是含朔颇为信任的贴身女官,除了贴身伺候含朔,更为重要的是,她会负责下达,含朔许多的口令。
含朔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右手抚摸左手食指,那食指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当初金秉虔被杀,木林轩疯了一样闯入朔月殿。
拿着剑,想要刺杀含朔。
“金大哥爱你至深,你却将他亲自毒杀,含朔公主,你好狠地心!”
那个时候的木林轩还很小,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天真浪漫,看着含朔,就像是看着仇人一般。
含朔的脊椎尽断,尚在养伤,并不想理会木林轩。
谁知他竟然步步逼近,被千文禁锢在地,“怎么?还想为你的金大哥报仇?”
木林轩抬起头,眼睛里,藏着一些很奇怪的情绪,含朔将其理解为“恨意”,也许,在他的心里,金秉虔是榜样一般的存在吧。
“你,难过不难过?”
含朔表情凝滞,戚戚然一笑,“威胁到了皇权的人,本宫岂会为他难过?”
木林轩盯着含朔,久久未曾说话,倒是含朔实在是疼痛难忍,隐忍地满头大汗,“千文,宣太医”
千文松开手,含朔疼地左右摆头,木林轩提着剑走到床前,“公主,你……”
“你滚!啊!”
木林轩的剑来不及收回,含朔的手一伸,剑锋瞬间割破食指,鲜血直流。
啪啦一声,木林轩的剑落在地上,右手颤抖,“公,公主……”
“来人啊,小恭王刺杀公主了!”
伺候的人听到里头公主的叫声,千文前脚走,后脚便进来,终究是迟了一步,木林轩的剑,终究是伤到了含朔。
含朔手上的伤并不重,因为恭王府勤王有功,她并没有追究木林轩,只是,这宫里,明里暗里地,再不许木林轩进入了。
2
“既然如此不听话,便,不留了吧。”
恭王府忤逆圣意,有违圣旨,一夜之间,满门尽灭。
第二日,许多百姓眼见着恭王府里的人,被盖着白布抬了出来,有一些,衣衫上,还有血迹滴出,大大的官府封条,封住了昔日里车水马龙,高高在上的恭王府。
恭王府满门被灭的消息,传到木林轩耳中的时候,他正在地下赌坊里,下最大的一注。
头脑里都是轰轰作响,等大小开出来的那一刻,他也在一瞬间倒了下去。
木林轩在一阵饥寒中醒来,身处挂着蛛丝的破庙,屋外电闪雷鸣,屋内残砖破瓦。
“青黛!青黛!”木林轩大喊两声,不见有人来,大雨倾盆而下,模糊了木林轩的眼,身上的绫罗衣衫已经被扯下,就是里衣也未能幸免,只剩了亵裤混合着遇水贴在私处。
木林轩跑到赌坊,想要借一些银钱,谁知赌坊老大,却拿出了一张画了押的欠条,不知何时,他已然欠下千两纹银。
若他还是个小王爷,这千俩纹银自不在话下,就是往常,哪一次不是他先借了银钱,这些人再去府上拿钱。
虽说每每都会被父王母亲一阵打骂,木林轩消停个三两日,便又开始恢复好赌的习性。
“小王爷,借钱好说,但这之前欠下的,是不是该先还了,咱们再借不难啊?”
平日里的赌坊老大,见到木林轩的时候,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哪里会是如今态度?
木林轩知道恭王府没了,自己也没了靠山,但如今,自己是又冷又饿,他好赌成性,没有什么正经的朋友,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平日里将他奉为上宾的赌坊老大了,此时此刻,莫说那千两纹银,就是他遮体裹腹的物什都没有。
“于老板,我府上才出了事,你也知道的,不如你先借我一百两,不不不,十两,十两就够了,我去买一套衣衫,吃一点东西,等我有钱了,我便亲自来还你,你看可好?”
木林轩从未曾,这般卑躬屈膝,以往还不觉得,低着头,弯着腰,与人说话,当真是极为难受。
于老板听闻,却是哈哈大笑,“小王爷啊小王爷,你也知道,你府上出了事?你当我傻吗?这是一千两纹银!普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不见得能有这些银钱。你的恭王府,已经被含朔公主给灭了,你当你还有什么靠山?你能拿什么还?”
“能能能,我当初出来的时候,带着的丫鬟,我们有带出来近五千两,等我见到她的时候,取了银钱,就亲自给你送来。”
木林轩连忙承诺,谁知话音刚落,那些人却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够了,于老板才又大喊一声,“青黛,还不出来见一见你的老相好?”
木林轩浑身一震,看着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身上裹着绫罗绸缎的青黛,画着浓艳的妆容,满脸带笑的走出来。
只不过,却是径直走向了于老板的怀抱,“死相,奴家可一直,只有你一个相好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木林轩是彻底傻眼了,“青黛,你……我,我的钱,你放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木林轩也顾不得这个青黛,究竟是谁的人了,他只想拿回自己钱,这样,至少自己能挽回一点颜面。
“哎呀,小王爷,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那些东西,可都是我带出来的,说来我在王府伺候那么些年,如今王府没了,如何也只算的是给我的补偿了。那钱啊,与您可没关系!”
青黛如今的尖酸模样,与在王府的娇柔胆小,简直是千差万别,木林轩气极了,大吼一声,挣扎起来,就要去打人,吓得青黛连忙往人群后躲。
众人见他发狠,一窝蜂涌上,一人一拳,一人一脚,几乎还没怎么用力,木林轩便被打趴在地,抱着头,不停地求饶。
于老板见状,连忙叫停,众人这才收手,将木林轩抓起来。
“含朔公主,可还在找这个窝囊废呢,若是打废了,我这一千两纹银,可不就白瞎了?”
众人这才停住了手,只是人人唾弃这个窝囊的小恭王,纷纷往他身上吐口水。
木林轩被众人捆住,满脸痛色的看着青黛,“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负我?”
青黛满脸嫌恶的看着他,“若不是为了给赌坊拉生意,你当我真瞧得上,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你说说你当初,除了有一个厉害的爹,还有什么?”
木林轩眼中凄惶,古人说,树倒猢狲散,诚不欺人也!
于老板一把拍了拍青黛的屁股,“行了,和这个将死之人,多说个啥?走,回屋给老子生儿子去!”
言语之间的粗俗,在木林轩面前的故作亲昵,气的木林轩是敢怒不敢言。
“死鬼”青黛眉眼轻佻,给于老板抛了个媚眼,又看了眼木林轩,“可不能饿死他了,公主那里,可还有一大笔钱呢。”
于老板挥了挥手,众人便将木林轩五花大绑的扔进了柴房。
木林轩在柴房里,痛苦异常,想起初遇青黛的时候,她正在买珠钗,一转头,便是一双熟悉的眼睛,明亮又闪烁,就像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最开始的模样。
这样的青黛,让木林轩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娶亲,不纳妾,独独收了她做通房。
只是如今,那个人,让他没了爹娘,没了王府,就连青黛,这个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3
公主政务极忙,要说见,也不是轻易能见的。
于老板的话,托人传了整整两日,公主殿下才缓缓出宫门。
宫外小院,距离皇城都还有些距离。
含朔看着木林轩被带过来的时候,除了一条没了颜色的亵裤,便是嘴唇干裂,油腻的一颗头,就像是在泥地里搓过,看起来实在是脏污不堪。
不上朝的时候,含朔总喜欢半躺着,就像是此时此刻,她也躺在软榻上,由人抬着,看起来像一只慵懒又高贵的狐狸,最为要紧的,还很危险。
木林轩见到她,就算是浑身无力,那也是打起精神,恶狠狠盯着她,那模样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含朔冷冷瞧了眼,只觉得他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龇牙咧嘴,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赌坊的人,拿钱,放人,没有半分迟疑,临走的时候,对含朔公主是想看,却又不敢看。
“就是这个眼神,像只小老虎,恭王的后代,是该这个模样。”
含朔带着笑,慢悠悠的看着木林轩,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不过,空有这个模样,却没有半分老恭王的实力。”
“你就是个毒妇,没心没肺,含朔,我真恨当初没有杀死你!”木林轩大喝,想要向含朔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人,轻易就扯住了绳子,狼狈的一个踉跄,又扑倒在地。
“呵呵”含朔轻笑两声,笑声里的不屑,实在是太过明显,“木林轩,你爹娘都没了,若不是我对你还有点兴趣,你当你还能在这同我说话?”
“来人啊,去将他洗剥干净了,本殿下,今夜要用!”
含朔的声音自带威严,后半句话,又自带着无止尽的暧昧,木林轩恼羞成怒,不住地挣扎,眼瞧着含朔越走越远,却又无能为力。
别院的澡池子不大,但也足够将木林轩整个洗净,木林轩被千文提手扔进池子里,水花四溅。
木林轩挣扎着站起来,“见鬼,含朔是个怪物,连带着身边的人都不是个东西。”
千文面无表情,看着木林轩在池子里骂骂咧咧,等他骂够了,千文在一步步走到池边。
“你,你干嘛?”
千文虽然是个女的,但宫里,谁不知道,千文有超乎常人的武功,含朔许多明面上无法解决的人,都是这个千文亲自解决的,若不是无人再敢惹祸上身,这个千文还不知道该被砍多少次头。
“说来小恭王如今,是没了血性,爹娘死了,恭王府被灭了满门,你都无可奈何,看来,这木家,当真是落寞了。”
千文站在池边,看着木林轩经过热水的清洗,又恢复了白净模样。
木林轩如今窘迫,不论是身材,还是力量较量,都输了别人一筹。敢怒不敢言,也只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千文。
“滚出去,本王要沐浴了。”
千文不为所动,直愣愣地盯着木林轩,“本王?恭王府都没了,你当你还是小王爷呢?”
“你总归不要让我逮到机会,不然,你和你的主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狠话谁都会说,但是说出口的时候,木林轩的心里,却是真真抽疼,哪怕那个杀了自己的爹娘,却终究是恨不起来么?
“奉劝你一句,不要在你没有实力的时候,说一些对你不利的言辞”千文抖了抖身上的水气,作势欲走,“还有,如今你唯一的优势,便是殿下对你还有些兴趣,不要等殿下最后一丝耐心用完了,只怕是,你便再没有机会翻身了。”
千文的话,对木林轩来说,可谓是醍醐灌顶。
他打小与众人不合,没有什么深交挚友,家族被灭,他更是没了靠山,如今,这般落魄不堪,唯一有用的,怕是只有自己这一副皮囊了。
木林轩想起幼时,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过于美貌,许多人都忽略了他的文采与武功。
亦或者说,是他们心有嫉妒,所以都不愿与之交往。
只有朔月初见木林轩,便大赞其,“这位木家弟弟,容貌是其一,这文武二项,若是日后勤加练习,怕是比金家哥哥还能有过呢?”
正是因为这句话,木林轩对朔月便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好感,金秉虔,也成了他一心想要效仿,乃至超越的对象。
木林轩被人五花大绑,送到含朔的床上。
“我给你三年时间,若是你能得到皇帝的重用,三年后的此时,本宫便由你处置,你看如何?”
含朔趴在床边,看着木林轩,一双精明的眼睛,此时一闪一闪地,就像是两把鹅毛,在不停地抓挠着木林轩的心。
木林轩别过头,心跳地厉害,却又担心被她发现,故而一句话也不敢说。
含朔的手,顺着枕头,一点点地抚摸上木林轩的耳朵,脸颊,鼻子,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又让木林轩燥热异常。
“可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呢,若是你三年后,依然是这幅模样,当真要我杀了你,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多温柔的声音啊,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异常的骇人。
木林轩转过头,含朔的手指,碰到他温热的嘴唇,连忙缩回来,嘴角的笑意还未展现,便听见木林轩,冷冷道,“含朔,究竟是我当初看错了你,还是你皇室中人,本就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皇室中人,心狠手辣?
含朔眼里露出一丝讥讽,若不是人人觊觎,她何至于此?
“来人啊,将这东西抬出去,莫要脏了本宫的床!”
木林轩紧闭双眼,让人看不清表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是有些莫名的遗憾。
4
别院幽深,比不得朔月殿的高耸,在这深秋夜间,屋内就是铺满了暖炉,也是略显湿冷。
含朔紧了紧自己的衣衫,难得的坐了起来。
“殿下的腰伤,可是好了?又在开始不爱惜自己。”
千文拿了靠垫,一点点的加起来,就想让含朔舒服些,再舒服些。
含朔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腰部,“是好多了,呵,想来也是神奇,都快五年了呀,当初断我筋骨那人,如今尸骨,只怕都成灰了吧?”
“殿下好好的,又想那人做甚?都是死人了,何至于还能影响殿下?”
千文言语冷漠,提及那人便是满脸不快,当初若不是她被重兵所困,何至于公主受此重伤?险些瘫痪在床,就是如今好了,也留下遗症,日日受着胀痛。
含朔将自己包裹住,手指脚尖,其实还在轻微的发颤,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还在恐惧,恐惧当年那件事,就算是千文也不行。
“我一看到林轩,就想到了他,想当初,我们三个人多好啊,林轩就像是我们的小弟弟,总爱跟在他身后,而他,总喜欢围着我,总说我是这世间最高贵纯洁的女子,事事呵护,样样精心。”含朔的头耷拉下来,全然不见白日的威严,也没有半分的慵懒。
整个人像是受了伤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了一团。
千文叹了口气,转身命人备上了熏香,馨甜的味道传出来,含朔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林轩总归是恨我得,他打小便是个文武双全的孩子,向来以那个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若不是那一年的逼宫,林轩应该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千文端了温热的药酒,含朔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饮酒后,进入晕眩,倒是个极为舒适的状态。
今日见到林轩,瞧着他憎恶的眼神,含朔忽然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无助又无知?
当年的金秉虔,有没有因为自己,有过片刻的心软?
金家封王,比之木家要早得多,木家封王的时候,金家已经成了整个龙骧国度,唯一的千岁王,除了皇家,就是皇亲一类,见了金千岁都要行礼。
金秉虔与含朔的婚事,是在腹中就定下的,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感情自然也是非比寻常。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公主,中宫皇后唯一所出,一个是骁勇善战的千岁王嫡子,前途无量。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对,如此般配的人儿了。
事情开始有所苗头,是在皇后的第三个儿子,再一次夭折的时候,那一次,已经满了周岁的小皇子,突然口吐白沫,药石无灵。
皇上开始大发雷霆,觉得是后宫有人作祟,尤其是有子嗣的后妃,后宫惶惶,深怕殃及自身。
震怒的皇上,关押了所有的皇子,朝中诸人也是各持己见,有人说正宫无所出,皇上就该另立太子,也有人说,正宫三子连遭毒手,必是后宫中,有人妒忌,该遭严惩。
十三岁的含朔,头一回感受到了宫中的阴冷,少年心性的她,逃离出宫。
因为是千岁王府的常客,她都未要下人通报,自行往王府的书房而去。
可若是知道,那一次,会让自己的一生,从此跌入万丈深渊,含朔是如何也不会去的。
“那些皇子,如今被聚集在一处,虔儿啊,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正欲敲门的含朔,一下就听出不对劲,收回了手,伏耳在门上。
“父王,在宫中行事,何其艰难,咱们还是莫要……”
“虔儿!”千岁王厉声呵斥“你可是又要妇人之仁?”
屋内的金秉虔被吓了一跳,屋外的含朔也受了一惊,猛抽了一口气,屋内父子俩,相视一眼,金秉虔连忙冲出来。
含朔匆匆躲到花草之下,金秉虔四处打量,走到花草旁边,手有些颤抖,腰间的剑是摸了又摸。
含朔一双明亮的眼睛,又惊又惧的看着他,金秉虔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
“虔儿,可有异常?”
屋内千岁王的声音传来,金秉虔紧紧捏着剑柄,盯着含朔,朗声道,“有只野猫在此,并无大碍。”
含朔满头大汗,听了金秉虔的话,这才浑身一松,跌坐在地,这心情,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眼看着金秉虔关了门,顾不得衣衫上的泥土,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金府。
金家掌管都城十万大军,要犯上作乱,何其简单?
含朔自那日被吓之后,便生了病,日日待在朔月殿。
宫里的皇子终究是出了事,十二个人,被关押在一起,活生生的全都被烧死。
宫里哀嚎遍野,宫妃出家的出家,自杀的自杀,疯癫的疯癫,一时间,皇上成了众矢之的,瞬间病倒。
皇后为了向诸皇子谢罪,以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皇上身边的公公来寻含朔,“公主若是还能走动,便随老奴去见一见陛下吧,再不去,只怕就晚了。”
含朔见到自己父皇的时候,他已经形容枯槁,沉浸在自己害死了那么多的骨肉的悲痛之中。
金秉虔就伺候在皇上身边,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无人不夸赞一句,少千岁对皇上、对公主那是情义深重。
金秉虔对含朔依然热络,许久未见,当着皇上的面,给了含朔一个深深的拥抱,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日后,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含朔浑身颤抖,苍白的脸色,更是现了乌青。
“好生照料皇上,我在殿外等你。”
金秉虔不无得意,如今不但没了嫡子,就是庶子也没了,当今皇上,只剩了三位公主,以及含朔这位嫡公主,金家已至千岁,金秉虔一旦成为了驸马,这皇位,就是轮也该轮到他了。
含朔趴在皇上的床边哭,看着皇上陷入昏迷,只剩清浅的呼吸。
“父皇,父皇,你要撑住啊,金家狼子野心,你若是出了事,咱们龙骧,就完了。”
含朔凑在皇上的耳边,就像是小时候,父女俩说悄悄话一样。
皇上的眼睛猛然睁开,盯着含朔,含朔眼泪汪汪,边哭边点头,还是个小姑娘,眼神里,都是惧怕。
为人父者,终究是心疼的,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了摸含朔的头,接着又将她的手摊开,一笔一划,写了个“木”字。
含朔微微颤抖,将那字捏在手里,眼泪是大滴大滴地掉,皇上颇为疲软的闭上了眼,含朔有些害怕,“父皇,父皇”
哭哭啼啼的喊了两声,生怕父皇突然就没了。
皇上实在是太虚弱了,方才他听见是含朔,好容易才睁开了眼,看了四周无人,才敢将那个字写在含朔手上。
为君多年,哪些人是哪些心思,他又如何看不懂,只是他万万不曾想到,他如此倚重的金家,终究是对皇位下手了,而且不留半分情面。
索性他还有含朔这个嫡女,机敏聪慧,明辨是非,凭借着残存的意志,手把手教导含朔,慢慢处理政事,只是表面上,依旧是事事顺从金家,不动声色。
5
含朔年满十五,皇上已经苟延残喘,金家独揽大权,为了让金家登上帝位,再名正言顺一些,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在皇上驾崩之前成亲,日子,就定在含朔及笄大礼那一日。
大红的喜字,从金家大门,一路贴到正阳宫,这婚礼排场,形同帝后大婚。
文武百官,精兵重甲,混在其中,木家的重兵已经悄无声息的埋伏在了皇城外,木王也已经孤身进入了皇宫。
皇帝虚弱的坐在龙椅上,千岁王一身铠甲,站在龙椅旁边,只不过是一步之遥,皇位对于金家来说,唾手可得。
大礼已成,宫人送上了美酒,公主与驸马,需要向宾客敬酒。
金秉虔将酒杯递到含朔的手上,两人正欲举杯,“驸马,本宫要饮你那杯。”
百官俱在,宫人数百,在外人面前,他对含朔是颇为宠溺的。
心下明白,她这是怕了自己,但这又有什么呢?等到登上帝位,他有的是机会补偿她。
笑意盈盈的,将自己的酒杯,递给了含朔,二人一饮而尽。
含朔被送回朔月殿,自行脱了嫁衣,抱出她一直藏在宫里的九岁幼童。
“十二弟,若是明日天亮,皇姐还未回来,你便自行往地宫出去,寻一处百姓人家,安稳过日子,切莫提及你的身世。”
是的,含朔在装病期间,偷梁换柱,救出了皇十二子,也就是她亲姨娘华贵妃的儿子。
就在含朔知道金秉虔的计划之后,她也看出了父皇的无奈,她不能力挽狂澜,挽救整个龙骧国,但是总要保住皇室的一丝血脉不是?
聪敏的小十二,年龄最小,性子最为沉稳,当然,最为要紧的是,与含朔最为亲厚,在她能力有限,又不想打草惊蛇的时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皇姐,你要是回来了呢?”
含朔心中一颤,如今的皇室,力量悬殊,木家又会不会当真能够勤王护驾,这些都无法预料,金家已经忍到了极限,今夜大婚已成,他们定会去逼迫皇上,含朔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含朔抱了抱自己的弟弟,“若是皇姐回来,小十二,你便会是这龙骧国最尊贵的人。”
正阳宫前是异常的热闹,正阳宫后室,金家父子,却紧紧掐着皇上的脖子。“说,玉玺在哪儿?”
千岁王已经红了眼,眼看着皇位唾手可得,圣旨都写好了,偏偏一直在案上的玉玺不见了。
含朔带着恭王一同闯进后室,金家父子恼羞成怒,“虔儿,如今看来,你这个新婚妻子,得随着她父皇一同陪葬啊?!”
“含朔,快回去!”金秉虔大喝一声,“父亲,放过含朔,她一介女流,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不会有多大影响?你看看她身后跟着的是谁?!”
恭王持剑而入,与千岁王打成了一团,千岁王年长,体力大不如前,很快便落了下风。
含朔绕过金秉虔,抱起被他们从床上拉下来的皇帝,“父皇!”
“含朔,这江山,交给你了……”皇上挣扎着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含朔悲恸大哭。
金秉虔于心不忍,千岁王招架不住,“虔儿,动手!”
千岁王快要招架不住,金秉虔看了含朔半晌,终究是狠下心,拔剑,运功,“呕……”
心间一股剧痛袭来,随之便是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虔儿!!!”千岁王大喊,奈何自顾不暇。
金秉虔目露恐惧,顾不得浑身乏力,不住得往含朔身边爬,“含,含朔,我……”
“你中毒了”眼里饱含泪水,对于金秉虔的靠近,视而不见,“是我下的,就在我们大婚之时,我递给你的那一杯酒里,金秉虔,你这条命,抵我皇弟们的性命,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含、朔……”
金秉虔伸出手,他想要去抓含朔,奈何含朔怕他,躲得远远的,瞧见金秉虔彻底断了气,千岁王也失去了理智,躲过了恭王的攻击,举剑径直穿透了含朔的脊骨,剧痛使含朔瞬间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6
“公主,公主!”千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含朔转醒,满头大汗,“千文,我疼……”
自那一次大婚,含朔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腰间,从此落下重疾,稍有不慎便会剧痛难忍。就像是金秉虔在她的心里,一想起,便是剜心的疼。
木林轩到底通了窍,晨起读书,午间练武,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是一刻也未曾落下。
见到含朔的时候,开始渐渐的收敛了脾气,心里有再多的怨恨,也不再在面上表现出来。
木家的孩子,天资本就不差,再加上木林轩自己的勤奋,渐渐地,开始在政事上展露了头角。
“你如今,也算是得了个官儿了,小林轩,娶我可好?”
不出两年年,木林轩被皇帝亲自提为禁军统领,主管皇城两万精兵。
含朔在朔月殿召见木林轩,瞧着他脸色变了又变,想起幼时,自己也总喜欢这般逗他,总归他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明日,是金大哥的忌日。”
含朔趴在木林轩的肩上,忽然听他提及那人,浑身一僵,“当年你还小,许多事,尚且不知,今日之过,本宫且不怪你,莫要再有下次。”
金秉虔是含朔心中的痛楚,寻常人是轻易不能提及。
只是今日,木林轩却是偏偏要提的,如今他身居禁军统领,得皇帝信任,再过一月,皇帝就年满十五,他,该亲政了。
金秉虔这个名字,轻易就能乱了含朔的心情,木林轩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莫名有些酸涩,可是想到父母的血海深仇,便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明日我会出宫祭拜,不知公主殿下可有意向同往?”
含朔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抿,似乎在做最后的隐忍。
“木林轩,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不挑战,木林轩也挑战多回了,含朔似乎是方才太过气愤,这腰间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你走吧,无召,不得再入。”
木林轩深深地看了含朔一眼,持剑,脚步有力的出了朔月殿。
“小恭王如今,成器了许多”千文与木林轩擦身而过,他的功力,可以说是大有长进,毕竟是有底子在的,如今勤学苦练两年,这身手,只怕与千文也差不了几分。
含朔闭上眼,又躺在软榻上,“他是成器了,却是急于在明日就要解决了我。”
“殿下!”
千文有些焦急,如今幼帝长成,急于自己把持朝政,只是这朝纲刚刚稳固,含朔是千百个不放心。
她是想着,等皇帝成亲之后,成熟些再交出政权,如今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那殿下,明日可要去?”
含朔将脸深深埋进被窝里,木林轩是她亲自选中,用来辅佐幼帝的人,如今他们君臣同心,也是好事。
攻人攻心,那两人倒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也许,我是该,交出政权了”含朔在被子里,闷声说。
千文若有所思,“那,明日之后,属下陪您游历四海,您看可好?”
含朔叹了口气,“之后,再说吧”
金秉虔的坟墓,在都城近郊,当年金家作乱,含朔终究还是网开一面,没有对金家冠上犯上作乱的罪名,不然,挫骨扬灰,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
能够给金秉虔建一座坟,已经是她最大的私心了,毕竟当初,金秉虔还是放过了自己。
皇城门口,木林轩与皇上并驾齐驱,“公主,当真会来么?”
木林轩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皇上却是颇为自信,笑了笑,“这几年,我那皇姐,可是一次都不曾缺席过。”
木林轩望向皇宫里,最高的那一处宫殿,对于含朔,忽然开始不明白了,当初狠心杀了自己的新婚夫婿,却对外说千岁王突发暴病,少千岁云游四海,自己还落了个弃妇的名声,偏偏又要每年祭拜,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人看不懂。
“如此说来,她心中,还是有些情义的,”木林轩此话,也不知是说给皇上,还是说给自己,终究,一想到要杀她,他这心里便刀割一般地疼。
皇上冷笑一声,“情义?若是她当真有一丝情义,当初哪里能对自己的夫婿,痛下杀手?就说那是情势所逼,那你爹娘呢?老恭王忠心勇猛,不过是与她政见不合,她便能下令斩杀,把持玉玺多年,她如今是愈加冷血了。”
木林轩握紧了腰间佩剑,再一次告诉自己,那是杀死自己满门的仇人,今日,是必得要她付出代价的。
7
“公主就是穿着粗布的衣衫,这通身气度,也是无人能及。”
近郊路口,含朔与千文走在路上,有妇人的声音传来。
主仆二人一转身,便瞧着一身便衣的恭王夫妇。
“公主殿下!”
“恭王叔,王婶,你们回来了?”
含朔倒是颇为诧异,当初含朔召恭王商议,皇帝已然长大,身边却无可靠之人,她有心培养木林轩,奈何木林轩自金秉虔之事后,便转了性子,文武好学不做,只一心迷上了女色与赌博。
恭王夫妇想尽了法子,也不尽如人意,三人合计,这才出此下策,遣散了府中诸人,给木林轩表演了一场满门尽灭的悲剧,只希望,能够以此激励木林轩。
这木林轩倒是激励了,只是如今对含朔,却是恨之入骨。
恭王垂手行礼,“我们得了消息,那孽障,今日欲行事”
恭王妃跟着解释,“是了,王爷担心林轩下狠手,会伤了公主,实在无心再游山玩水,这才紧赶慢赶的回来。”
含朔笑,看了眼千文,“既然如此,不如恭王爷就将东西,代为转交吧。”
含朔接过千文手中的包裹,那里面,装着的是龙骧国的传国玉玺。
“殿下,这是……”
“我垂帘听政这许多年,也累了,既然我那弟弟有那个能力了,便将此还给他吧”
先皇临死,派人将玉玺送到了朔月殿,这么多年,含朔一直将此带在身边,如今还给正主,她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殿下执政,最是有道,而今皇上还小,殿下万不可就不管不顾了啊!”
恭王有些痛心,含朔虽为女子,但颇有手腕,行事作风,一般男儿家根本敌不过。
含朔但笑不语,女子垂帘执政,是好是坏,自有后人评论。
与恭王夫妇告别,跟着千文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往南,疾驰而去。
等在墓前的木林轩,没有等来含朔,反倒是等到了自己的爹娘,看见的那一瞬间,是又惊又喜。
恭王夫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给了木林轩,他这才恍然大悟。
心中忽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看见公主就害羞,看不见又要想念,每每都是借口与金秉虔同玩,实则是想与含朔在一起。
一直以为含朔与金秉虔是金童玉女,没想到二人会落到相互残杀的地步,说来,木林轩当初,也是在有意逃避,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当初听到金秉虔被她斩杀,虽有些惋惜金秉虔的死,更多的,却是担心含朔心中悲痛。
他持剑入朔月殿,不过是想借口气愤,见一见重伤的含朔,哪里知道,会再一次伤了她?
想到这几年,含朔对自己的有意栽培,又想到自己对她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懊恼不已,
“爹、娘,公主往哪里去了?”
恭王夫妇相视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明白?
“孩子,玉玺已经送来了,公主,她只希望你好好的守着龙骧国,至于其他的,还是莫要再多想”恭王交待,好男儿,自当以家国为重。
木林轩却一脸正色,“公主当初,可是下了令的,她要下嫁我木林轩,不能这般就将我给甩了!”
恭王夫妇相视一眼,这孩子,这又是什么脾性?二人还想劝说,却被木林轩打断,“爹娘,你们就莫要再操心了,孩儿定守好龙骧国,但孩儿也断不想再错过她!”
天高云阔,木林轩怀抱玉玺,直奔皇宫,将恭王夫妇重现一事,告知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的人,也不由得一阵叹息。
心中多少有些难为情,自己的性命乃皇姐所救,自己的皇位也是皇姐亲手扶持,如今自己的羽翼丰满,急于挣脱,却是伤了待自己最好的人,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林轩啊,朕,给你三月的假期,不论她在哪里,找到她,告诉她:朕,不,弟弟错了!”
木林轩重重的点点头,磕头谢恩,总有一些人,会兜兜转转的错过,但是对的那个人,总归是会回来的。
玉玺归位,兵权交付,木林轩脱了盔甲,直往南方而去。
他的身边,一直都有人守护,这是他一直都知晓的,平日里那人通风报信,他也置之不理,终究因为含朔的离开,他将含朔安插在他身边的暗人给抓出来了。
逼问出含朔的下落,这才马不停蹄,直奔江南水乡。
江南早春,早有鲜花盛开,被人拿来装饰水中小舟,又香又美,船篷下,有一粉衣美人半躺,手里的书,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千文瞧着含朔心神不宁,递出自己沏好的茶水,“主子,怎么了?”
含朔满色有些郁郁,眉头轻皱,小女儿情态一般,微微嘟嘴,“今日颇怪,我这心里啊,烦闷得紧。”
千文不明就里,还未说话,便听见岸上有人朗声道,“自己定了婚事,又悄然跑了,做下亏心事,你不烦闷,还该谁烦闷?”
主仆二人一惊,相互瞧了眼,这是,那“不成器”的小王爷,追来了?
明明对公主厌恶至极,可得知她退婚出走,王爷后悔忙追妻
千文噗嗤一笑,“终究是,聪明了一回!”
含朔听见千文揶揄,脸色一阵绯红,船身忽而摇摆,却是那人飞身而入,一双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含朔,似乎是要将人,看进自己的身体里……(原标题:《小王爷追妻太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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