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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时光如梭,转瞬之间,已是过了三年有余。

三年中,天山派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掌门屠鸿子退位让贤,将掌门之位传与青鸾殿殿主夏娇韵,其余五子亦是让贤,将殿主之位传与坐下大弟子,做起了太上长老,非涉及天山派生死大事,不再过问,潜心修炼武道。慧儿成了青鸾殿新任殿主,李纯正将文华殿殿主之位让与侯进。段清明最终因多次违反天山派门规,引起众怒,屠鸿子亦是忍无可忍,遂废去其武功,剥夺首席大弟子名分,罚其为天山派历代祖师守陵,将清宇殿殿主之位传与冯奎。

秋,金黄的季候——同春一样心爱,同夏一样热情,冬一样诱人。秋季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

文华殿外,树梢上积着半尺深的枯叶,风一吹,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均匀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一条倾斜着盘旋到山顶的小径。秋风飒飒,夹杂着丝丝凉意。空旷的演武场上,此时,一排排的年轻人,有男有女,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听着一个身材修长,面容白净俊秀的年轻男子讲解着什么。

这三年当中,陆陆续续有新人拜入天山门,投在文华殿门下,拜侯进为师。侯进在这三年当中,武艺突飞猛进,将青莲剑歌练至大圆满,阴阳五行功也已经突破第四层,摸到了最后一层:火的门槛,又得李纯正传授了天山派其他武学,还有那日在藏经阁,白眉老人送给侯进的锦盒……如今比之青鸾殿殿主慧儿,是各有千秋,武艺几乎不相上下,二人如今的武力堪比江湖武林一流高手。以前,二人经常一起切磋,那时候大都是慧儿给侯进传道释惑,后来是二人共同交流探讨。如今二人成为各殿殿主,殿中事务多,有些需要殿主亲自做主处理,因而二人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能经常在一起交流,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到是莺儿这妮子,经常跑来文华殿,经常接口来文华殿,实则是想找侯进。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什么心思,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过,侯进就苦恼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犹犹豫豫。慧儿冷艳娇俏,却对侯进颇为亲昵,二人经常朝夕相处,侯进心里甚至习惯了,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可莺儿那貌似天仙,楚楚动人,心地善良,让侯进亦是心心念念,欲罢不能。一个如青鸾,一个似火凤,让侯进优柔寡断起来,于是,就这么耗着,谁也没主动表达心意。

文华殿不再似李纯正掌舵时期那么冷清了,人开始多了起来。此时,侯进正在例行功课,给徒弟们讲解武艺心得,一众弟子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侯大哥,莺儿小姐来了。请你一叙。”六子从文华殿中出来,来到侯进身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知道了,你让莺儿稍坐,好生招待。我等下就来。”侯进轻声应道。便接着继续给弟子们讲课……

侯进讲完课后,便径直来到会客大厅。远远便看到了一道靓丽的倩影,不是莺儿还能有谁?便笑了笑,迎上前去。三年过去,如今莺儿生得更是娇艳欲滴,没有了初次相见时的青涩,有的是美丽中带着成熟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樱桃小嘴。细腻白皙的像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勾魂摄魄,胸前的两座峦峰,将漂亮的红色衣裙那一块撑得鼓鼓涨涨的,更是波澜壮阔。微微露出的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人想入非非,简直是人间尤物。

“莺儿师妹,为兄有事一时没抽开身,怠慢了,还望海涵。”侯进打量着莺儿,欣赏着美丽,说道。

莺儿还是如初次见侯进那般,看到侯进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害羞地低下了小脑袋。细如蚊声道:“侯进哥哥,不……”见侯进身旁还有六子在,连忙改口:“侯殿主客气了,莺儿没打扰到侯殿主吧?只要不嫌莺儿烦就好。”六子侍奉侯进将近四年,心思活络,有眼力劲儿,心里早就知道这位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莺儿姑娘对侯大哥的心意,连忙知趣地道:“殿主,莺儿小姐,你们有事先聊,六子还有书没读完,先行告退了。”说完,六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看到六子这般行为,颇感滑稽,莺儿不由得忍不住,抿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动人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莺儿的笑容,还是这般如此动人,不知怎么看都看不腻。”侯进感叹道。

莺儿被侯进看得再次低下了头,一抹嫣红,印上莺儿那娇俏秀丽的脸颊,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侯进哥哥,听说你要下山,闯荡一番?”过了一会儿,莺儿收拾起心情,问道。

“是的。为兄不日便要暂别天山派,下山去了。”侯进应道。

莺儿闻言,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开口。

侯进笑了笑,心道:“这妮子就是脸皮薄,还不好意思说了。要说脸皮薄,却又经常来文华殿。”看着莺儿憋得难受,侯进道:“莺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用怕。侯进哥哥在这里。”

莺儿理了理如小鹿般乱撞的心,终于骨气勇气,大胆地道:“侯进哥哥,莺儿想随同你一起下山去。”

侯进微微诧异,道:“莺儿,别胡闹,你是知道的,为兄身负血海深仇,此次下山去,正是为此事。此次下山,不知生死,江湖险恶,万一你跟着为兄遇险,那就是侯进的罪过了。”虽然,侯进也想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跟在身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江湖人心险恶,莺儿又从小在天山派长大,从来都没有下山过,不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多少未知的变数,为了考虑莺儿的安全,便推脱道。

莺儿见侯进拒绝,再次骨气勇气,大着胆子道:“侯进哥哥,莺儿听说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你是知道的,莺儿从未过离开山门半步,正好侯进哥哥要下山,莺儿也想下山,一路还能有个伴儿,莺儿像看看外面的世界,涨涨见识。”

侯进不语,莺儿见状,马上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起来,带着哭腔道:“侯进哥哥,其实莺儿心里很苦闷的。莺儿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他老人家一手将莺儿抚养长大的,对莺儿犹如女儿般疼爱。可自从师傅他老人家退隐之后,莺儿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除了侯进哥哥你以外。如果侯进哥哥再要离开,莺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侯进见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甚是我见犹怜,见不得女孩子哭,心下一软,温声劝慰道:“不是为兄不带你,事实为兄乃是下山寻仇,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为兄怎能让莺儿涉险?”

莺儿见侯进态度有所松动,立马换了一幅面容,破涕为笑,索性撒起了娇,拉着侯进的衣袖,一边摇晃,一边娇声道:“侯进哥哥,你就让莺儿跟随你一起下山。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莺儿求求侯进哥哥了。”连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都抛在九霄云外,全然没有了女孩儿的矜持。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脸阴晴不定,变幻的也忒快了点吧?比翻书都还快。”侯进无奈,经不住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儿如此撒娇,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真拿你这妮子没办法。”

“还是侯进哥哥好。”莺儿闻言,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甚是欢喜,情不自禁的双手抓起了侯进的一只手,娇声笑道。

莺儿肤如凝脂的一双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的柔荑,触碰到侯进的手那一刻,侯进瞬间像触电般,又感温润如玉,心里顿时一股飘飘然,油然而生。这也是二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有了“亲密”的接触。

侯进话锋一转,道:“只为兄答应了还不行,为兄还要去请示下师傅他老人家,你也去和屠师伯说说吧。”

恰巧这一幕,被急匆匆赶来的六子瞧见,站在门外,却不入内。六子这小子也是个人精,虽然年纪不及弱冠,却懂得这些人情世故,见侯进正在风花雪月,便没有冒冒失失的入内。

以侯进如今的武学修为,其实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六子。不过侯进当六子为兄弟,没有见外,所以也就没有避着他。况且还是第一次和莺儿这般貌赛西施的佳人亲密接触,还想多体验一下呢。

见六子脸上似有急色,便喊道:“六子,什么事,进来说吧。”

莺儿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高兴过头,拉着侯进的手的一幕,全然被六子尽收眼底,不由得脸红道了耳根子,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道:“你们聊,你们聊。莺儿去找师傅了。”说完,便飞也似的,逃离了是非之地。

侯进兄弟二人见莺儿如此,不禁莞尔,相视一笑。

六子打趣道:“恭喜大哥抱得美人归,如此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什么时候,请小弟喝你们的喜酒呀?”

侯进故意板起脸来,佯装生气道:“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为兄只是把莺儿当做妹妹。”

六子笑道:“小弟知道,莺儿当然是大哥的好妹妹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侯进一眼。

侯进哪里不知道六子的弦外之音呢?只是装糊涂,岔开了话题,道:“六子兄弟,方才见你急匆匆的,有什么事要和大哥说吗?”

“是的,大哥,方才,长老阁处来人,说是李爷爷让你去一趟长老阁。”六子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师傅找我?来人有说有什么事吗?”侯进问道。

“这个到是没说,六子也不得而知。大哥去了就知道了。”六子应道。

侯进点点头,又去演武厅,观看了下徒弟们的练习,纠正了一些徒弟的出招动作,勉励了一番众徒弟,便匆匆赶往长老阁。

侯进一到长老阁大堂,发现除了屠鸿子,还有师傅等六位长老端坐在蒲团上,似乎是在等人一样,连新任掌门夏娇韵也在。

侯进连忙倒头便拜,行了一大礼,大声唱道:“弟子拜见掌门师叔。拜见师伯,师傅,拜见各位师叔。”

夏娇韵面带微笑,虽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保养得当,看起来如同十八岁的少女般,娇艳动人,不过夏娇韵美则美亦,侯进目不斜视,可不敢像看莺儿和慧儿那般盯着夏娇韵看,毕竟夏娇韵的身份,乃偌大的天山派的掌门,论辈分,又是师叔,长辈,侯进可不敢造次。

夏娇韵双手微举,虚虚一托,道:“侯进师侄,不必多礼啦!请起。”

侯进这才起身,站在一旁候着,准备聆听众位师门长辈垂训。

李纯正端详了侯进一会儿,率先开口道:“进儿。为师知道,你一直记挂着家仇,一直想下山寻仇。当年为师也有过如此,因之,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当初,为师与你约定,三年之内,不得寻仇,是为你考虑。进儿天纵之资,胜过为师。为师不想你在羽翼未丰前陨落,那就暴殄天物圣所哀也!如今,你的武艺修为,比之当今武林所谓的一流高手,只强不差,自保应无问题。此次你欲下山,为师也放心了。只是文华殿的事务,你准备如何处理?为师还听说你新收了不少徒弟,为师也成太师父了,不过还没见过那帮小家伙呢。改日抽个时间,去看看那帮徒子徒孙。”

侯进再次拜倒,对李纯正行了一大礼,正色道:“徒儿此次前来,便是和师傅,还有掌门师叔,以及各位师叔伯们辞行的。侯进准备明日就下山了。在离去之前,侯进早已将殿中一切事物交由六子搭理,代为行使殿主职权。至于弟子的弟子,则让他们自行修炼,亦或者是找其他同门切磋交流。”

李纯正闻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说起六子那孩子,为师到是有些时日没见了。这小娃娃也是苦命之人,为师才搭救于他,虽不能习武,但脑子活络,甚是聪慧,心细,文华殿事务交给他打理,到是没问题了。”

“进儿,到这里来,老夫有话与你讲。”屠鸿子向侯进招了招手。

侯进又移步到屠鸿子跟前,施了一礼,问道:“师伯有何教诲,侯进洗耳恭听。”

屠鸿子道:“进儿,如今看到你成长起来,老夫甚是高兴。我偌大的天山派,还需要靠像你这般的年轻人呀。”一上来,,屠鸿子就对侯进大加赞赏,看得出,屠鸿子是真心实意的,非常看重侯进的。在屠鸿子心中,侯进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只不过当初让位的时候,一来,侯进拜入天山派的时间不长,资历尚浅,没有足够的威望,武功也不是年轻一辈弟子中最高的,恐难以服众,遂将掌门之位传给夏娇韵,等侯进资历,威望都足够,武功修为成长起来后,再将掌门之位传与侯进。夏娇韵本想推辞,可转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渡,便欣然接受了掌门之位。

“师伯,过奖了。侯进武艺低微,还望师伯日后能多多教导,侯进感激涕零。”侯进躬身施礼,应道。

看着侯进如今虽为一殿殿主,却始终保持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谦谦有礼的为人处世的态度,不禁心中暗赞:“此子身为一殿之主,却依然如此躬谦,彬彬有礼,尊敬师长,日后必定一飞冲天,前途无量,真乃天佑我天山派!”于是道:“进儿不必自谦。只是,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侯进闻言一惊,连忙应道:“师伯言重了。师伯有何见教?侯进但凭吩咐。”

屠鸿子叹了口气,道:“我有一弟子,名为莺儿,这孩子从小无父无母,由老夫一手养育成人,视若掌上明珠。如今,我已隐退,不再过问门内任何事物,一心潜修。只是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了。虽还不至于有人胆敢欺负她,同门师兄弟也很照顾她,但如今她一个人在清宇殿过活,甚是孤单可怜,除了老夫以外,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这几年下来,老夫一直在关注着你。你言语得体,品行端正,待人处世老道,有担当,是个值得托付之人。老夫欲将莺儿托付于你,望你能好好待她。不知进儿意下如何?”

侯进闻言,心里甚是欢喜。试问:天下好男儿,谁人不想身旁有红颜相伴呢?侯进很想说:“我愿意,求之不得呢?”只是在各位师长面前,这般言语,就显得冒失和唐突了。

“师叔,这个……”侯进故作犹豫道。

“哎呀,什么这个?那个的?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憋吞吞吐吐的了。傻小子,屠师兄这是把莺丫头的终身托付给你了,也就是许你为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纯正师兄,你即为侯进师傅,亦为之父母。你到是说说如何!”马庆阳大大咧咧,大声道。

李纯正微微颔首,手抚山羊须,笑了笑,道:“为兄看进儿和莺丫头郎才女貌,倒也般配,为兄没有任何意见。”

刘敬文这时也插言,道:“进儿一表人才,莺丫头美貌如花。两人天作之合,老夫看行。只是好像夏师妹的弟子慧儿丫头貌似对侯进也有意呢,是吧?夏师妹?”

夏娇韵枯井不波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似笑非笑。夏娇韵一生,只钟爱一人,可惜心爱之人心有所属,一段美好的姻缘还没有开始,就消失在萌芽之中。虽然与之朝夕相处,却不能有肌肤之亲,厮守终生,心中甚是遗憾,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应道:“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决定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别插手了。随缘吧。”

这时候,马庆阳又大大咧咧的插言道:“这有什么难的呢?那就让进儿把慧儿丫头一并娶了不就成了嘛?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娇韵闻言,眉头一皱,瞪了马庆阳一眼。马庆阳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夏娇韵,一时口快,没个正行,讪讪一笑,闭口不语。

侯进对屠鸿子道:“既然师伯如此信任侯进,侯进应了便是。只是还不知道莺儿师妹一下如何?”

屠鸿子闻言,心下的石头落下了,这才爽朗一笑,荣冠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一样,道:“这个就不劳进儿担心了。男有心,女有意。老夫如今也能当一回月下老人了。莺儿丫头,一大早,就来老夫这里了,说了想和你一起下山的想法了。”说着,屠鸿子朝着一间偏房喊道:“莺儿,出来吧。”

但见,莺儿应声,从偏房内俏生生的走了出来。脸色微红,颇不好意思地来到屠鸿子身侧。屠鸿子起身,牵起莺儿的手,来到侯进面前,又牵起侯进的一只手,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慈爱的看着二人,哈哈一笑,故意言道:“哎,女大不中留哟!”

莺儿顿时脸色更加红润了,将小脑袋埋得低低的,都快贴到傲人的峦峰了。

侯进见已经向各位长辈辞行过了,便告退,离开了长老阁。

莺儿见侯进离开,欲与侯进一同离开。却被屠鸿子叫住,道:“丫头,你明天就要下山了,就这么着急走么?不想再看看师父?”莺儿闻言,靠在屠鸿子怀里,撒起娇来。惹得屠鸿子哈哈大笑,众人亦是乐了。

侯进离开长老阁后,来到青鸾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慧儿,说了在长老阁中的事情,以及明天下山,暂时离开天山派一段时间。

慧儿似乎心情惆怅,颇有失落,道:“既如此,祝你们二人幸福。明日,慧儿就不来给你送行了。”

“哎,接受了一个人,却又伤害了另一个人。情之一物,说不清,道不明,看得见,摸不着。情到深处,万物凋零。情之所至,身无外物。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既然已经有了莺儿,可我为何又忍不住来找慧儿姐姐呢?难道我侯进是一个处处留情,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连大雁都不如么?”侯进心中想起了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大雁为心爱的伴儿殉情而死,感情专一,一心一意,初心不改,大雁尚且能如此,一个人难道还不如大雁么?侯进心中自责,自嘲……但又看到慧儿如此失落,像掉了魂儿一般,心中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连忙请辞,匆匆离开是非之地,回到文华殿中。只是,伊人的心已碎,泪水在慧儿美丽的大眼睛里打转,似乎和主人一样伤心,不肯滴落下来……

翌日,侯进一大早,便向六子和一众徒弟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带着莺儿,一路向天山派山门外走去,七大殿除了青鸾殿殿主未来送行外,其余六位殿主纷纷来给侯进践行。

只是,高高的山峰顶上,一位美丽如青鸾般的女子驻足,远望着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口中唱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

“哎!何必忧伤,缘分如此!”另一个美艳女子也来到峰顶,一声叹息,将青鸾般的女子揽入怀中,同是同病相怜的人,一番劝慰。

青鸾般的女子靠在美艳女子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打湿了美艳女子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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