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小故事 鬼画传奇全集「民间离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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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订画
京城天桥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不知何时起在拐角处多了一个画摊子,摊主书生打扮,画摊上挂了一个横幅,上书四个大字:过目不忘。
这天书生又如常支起摊子,六月正午的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突然有人哀嚎一声跪到他的面前。只见来人头上顶着麻布,腰上系着白布,一身孝子打扮,对着书生哭诉起来。
原来此人的父亲昨天曾到天桥闲逛,跟书生说过要画个像留给后人,可是当时有急事要赶回家,原本说好次日再来,不想路上遇到惊马被撞,送回家时人已奄奄一息。父亲留下遗言,让儿子一定取回画像。
此时,画摊前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有人就说了:“人都不在了还怎么画?难不成书生还真是过目不忘?”
有好心的人给书生出主意说:“你也不用较真儿,只捡那有福气的脸画一个,他们家没有不认的。”原来当地人有个习俗,先人过世,后人为了留念想儿多找画师画个像,像不像是不能认真的,主要是看着吉祥就成。
书生眉头紧锁,并不说话,闭目向天半晌,这才铺纸研墨画了起来。寥寥几笔下去,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跃然纸上,那孝子早惊得合不上嘴,一个劲说:“像,真像!”书生从此就有了名气,找他画像的人越来越多。
这书生名叫柳正直,租住在京城的一处旧屋里。这天入夜,他忽听门外有些动静,走到门口没等细看,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布袋从上套到下,不等他喊救命,头上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正直才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大屋子,烛光微明,隐约可辨屋里的摆设十分气派。他正疑惑,听那边有人开口道:“惊吓到先生了,抱歉。”
柳正直循声看去,有个穿黑衫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看不清面目。他想起身往前走,两个蒙面的家丁过来一把将他拦下。柳正直不由得有些气恼,没好气地说:“这是官府?难道俺是犯了什么大案?”
黑衫男子笑道:“非也非也,这是家宅,请先生到此一叙。”
柳正直提了提声音说道:“这是请?怎么像拿犯人一般!”
黑衫男子一挥手,有人捧个托盘走到柳正直面前,把盘子上蒙着的红绸一掀,竟是满满一盘白亮亮的银子。黑衫男子这才说:“我有一事相求,如果先生愿意帮忙,这些银子是定金,如果先生不愿意,就当这是送先生压惊的,绝不纠缠。”
柳正直一听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有什么事,说说看。”黑衫男子这才慢慢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黑衫男子姓黄,人称黄五爷,祖上一直从商,到他这辈就是坐着吃都吃不完。他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猎奇,只要是听说有稀罕物,千万百计也要淘弄到手。最近他听说有一个鬼屋,有时墙上会出现发光的男人像,想拿来看看,可是找了几个画师,都没办法把画像画下来。听说柳正直过目不忘,所以找他来帮忙。
柳正直沉吟了一下,黄五爷又一挥手,手下马上又端来一个托盘,这次盘中放着的是黄灿灿的金子。柳正直哈哈一笑,说道:“在下本是读书人,平时也爱看个山村野话,什么鬼不鬼的,既然五爷开口了,再难也要画来。”黄五爷大喜,忙命人准备一下,送柳正直过去。
鬼屋奇遇
第二天一早,柳正直在黄府直接上了马车,一路上门帘紧闭,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初时还有人声,后来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到了僻静之处。
车停了下来,柳正直跳下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一个院落。此时已经是下午,山雨欲来,阴云压顶,只见周围很多建筑,肃然而立,不见人烟。黄五爷的人叫过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头,交代几句就离开了。老管家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正直,这才慢吞吞地说:“跟我来。”
老管家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柳正直紧随其后。这院子里一共有三间房,正中一间门上有锁,老管家打开锁,推门让柳正直进去,自己转身离开了。柳正直四下看了一下房间,布局很简单,靠墙一张大木床,纱缦上挂着灰绦,临窗放着一张大书桌,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俱全,还都是上品。唯一奇怪的是墙边的书柜里面一本书也没有。这时老管家又转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有干粮和水,还有几根蜡烛,放下就走。
柳正直送到门口,老管家回头突然问道:“你也是画师?”柳正直一怔,笑道:“怎么这样问?”老管家不再理会,低头向外走,嘴里念叨着:“这屋里死两个画师了,又要出事啊。”
柳正直打了一个冷战,忙收心神进屋关门。他吃罢东西,就枯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不觉天黑下来。来之前黄五爷嘱咐过,鬼像只有黑暗中才能出现,有时很久,有时一闪即逝,掌灯是看不到的,所以一般的画师无法画下来。柳正直不敢点蜡烛,说不害怕是假的,只好在心里默诵经文壮胆。这时外面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忽至,窗上的窗纸早就破旧不堪,凉风涌入,柳正直胸中闷气尽除,索性大步走到床前,把鞋子一甩,倒头睡下。
这一夜无事,第二天老管家又送来吃喝,也不多说话。本来柳正直有心白天到处转转,可是黄五爷说过,这里是禁地不能乱走,买通人才进来的,被发现会让人逐出去,所以只能在屋里忍耐。
一连三天,都是连阴雨,第四天总算放晴。柳正直已经习惯了,晚上早早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有人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老管家从不在夜里出现,柳正直的心狂跳起来。他鼓起勇气走到门边,问道:“什么人?”那人不答话,只是“剥剥”敲个不停,柳正直一狠心把门拉开,借着月光一看,门外竟然站着一个白衣少年,长身玉立,面目清秀,正颔首含笑。
柳正直不知所措地站着没动,少年笑道:“先生,可否进去呀?”柳正直就像中了邪一般,忙转身让出地方,少年也不客气,进来就往竹椅上一坐,笑道:“先生这里清苦,还好小弟有准备。”说着从袖里掏出一瓶酒,两只小酒杯,放在桌上。
柳正直几天没闻酒味了,正馋得难受,忙过来拿起酒壶细闻,不由得叫道:“好酒,上好的女儿红!”
少年把酒倒好,先饮了一杯,见柳正直也喝下去了,这才说道:“先生不想知道我是谁?”
柳正直啧着嘴,摇头道:“我是来画鬼像的,至于你是人是鬼,没什么关系吧?”
少年一听就笑了:“先生果然爽快,我就直说了,我是狐仙,排行第九,人称狐九。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看先生也是有雅兴的人,不如一起闲话打发时间。”
柳正直道:“这样更好,你是狐仙,想来这里发生的事你最清楚,今天就给我讲讲好了。”
狐九叹道:“这里发生的事,几句话概括便是:一幅画,两条命,万里江山!”
柳正直惊得“啊”了一声,手中的杯子差点落到地上。
画师惨死
原来这座宅子就是有名的离园。离园是本朝先帝当皇储时住的宅子,登基后一直空着,有几个旧门客不愿意当官,就住在后院,只留很少的仆人打理清扫,有个老管家主事。
在这个院子住的人叫马闲良,是有名的画师,最拿手的就是画人物,先帝的画像全部出自他的手。此人是个画痴,不问世事,一心只钻研画功。到了四十多岁时,先帝把一个宫女赐给他做妻室,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去年先帝突然因急病离世,马闲良受了很大刺激,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就在半年前,他突然发疯似的把妻子和女儿赶出家门。又过了些天,老管家总不见他出来,就去查看,没想到他已经倒在屋中死去多日了。
“噢?那他是怎么死的呢?”柳正直问道。
“这个官府自然要查,可是除了查到他身中剧毒外,没有一点线索。”狐九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官府是按普通无头公案给报上去了,可是有一件奇事却压下没说,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柳正直不由得好奇起来。
“马闲良死时全身没有一点伤,可是他的左手食指却变成了一根白骨,一丝肉都没有。”狐九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这是为什么?”此时柳正直已经被吊起了胃口,忙追问。
“官府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没人找得到原因。”狐九抿嘴一笑,接着讲下去,“正好赶上新皇继位,百废待兴,这个案子就搁下了,官府把院门一封就不管了。可是没出几日,就有传闻说马闲良死后屋子开始闹鬼了。”
“马闲良死后院子一直空着,时间久了窗子和门都破了,有次几个仆人查夜,从窗外经过,竟看到墙上有个男人的画像正发着幽幽的光,有人壮着胆子用灯笼一照,画像就不见了。白天再去看,墙上什么都没有。随后又有人见过几次发光的男人像,此事越传越玄乎,有些胆小的人就想尽办法离开这个凶宅。旧人走了,新人不肯来,整个离园人越来越少,最后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无处可去之人。
“老管家是最忠心的,每天还要在园子里到处转转,查看一下。这天他想起又有些天没去马闲良的院子了,仗着是白天,就过来看上一眼。没想到刚进院子就发觉不对,屋子的门大开着,还有一股怪味传出来。他壮着胆子走近一瞧,地上竟然倒着一个人。”
“又死了一个画师?”柳正直脱口问道。
“对,这个年轻的画师是马闲良的弟子崔浩,他早就离京四处闯荡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死在老师的屋子里。”狐九说着故意顿了一下,才又说,“还有个奇怪的地方,你肯定猜不到。”
“是什么?”柳正直忙追问道。
“崔浩的右手食指也只剩下一根白骨,跟他的老师一样。”狐九说罢,突然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改日再谈吧。”说完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柳正直这才发现天光已经微亮,他起身追到门外,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他不死心,想走出院外查看,只看到老管家正推着一车枯树叶走过来。老管家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不要出院子。”柳正直只好退了回去。
鬼画魅影
柳正直闷坐一天,终于等到晚上,他就盼着狐九能来,可是直等到次日天亮,狐九也没有出现。又过了两天,鬼画没有出现,狐九也跟着消失了,柳正直烦躁不安,不知道何日能得解脱。
这天夜里闷热,他打开门窗,任凭蚊虫飞进来叮得瘙痒难耐。正无聊,突然听外面有人说道:“柳兄,我来也。”
柳正直连忙迎狐九进来。这次狐九不只带着酒,还有几样小菜。柳正直啃了几天干粮,自然大喜过望。他点上蜡烛和狐九推杯换盏喝起来。狐九这次似乎心神不宁,话不多,柳正直问一句才勉强答一句,眼睛时不时往墙上瞟。柳正直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墙几眼,问道:“就是这面墙上出现鬼画像?”他话音刚落,墙上就隐隐出现一团幽光。狐九忙上去一口吹灭蜡烛,两个人屏住呼吸往墙上看去。墙上的光团越来越大,慢慢散开,渐渐地一个人像出现了。这是一个矮胖的男人,五官端正,不怒自威,手中执着一把合起来的折扇。
柳正直好奇,壮胆屏气凑近细看,这才明白画像发光的原因。原来是墙上落着无数萤火虫,奇就奇在萤火虫正好拼出一个人像来。
狐九也看明白了,呆呆地说:“好聪明的办法,把萤火虫爱吃的花蜜涂在墙上作画,晚上萤火虫飞来吃蜜,画像就出现了。有人惊动萤火虫飞起,画就不见了。”
柳正直不解地说:“那为什么画像不是每天出现呢?”
狐九想了想说道:“估计是画得久了,花蜜都渗进墙里,只有墙壁返潮的时候花蜜渗出,才能诱萤火虫过来,这样外面的人才能看到画。”
柳正直点头道:“因为他们用食指蘸着蜜做画,所以死后食指被虫蚁咬得只剩下一根白骨。”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像的光逐渐黯淡下去,柳正直回身点起蜡烛,铺好纸,狐九见状忙过去研墨,看着他一挥而就,不由得叹道:“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像,真像!”柳正直笑道:“明天我就能交差,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狐九点点头,举起酒杯说:“大功告成,小弟在这里祝柳兄发财。”柳正直把酒一饮而尽,没多久便觉得头晕眼花。迷迷糊糊中他看着狐九拿起画仓皇出门而去,拼着残存的意志力,他吃力地把手举到嘴边用力一咬,血腥味和着一股辛辣味令他精神一振,原来他的手指沾了些墨汁,墨汁里早被他勾兑了能解迷药的药物。
柳正直扶着昏沉沉的头来到院外,已经是天光微明,老管家正推着一车枯叶吃力地在泥水中行走。柳正直把车把一拉,说道:“老人家,快把狐九交出来!”老管家白了他一眼,说:“什么狐九?”
“别装糊涂了,我知道你们是同伙,那天你就是把他藏在枯叶下离开的吧?一车枯叶能有多重,你看这车辙压进泥水里多深?你瞒不了我!”柳正直冷冷地说道。老管家的脸倏然变色,推起车就要走,柳正直上前用力一掀,车歪向一边,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正是狐九。柳正直上前按住狐九不放,就要张嘴喊人。那边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先生饶了我们吧,其实我们这样做也是在救你的命!”柳正直叹了口气,松开手,向屋里一指说:“你们要不想声张,就现在随我进去讲个清楚。”
画中玄机
老管家扶着狐九进了屋里,把画摊在桌上看了看,不由得老泪纵横,说道:“像,真像!”柳正直奇道:“这是谁的画像?”
“这是先帝爷啊!”老管家抹一把泪,讲了起来。
先帝共有九子,前四个皇子或死或病弱,得皇位呼声最高的有两个皇子,一个是五王爷,一个是八王爷。先帝一直没有确立继承大统的人选,众臣子也能感觉到他在两人中摇摆不定。可就在一年前,先帝突然对八王爷重视起来,在短短数月间,军政要务几乎全转到八王爷手中。不久,先帝突然驾崩,连遗诏都没来得及留下。因为当时国家政权完全在八王爷的掌控中,所以八王爷登基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但有一件事,却是新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就是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缺少一道遗诏以正视听。
就在这时,坊间出现传闻,说先帝临终前曾写过遗诏,埋在某处,只有他的贴身心腹知道地点。新皇当然要追查下去,这时却得到马闲良意外死亡的消息。调查的结果是,马闲良死于毒酒,因为他一向忠心不二,和先帝感情深厚,所以殉主也是常情,这件事就压了下来。
可是五王爷却没有就此罢休,他一直都怀疑老八是耍了手段才得到了皇位,只要自己找到先帝的遗诏,就能将他拉下皇帝的宝座。既然马闲良是先帝的心腹,那么他很可能知道遗诏的秘密,他又是一代名画师,极有可能将揭开遗诏秘密的线索藏在了死前留下的那幅“鬼画”之中。为了查清真相,五王爷想办法打通刑部,把马闲良的学生崔浩送进院子,想让他把鬼画像画下来,找出线索。没想到崔浩没有弄到画,却也意外身亡。
“我明白了,找我来画鬼像的不是什么黄五爷,其实就是五王爷!”柳正直失声叫道。
“对,所以如果你把这画交出去,就是你的死期了。”狐九点头说道。
“那你是谁呢?”柳正直追问道。
“我姓马,叫马希儿,是马闲良的女儿。”狐九说着摘下头巾,满头秀发披下来,正是一个妙龄女子。
原来马希儿和母亲突然被父亲逐出家门后,不放心父亲,她把母亲送回老家后又折了回来,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父亲的死讯。老管家一向和马闲良交情颇深,就收留了马希儿,并答应帮她调查父亲的死因。他们很快摸清了两王相争的内幕,也明白马闲良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带着这样的秘密会被灭口,于是先把妻女赶走,然后自尽,可是他死前不甘心,又想把秘密留传下来,所以才在墙上留下了这幅特别的画。
崔浩进离园的第一天,马希儿就偷着和他会了面。崔浩答应她会替老师讨回公道,可是几天后,他却死在屋中。“崔浩也是被灭口的?”柳正直问道。
“不,他应该是自杀。”马希儿悲愤地说,“父亲用特别的方式作画就是想把画留下来,我虽然看过画,可是画不出来,本来寄希望于崔浩,可是他却把父亲的画给改了!”
马希儿走到墙边指着左下角掉着的一大块墙皮说:“我记得清楚,当初父亲留下的画中人手里的扇子在这个位置,可是崔浩却给改成了拿在胸前,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柳正直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我明白了,画像刚出现时手和扇子的部分最先显现,因为那里是崔浩改过后画的,成画时间短,墙上的花蜜比较多,所以聚集的萤火虫也最多。他是你父亲的弟子,当然知道你父亲的一些作画手段和秘密,所以他才能改画。”
“这画有什么用意?崔浩为什么要改画?”老管家听得云山雾罩,忍不住问。
柳正直长吁一口气,叹道:“这些都不重要,先想好怎么保我们的命吧!”
枯井藏宝
第二天一早,老管家放出一只鸽子,很快黄五爷的马车到了门外,柳正直被接回黄家。
柳正直规规矩矩地把画往桌上一铺,笑道:“黄五爷,我已经完成使命了,可以拿钱走人了吧?”
黄五爷冷冷一笑,说道:“一幅改过的假画,我要它何用?”
柳正直一怔,黄五爷接着说道:“我自幼也从师学画,虽然画得不好,可是画理是通一些的。人物画像的肌理都是有据可寻,一个人看某处,眼鼻口肩手自然就顺应力量所在,改动一两处,并不能扭转全局。你能不能把画复原?”
柳正直听了心服口服,说道:“想不到黄五爷是行家,可是这鬼画到底有什么用途啊?”
黄五爷淡淡一笑,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真相。鬼画像其实藏着一个秘密,是一幅藏宝图。画中人手指的方向就是藏宝之处,如果你能还原,我必当重谢!”
柳正直打起精神,把画琢磨了半晌,这才动笔开工,黄五爷在一边观看,嘴里念叨着:“我明白了,画中人身后多的一个小角,那是八角亭,就在离园的西南角,按图索骥就能找到宝藏!”
黄五爷叫过手下,带着柳正直上马车直奔离园。他们一行到离园时,正是深夜,阴风阵阵。黄五爷让人举起画,用灯笼照着细看,然后让柳正直按画中人的方位站好,摆好姿势。柳正直顺着手中的折扇所指方向一看,只有一口井。
“就是这里,此井早就枯了,下面定有东西!”黄五爷狂喜,忙命人下井去找。不一会儿工夫,有人从井下上来,手中拿着一个蜡封着的玉瓶,黄五爷亲手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个卷轴,展开一看,黄绢底,盘龙纹,正是诏书。可是一看上面的字,黄五爷倏然变色,他用力扯过灯笼再次细看,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黄五爷开始发疯似的想撕破诏书,可是诏书布理紧密,他如何撕得动?他猛地把诏书向空中一抛,整个人扑倒在地。手下人忙上前查看,只见他嘴眼歪斜口吐白沫,原来是情急之下中风了。
虽然朝廷一再隐瞒,可是坊间的传闻却不胫而走。原来黄五爷的真实身份是五皇子,他怀疑父亲当日立的皇储是自己。马闲良一案出来,他就猜到跟遗诏有关,可是当时朝廷对离园封锁太紧,他没有办法接近。时间久了,朝廷松懈下来,他才把崔浩送进去,没想到崔浩不但没拿到画像,反倒送了命。
这次柳正直成功帮他拿到遗诏,可上面写的继承皇位的人却是八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他费尽心机却为皇上正了视听。
柳正直这次可以真正交差了,原来他本是八王爷门下的清客,这次受皇帝指派,专门处理遗诏一事,这才装成画师摆摊天桥。至于帮他扬名的孝子,不过是为了让五王爷找上门而做的一场戏。现在不仅找到遗诏,让皇上的继位名正言顺,又顺便除掉了有反心的五王爷,可说是大功一件。
柳正直见到皇帝倒身就拜,皇帝不疾不徐抬手让他起身,这才说道:“这件事朕都知道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崔浩拼死要改画?”
柳正直叩首道:“皇上,其实我已经明白了崔浩改画的用意。当初他受五王爷之托来画鬼像,已经悟出马闲良的用意。可是他觉得皇上比五王爷贤德,所以拼一死把画改了,想让那东西永沉地下。”
皇上面色凝重起来,道:“可是你却敢把真画画出来,难道你不怕找出来的东西是朕不想看到的吗?”
柳正直答道:“皇上登基以来,兴政务,废旧俗,天下百姓拥戴,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微臣想,先帝爷何等眼力,怎么会看走眼呢?所以微臣不怕找出也许是皇上不想看到的东西。”
“说得好!”皇上面露喜色。柳正直趁机提出要带马希儿和老管家去江南隐居。皇上见他去意已决,就给了他一笔赏银,准了他的请求。
柳正直带着那二人连夜出京,坐在马车上,他才暗暗吁出一口气来。其实这个遗诏根本就是他模仿先帝的笔迹伪造的,玉瓶也是老管家拿去藏好的。至于先帝真正的遗诏,谁敢去捅那个马蜂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