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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姐,只要进到御花园,奴婢就找机会把药粉撒在二小姐身上。哼哼,等到容貌尽毁,看她再如何同小姐您争男人!”

云喜的笑容中满是阴狠和算计。

她以为自家小姐只是闭眼小憩,可话说完半天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睡着了?

云喜又等了一小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姐,您睡着了?”

“没有。”宁安睁开双眼。

其实她早就“醒”了过来,只是有点儿不情愿接受现实罢了。

“云喜,等下你留在车上。”宁安细细打量坐在她身旁的小丫头。

包子脸,两颊点点小雀斑。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是短短几行字描绘出来的坏心眼丫头。

“为什么啊小姐?”云喜不明白,“奴婢不去的话,怎么给二小姐下毒?”

“呵呵。”宁安苦笑。

还下毒呢......

这趟进宫,云喜会直接丧命,她的主子苏忆雪则被打成重伤,被抬回定远侯府也仅仅撑了两天两夜,之后便是两眼一闭,恶有恶报去了。

宁安伸出手,“云喜,把药粉给我。然后你就乖乖留在车上哪也不许去,听明白了么?”

“那怎么行!”云喜马上摇头道,“我不跟着,谁来伺候小姐您?”

云喜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她对主子却是十成十的忠心。不然,也不会为了护住苏忆雪,被宫里的侍卫一板子敲碎了脑壳。

“红的血混杂着黄白色浓稠物缓缓从她碎裂的脑壳中流出......”

宁安写这句话是描写也是凑字,从女主的角度看去是活该是罪有应得,可若从与云喜自小一起伴着长大的苏忆雪的眼中看去,这场景就锥心了。

“啧啧,也难怪她的怨气会这么大。”宁安自言自语。

“小姐,您说什么?什么怨气?”云喜凑近宁安。

“没什么。”宁安笑着摇头。

“小姐,奴婢瞧着您今儿个,怎么与往日有些不同呢?”云喜蹙眉。

当然不同!

“外壳”看着虽然一样,“内芯”却换了个彻底。

只是不能告诉你罢了,傻丫头。

宁安笑了,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右手垫着腿拄着下巴,“没什么不同,只是本小姐突然——”

“小姐!”宁安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您您您,您快些把腿放下!还有手!您这样会把衣裙弄皱的!”

云喜快急死了,硬生生把自己狭长的小眼睛瞪成了半圆形。

“哇塞云喜!”宁安惊讶,“你这,比开眼角还有效果啊!”

“小姐!!”云喜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您说的这些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她的样子,恐怕不止眼睛瞪大了,血压也升高了。

“好好好,知道了,淡定淡定。”宁安乖乖放下腿和手,任由云喜一脸心疼地替她整理身上的衣裙。

不怪云喜这般重视。

这套衣裙,是她在烛灯下熬了几晚,特意按照苏忆雪的身量修改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苏忆雪在太子面前“大放异彩”,从而把二小姐苏静婉给狠狠比下去。

云喜不知道,但宁安这个“作者”却比谁都清楚。

这套衣裙,正是太子“特意”为苏忆雪准备、送她去地下见阎王爷爷的“行服”。

2

甬长的宫道上,宁安端着手混在人群中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右后侧有人轻声叫她:“姐姐。”

她侧目,就见苏家二小姐苏静婉带着小丫头秋纹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宁安是如何描绘苏静婉的容貌的?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聘聘袅袅,真真是好一个清纯娇柔的绝色美人儿。

看文字没多大感触,见到真人时可不得了,宁安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声:好一个绝色佳人。

不但人美,声音也是婉转悦耳。

“姐姐这身打扮,美是美,只是衣裙装饰太过繁琐,可要当心别摔了才是。”苏静婉嫣然一笑。

小说中,苏忆雪只当她二妹说这番话是因为被抢走衣裙而心有不甘。宁安却知道,这时的苏静婉早已预见了苏忆雪的结局,是提前来为她“送行”的。

苏忆雪作为大女主苏静婉成长初期路上的小小“石子”,手段和脑子双低,纵观整部小说,她连个正经配角都不算,死了便死了,根本没人在意。

可别人不在意,宁安却不敢不在意。

她重生在苏忆雪的身体里,若再受刑罚,疼得死的可就是她了。

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再重活一世?

果然事已关己,不能高高挂起。

宁安微微一笑:“多谢提醒。前方路长,妹妹也要看好脚下。”

苏静婉有女主光环却无金手指,虽然最后人生辉煌,但她一路走下去也并非顺风顺水。

大概没料到向来与自己不对付的苏忆雪会这么平和地说话,苏静婉微微一愣。

宁安也不再理她,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是自己笔下的大女主,但她可不会如苏忆雪一般傻傻地送人头给苏静婉长经验。

看着苏忆雪挺直的脊背,秋纹凑近苏静婉小声道:“小姐,大小姐她,看着好像有些奇怪呀...她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不可能。”苏静婉仪态端庄地走着,“她不会知道。”

“还有云喜,她怎么没跟着大小姐一起呢?”秋纹疑惑。

虽然有同样疑问,苏静婉却更能沉得住气,“只要苏忆雪穿着那身衣裙就无妨。其他的,静观其变吧。”

“是,小姐。”秋纹点头,不再多言。

苏静婉主仆二人一心等着事态朝她们所想的方向发展,却不知苏忆雪已经换了“芯子”,此刻正在脑海里构思着属于她自己的“剧本”呢。

原著小说里,十七岁的苏忆雪与十六岁的苏静婉争的是嫁给太子的名额。

现实里,宁安这个二十九岁的大龄女青年,千帆过尽的主儿,怎么可能看上才刚过十九岁生辰的太子殿下?

看着道路两侧高高的宫墙和耀眼的琉璃瓦,宁安嘴角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与嫡妹争太子多没意思?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她总要挑战点儿难度更高的才对劲儿嘛!

3

宁安有意放缓脚步,渐渐落在队伍后方。

等各家小姐们排着队进御花园时,宁安凑到一个立在假山旁的宫女身边小声道:

“这位姐姐,我突然内急,不知可否麻烦你帮忙带个路?”

能来参加这次宴席的,都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宫女自然不敢怠慢。

“小姐,这边请。”宫女抬手示意,然后走在前边带路。

“多谢。”宁安点头,笑着跟在宫女身后。

专门放置恭桶的净房距离御花园不远。这一路走下来,宁安心中渐渐有了想法。

等到了净房门口,宁安做出扭捏的表情看着宫女小声说道:“这位姐姐,我...可能需要久一些。”

宫女微笑:“无妨。小姐只管去方便,奴婢就在外边儿等着。”

你等着我要怎么跑?

宁安面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多谢谢这位姐姐。只是,皇后娘娘那里定会很忙,时间久了,若是耽搁姐姐办差的话......”

果然,听到这话宫女面上露出难色。

宁安马上开口道:“不如这样,姐姐你先赶回去当差,等下...我自己回去便是。反正路也不远。”

“这......”宫女有些犹豫。

“放心吧姐姐,这里是皇宫,相信没人敢在这里闹事的。”宁安一语双关。

漂亮有礼又心地良善的贵族小姐,谁会不喜欢呢?

宫女笑着福身行礼,“多谢小姐。那小姐请便,奴婢就先回去当差了。”

“姐姐慢走。”宁安笑得甜美。

眼看宫女转过灌木丛消失在青石子小路上,她推开门走进净室。

等再出来时,身上的多余的薄纱和装饰都被宁安卸下来叠好拎在手中。

“皇宫东南角,清宁湖畔,畅欣楼。”宁安嘴中咂摸着这句话,眼睛望向东南方向,唇边渐渐绽开了魅人的笑意。

小说中,为了不让苏忆雪死的“莫名其妙”,宁安特意好好的交代了一番。

皇后为何会故意寻着个由头便下死手惩罚苏忆雪?

那是因为苏忆雪身上穿的衣裙,与一幅画中女子身上所着的衣裙“撞衫了”。

这幅画就挂在畅欣楼里,那画中画着的美貌女子,可以说是当今圣上心头最难以割舍的白月光。

若不是那女子早死,现在的皇后都没福气母仪天下。

而更碰巧的是,这几日,恰是那白月光死前弥留的时间。当今圣上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都会心中郁结,连后宫都不涉足,一有时间就去畅欣楼里独自缅怀佳人。

这样一个让皇帝久久不能忘怀的女子,皇后心中岂能无恨?

再加上太子有意让宫人进言,皇后本就对定远侯府庶出的大小姐苏忆雪颇有意见,今日再见着她那身衣裙,没当场赐死都算是开了天恩。

小说里,苏忆雪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宁安这个作者却比谁都清楚。

她来到畅欣楼附近,躲在暗处重新穿好薄纱配饰,确认再无一丝不妥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能见着皇帝算她命好。

若是见不到,说是走错了路也没什么问题。

4

“真不知是该感谢太子,还是感谢我自己命好!”

看着背对着她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的男人,宁安唇角缓缓勾起笑容。

对方虽没穿象征身份的外袍,但是她能肯定,他就是皇帝。

畅欣楼是禁地,连太监首领与侍卫们都要躲得远远的,除了皇帝,哪个男人谁还敢明晃晃坐在这里?

“那个……打扰了。”宁安调整好情绪后小声道。

皇帝在转过头之前就已发怒,“你难道不知道——”

而等看见俏生生立在院中央的女子时,他突然噤声,向来清明的眼神中难得生了些许迷惑。

“知道什么?”宁安明知故问,脸上是娇俏的笑容,眼中带着疑问。

她虽没苏静婉那般倾城,却也有几分姿色。尤其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比一般少女多了丝难以言说的魅惑。

“你是谁,怎会跑到这里来?”皇帝此刻已经恢复清明,低沉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

胆敢穿成这样跑到畅欣楼里来的女子,不是意有所图是什么?

看皇帝眼中的杀气,想必他此刻已然把她当成了耍弄心机的女子。但宁安也不怕,依旧作出一副淡定且不明所以的表情。

“我是定远侯家的小姐,是应皇后娘娘的邀请来参加赏花会的。那你呢,你又是谁?”她问。

皇帝当然知道皇后邀请了一些世家的小姐入宫,且也知道她此举是为了给太子挑选妃嫔的。所以——

“你既是来参加赏花会,又怎么跑来这里?”皇帝又问。

他语气虽然放轻,当宁安看得清楚,对方眼中的杀气比之前更甚。

可以理解。

来参加太子“选妃宴”的小姐,却穿了一身“特别”的衣裙还跑来畅欣楼。

说她没有所图谁会信?

但只要皇帝没有下旨要她的命,一切就有转圜之地。

宁安背着手蹦蹦跳跳地靠近皇帝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声道:“告诉你,我可是故意借着如厕的机会偷偷跑出来的。”

“我看这里风景好美,想随便逛逛混到时间再回家,结果......”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就迷路了,嘿嘿。”

苏忆雪十岁之前一直同她亲娘住在京郊的别院。十岁回到定远侯府之后,也从未进过皇宫。

皇宫这么大,她一个小丫头会在里面迷路,很正常。

皇帝却是似信非信,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偷跑出来的?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这趟入宫是为的什么?”

“我当然知道。”宁安得意,随后笑容渐渐勉强,“但是,是我从府内下人那里听来的。我亲生母亲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住在京郊的别院里。”

亲生母亲住在别院?皇帝了然。

定远侯在成亲前,的确有个宠爱的女子养在京郊。

“既然知道进宫是做什么的,为何还要偷跑?”皇帝很好奇。

太子身份尊贵,又是储君,应该没有女子能拒绝成为太子妃嫔的机会吧?

“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啊!”宁安撇着嘴毫不犹豫道,好似十分瞧不上太子一般。

小说里,太子还要有二十多年才能上位。

放着眼前的“大腿”不抱,反而去抱一颗“豆芽菜”?

宁安心中嗤笑:除非她傻透了腔。

5

皇帝对宁安的话还是半信半疑,但在两人一来一往的交谈中,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

他也终于想起最让自己在意的问题:“你这身衣裙,是从哪里来的?”

终于问到正题了!

宁安心中好笑,面上却是有些复杂的表情,纠结着迟迟未开口。

“怎么,不好说?”皇帝眼神一暗。

“也不是不好说。”宁安鼓着腮帮子,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拿捏的正正好好。

“这套衣裙,是我从二妹妹那里抢来的。”

然后,只要皇帝派人去查,就能查出这套衣裙是太子给苏静婉的。

而太子是如何探知了他本不该知道的秘密,又为何要做出这样一套衣裙送给苏静婉......那就是皇帝该想的事了,与她无关。

宁安微微垂下双眼,装作无所谓道:“我讨厌苏静婉,所以总欺负她,还会抢她的东西。”

苏忆雪欺负苏静婉一事,苏府内人尽皆知。与其等着皇帝派人去查明,倒不如宁安先讲出来。

皇帝倒是没想到宁安会这么直白,似乎轻笑一声道:“女子善妒可不是件好事。”

他的话虽然听着像指责,宁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别样意味。

怎么会有女子不善妒?

除非根本不在意。

宁安不屑道:“善妒不好,从前母亲也是这样与我说的。可自打我十岁那年回到侯府之后,就再未见过母亲了。连过团圆节时都不可以......”

说着说着,宁安就红了眼圈。

她转过脸假装去看院中的花朵,一滴眼泪趁机落了下来。

若没人善妒,为何不让苏忆雪去京郊别院看望亲娘?

若没人善妒又暗使手段,苏忆雪为何会被纵容成了骄纵无礼、心地恶毒、不知进退的庶出大小姐?

果然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问题就不一样。

这么想来,苏静雪还是个小可怜呢。

内院的事宁安也不明说,相信有着后宫佳丽无数的皇帝老爷自会比谁都清楚。

她只要作出可怜又倔强的模样,等着皇帝他老人家心软即可。

倒也不能说皇帝是老人家。

宁安眼中的帝王,虽然年近四十,却因保养得当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面容说不上帅气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有权有势又有钱,妥妥的一枚钻石王老五,宁安心中满意极了。

在她脑海中,甚至连小说名字都想好了:攻略皇帝大佬。

名字虽然土,剧情肯定上头......

宁安脑海中的剧情几乎都演到了十八禁,而从皇帝眼中看去,就好似她在痴痴地望着自己一般。

“你会跳舞么?”皇帝突然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宁安一听他的话,内心的小人在原地欢快地转了一个圈。

苏忆雪不会跳舞,她会呀。

不码字的时间空闲又无趣,她可是学了好些东西呢。

“要我给你跳舞么?”宁安有些羞涩却不显得小家子气,“给你跳个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所有妃嫔包括皇后讨好他都是有所求,却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什么忙?”皇帝笑问。

6

嘴中轻哼着简单的曲调,搭配身上的华丽衣裙,宁安简单地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

舞毕。

皇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久久不能回神。

“喂!”宁安试探着叫了一声,“我的舞跳完了,是不是可以说我想要你帮的忙了?”

“嗯。”皇帝回神。

宁安笑了,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

“能麻烦你帮我找一套衣裙来么?”她问。

“找一套衣裙?”皇帝再次意外。

“对。”宁安点头,抬手撩起薄纱,“这套衣裙很漂亮,但它却是从我妹妹那里抢来的。从前我觉得是她与她母亲抢走了我父亲,所以总欺负她。现在,我突然想开了。”

“想开了。”皇帝琢磨着她的话,“怎么个想开?”

宁安眯着眼睛傲娇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算了吧。本小姐再不与她苏静婉计较了!”

看她模样,皇帝忍不住惊讶,“就这么个想开了?”

“是啊,要不怎么办?”宁安故作无奈笑道:“府里的人都说父亲偏宠我,其实我清楚,他心里害怕着他夫人呢。”

定远侯虽是个侯爷,他的正室夫人却是异性王爷家的郡主。

这两人差着身份和地位,若是不怕,怎么连自己喜爱的女子都不敢娶进门反而娶了郡主呢。

“定远侯害怕家中夫人。”皇帝心中明了。

他嗤笑一声,抬起手,两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一声简单的音调过后,不多时,一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在皇帝身后。

“给这个小丫头找一身新的衣裙。”皇帝头也不回地吩咐。

“是!”

黑衣人迅速抬头扫了一眼宁安,眨眼间又凭空消失了。

“厉害!”宁安由衷地赞叹。

其实她也会一些拳脚,只是和真正会武功的人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身边有武功这么厉害的人,那你岂不是更厉害!”宁安盯着皇帝赞叹。

皇帝只是一笑,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等下换过衣裙,你要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听了他的话宁安仿佛突然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一般,“对了,等下可能还要麻烦你帮忙把我送回御花园。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皇后娘娘她会不会怪罪。”

宁安面上多了丝忧虑。

“哦?”皇帝抬手支起下巴,“刚不是说故意偷跑出来的么,这会子怎么又想回去了?”

面对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宁安心中又是一笑,面上却是不好意思。

“之前不是没想开么,无所谓。现在……既然想开了,也怕死了。”

敢得罪皇后娘娘的人,可不就是找死么?

“朕——”皇帝刚开口。

“嗯?”宁安蹙眉疑惑。

皇帝轻咳一声,“咳,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小丫头是怎么突然想开的?”

险些露陷了吧......

宁安心中偷笑,面上还是一副萌萌的可爱表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这院子,心境慢慢就变了。很奇怪对吧?嘿嘿。”

“的确。”

皇帝点头,然后终于说出了宁安一直期待的话:“等下换过衣裙,我派人送你回家。”

如果皇帝同意她继续去参加宴会,那宁安这半天就算白忙活了。

“我也想早点回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宴会——”宁安犹豫。

“就说你身体不适,遇到了个公公将你送回去的。”皇帝直接给出了理由。

“真的可以么?!”宁安一脸惊喜。

“自然。”皇帝微微一笑。

“耶!”宁安兴奋地蹦了两下,然后径直冲着皇帝扑了过去。

她假装没有看见皇帝将要举起的手,使劲抱了两下他的脖子,然后放开,退后一步。

“嘿嘿。”宁安不好意地笑了。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妥当”。

“以后可不许这样……见人就抱。”皇帝稍微措了一下言辞。

“知道啦!”宁安使劲点头,似乎满心满眼都是她面前的男人。

7

云喜很听话,一直乖乖等在马车里。

看见掀开车帘进来的宁安,她瞪大眼睛惊讶:“小姐,您的衣服呢!”

宁安:......

“云喜,请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好不好?”

说得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

“呃......”云喜倒也不笨,尴尬了一下后重新开口:“小姐,您怎么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的那套衣裙呢?”

“扔了。”宁安一屁股坐下,十分豪横道:“开车,回家。”

云喜:“......”

本来她就觉得自家小姐变得很奇怪了,没想到她进了一趟皇宫,出来后就更奇怪了。

宁安可不管云喜心中怎么想,闭上眼睛想起离开前与皇帝的对话,心中美滋滋的。

“这套衣裙可以留在这里么?我就不带着了。”换好新的衣裙后,宁安双手托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看向皇帝。

细节方面,她从来都很在意。

皇帝盯着她一直稳稳托在手上的华丽衣裙,沉默片刻后点头:“留在这里吧。”

“走吧,外面会有人送你出宫。”皇帝又说。

宁安乖巧点头,朝宫门口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

她转过身看着依然坐在石凳上的皇帝,微微思索后再次开口:

“坐久了腰部会不舒服,您也想着起来活动一下。”

她说的是您。

如果到现在宁安还不知道皇帝的身份,那就是傻了。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单纯可爱又娇俏妩媚的小姑娘,包括皇帝。

也没有男人会一直喜欢单纯到傻的姑娘,皇帝更甚。

所以宁安说完话后,如愿在皇帝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是意外,也是理所应当。

“我还能见到您么?”宁安问,眼中满是期待。

懂得尊敬九五至尊,却不会如其他妃嫔一般恭顺。

这应该是宁安在皇帝眼中的特别之处。

皇帝这回倒是没沉默,薄唇轻掀:“听话,回去吧。”

虽然他并未直接回答,宁安却从他眼中读出了答案。

“下回我还给您跳舞。”宁安笑得十分开心,离开时的步子迈得轻快无比。

......

“小姐,小姐,您笑什么呢?到侯府了。”云喜轻推宁安的胳膊。

“到了?这么快!”

宁安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掀开马车窗帘,就看见刻着定远侯福四个大字的门匾。

“走侧门。”她当下帘子,重新靠了回去。

“小姐?”云喜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家小姐从来都是走正门的,这是怎么着了?

宁安轻轻拍了拍云喜的头:“听小姐话,没错。”

云喜:“......”

她现在越发看不懂自家小姐了,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了似的。

看着一脸迷惑、显得傻乎乎的云喜,宁安在心中感叹:

这就是恶毒女N号的恶毒小跟班,闻名不如见面,居然跟个小傻瓜一样。

云喜是苏忆雪短暂一生中难得在意的人。

宁安打定主意,等离开定远侯府,她一定要带上云喜。

这一世,她要代替苏忆雪,给云喜一个好的结局。

8

半天时间不到,定远侯府的人突然发现,他们的大小姐苏忆雪好似换了一个人。

温和柔顺,进退有礼。

如果不看脸,他们都要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二小姐苏静婉。

所有人都猜测是不是大小姐在宫里闯了祸,可直到二小姐回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切都很正常,只有大小姐苏忆雪不正常。

定远侯与夫人分别召见了宁安,皆被她轻松敷衍了过去。

宁安在等,她只有两天两夜的时间。

第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有些失望,宁安却不在意。

接下来的一整日,她去给定远侯与夫人请过安后,就回到自己院中,窝在屋内看书写字画画,真好似一个大家闺秀一般。

而云喜看着她家小姐笔下写出的字,心中疑问已经多到麻木,索性也不再问了,只乖乖听话,老实地待在院中等着吩咐。

第二夜,宁安沐浴过后一直坐在桌边看书。

刚入子时,她房内的灯才熄灭。

看着突然出现在内室的蒙面黑衣人,宁安心中大石落定。

“主子想要见小姐。”黑衣人声音平静无波。

“好。”宁安笑着点头。

淡定到连黑衣人都微微惊讶。

皇宫,一座新的宫殿内。

再次见到皇帝,宁安的开心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知道为什么要你来么?”皇帝问。

这次,他身上穿着的是明黄色绣着祥云与龙纹的锦袍。

宁安漂亮的丹凤眼微眯,黝黑的双眸闪着魅惑人心的光芒。

“当然知道。”她说。

如果一天一夜还不够皇帝想明白要不要一个女子,那她只能另谋出路了。

看着微笑的皇帝,宁安突然跪了下来。

“我想留在您身边,如果您答应了,那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她问。

“呵呵~”皇帝被她逗得心情更加愉悦,“你这小丫头,到底是在求朕还是想提要求?”

他见过太多女子,却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小丫头。

他喜欢她,所以就要留下她。

宁安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我就当您答应了。”

她站起身,笑着解开外袍直接扔在了地上。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她可不相信皇帝单纯是想找她来聊天解闷的。

......

第二日。

定远侯府大小姐苏忆雪突发疾病,未等到大夫过府便一命呜呼,香消玉殒了。

定远候并不缺儿女,虽然也因此愧疚伤心了几日,但等到苏忆雪下葬后大约一个月左右,他也渐渐放下了。

定远侯府一切如常。

苏忆雪死后不久,皇帝身边就多了个宁贵人。

想着自己的新身份,宁安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跟着皇帝的好处。

她的新娘家虽是个不显赫的官宦人家,但贵在那家男主人也姓宁,好像宁安原本就是那家的嫡亲女儿一般。

云喜在“苏忆雪”死的那一日清晨莫名被放出了府。

等听到大小姐的死讯,她还未来得及伤心痛哭就被接进了宫。

云喜进宫后,直到宁安从六品的贵人升至三品的婕妤时,才终于找到了点儿宠妃身边一等大宫女的感觉。

虽然她还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但那又怎样?

只要能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她就是开心的。

9

后记。

宁安陪在皇帝身边二十一年,从六品贵人直至一品贵妃。

这二十一年里,宁安并未诞下儿女,却一直受宠,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气煞以皇后为首的一众妃嫔。

参加太子选妃宴会,她却被皇上相中,一跃成贵妃盛宠二十载

这二十一年里,皇帝身边也有新人来来往往,后宫内也不乏专门针对宁安的各种阴谋诡计。但,宁安是聪慧的,还有皇帝愿意站在她身后无条件的支持与撑腰,让以皇后为首的一众妃嫔羡慕嫉妒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宁安很感激,也很知足。

皇帝大限将至,宁安早有所知。

那天夜里,她卸下了所有装饰,一身简衣去到了皇帝的寝殿。

“安儿,你来啦。”满头银丝的老皇帝勉强挤出了笑容。

宁安看着躺在龙床上瘦弱的不成样子的皇帝,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可她还是笑着,虽然不再年轻,一双眼睛却仍然魅惑有神。

“我来看您。”宁安说。

皇帝看着她一直在笑。

“您怕么?”她问。

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怕。”皇帝说。

宁安撇嘴蹙眉,“九五至尊难道不应该什么都不怕么?”

皇帝笑出了无奈,“安儿,我老了。”

简单的几个字,宁安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皇帝脸上的皱纹,“您在安儿心中,永远都如初见那天一样,从未改变。”

皇帝闻言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后回神,“宁安,我死后,你就出宫去吧。”

这是他身为帝王,能送给宁安的最后的宠爱了。

然而宁安倔强摇头,“本宫身为贵妃,怎能轻易出宫?”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该指责她一句大逆不道,但是皇帝却毫不在意,他定定看着宁安,说:“听话,回去吧。”

二十一年前初见那一天,他最后要宁安出宫时,说的也是这句话。

宁安毫无贵妃形象,抬手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气呼呼道:“我说过,我进宫就是奔着您来的,您还是不信。”

这么多年里,她说过许多次,可是皇帝却从来不信。

“不信便不信吧,您总会信的。”宁安肯定道。

然后轻轻趴在皇帝胸前,“我能请您帮一个忙嘛?”

不等皇帝回答,她又抬起头对上皇帝不再有神的双眼,及其认真道:“您得答应我,下辈子,就娶我一个老婆,好不好?”

皇帝的眼眶渐渐湿润,看着宁安从容地掏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塞进空中,他强撑着抬起手轻抚上宁安的后背,努力点头道:“朕应了。”

“我们说好了,宋胤。”宁安说着话,嘴角就有鲜血缓缓流出。

她又趴回皇帝胸前,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口中喃喃道:“陛下不怕,安儿先为您探路去了......”

声音渐若,气息全无。

“宁安,宁安......”皇帝闭上眼,眼角有泪水滚落。

他抬手抚上宁安依然微热的身体,哑声呢喃:

“宁安,我信。”(原标题:《重生之恶毒女N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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