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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别急嘛

一朝醒来,唐门庶女?走几步就喘,这什么破身子,没关系,身怀药修至宝,还能好不了!代妹出嫁,夫君是毒啊,连娶十二任新娘,都死于非命!可是夫君啊,你为何生得这般绝色?看得娘子我,恨不得一口吃掉!毒!怕什么?正好当做下酒菜,夫君,不如从了我?

清风朗朗,东面一袭霞光布满云端,眼看日头就要升起。
常林唐家大院内侍女家仆早早起身,烧水等候主子梳洗的贴身婢子已候在各个主子门外,院子里家仆打理着花草,清扫宽敞的青石大道,井井有条,俨然家规甚严。
西面阁宅雕梁画柱,二夫人刘氏端坐在镜前,由着婢女梳理发鬓,柳眉下一双凤眼妩媚,涂抹着胭脂膏的红唇浅浅上扬,可见心情正好。
这二夫人刘氏虽已三十有几,却生得一副好容貌,平日里生活奢侈,诸多顺心,这容貌看上去倒比真实年纪轻上许多,犹如二十五六的娇妇,甚是惹人心动。也难怪在唐家得宠,如日中天。
“夫人,夫人!”婢女春雪一路小跑而来,面上神情惊异不定。
刘氏正挑着耳环的手一顿,难得好心情的轻斥:“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等春雪告罪的行了礼,不紧不慢问道:“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
春雪走近刘氏,低声说道:“夫人,奴婢刚从北院那边听说,二小姐得知自己要代三小姐出嫁雪鸢山庄,哭闹着不愿意,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刘氏一惊,“死了?”
春雪摇头,“还没呢,救得及时,如今正在院子里昏睡着。[”
刘氏面色一沉,拍打着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这要是传出去世人还以为我们唐门言而无信,雪鸢山庄那边更是不好交代。”
春雪连声附和:“夫人说的是,这二小姐真是不明是非,就凭她那体弱多病的身子,若不是夫人心善,哪里能嫁到雪鸢山庄这第一山庄。”
刘氏满意点头,理了理鬓上的发,挥袖起身,“走,去北苑瞧瞧。”
春雪夏梅等人紧跟在后。
刘氏走到半路,迎面小跑而来一名红裳女子。
这女子约莫二八年华,别着双环鬓,红色的发带编织交缠着黑鸦鸦的发,面如桃李,与刘氏一般的凤眼既娇又媚,天香国色如盛开正艳牡丹。
刘氏见她,脸上顿时露出慈爱的笑意,唤道:“芝儿,这般着急是怎么了?”
唐巧芝在刘氏面前停下,眼中尽是不满,紧张道:“我听云慧说了,唐念念投河自尽了?”
刘氏安抚得轻抚她的秀发,笑道:“为娘正为这事要去北苑。”
唐巧芝连声道:“她没事吧?她要是死了谁替我出嫁啊!?”又急又怒地跺了跺脚,心中又惊又怕,“那雪鸢山庄……那雪鸢山庄!那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我才不要嫁!娘!我不要嫁!”
刘氏连连安抚她,抿唇冷笑道:“你放心,娘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一来二去说话的功夫,几人已是走到了北苑门前。
与此同时,北苑内阁。红檀雕花床中静躺的女子眼睫轻颤,稍后微微睁开了眼,浅开的黑瞳深处一缕碧绿流波一闪而逝。
“唔……”低低的呻吟,女子刚恢复意识,随即就被浑身上下的疲惫侵蚀,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睛看到上头的绫罗锦绣,床帘琉璃珠。
这是……
女子双眼一睁,继而涌出欣喜惊讶。
没死,我没死?
呵呵,老怪物,天不亡我啊!
女子勾唇,尽显快意。
这时房门忽然推开,随之传来一道女子冷淡地询问:“二小姐情况如何?可有醒来?”
床上女子面上笑容一敛,眼珠转动一圈后就闭上了。
唐念念的贴身婢女殊蓝低眉顺眼地跟在刘氏身后,低声回道:“回二夫人的话,小姐还未醒来。严医师说了,二小姐本就体弱,如今正是腊月,此次不慎遭此大难,被寒气入了体,需好好在家休养,不宜劳动,否则怕是……”
话还没有说完,刘氏突然停下,一巴掌抽上去,“莫要以为我听不出你话中的意思,这唐家的亲事也是你这贱婢可以干扰的?”
殊蓝顾不上磨破出血的唇腮,跪地磕头,“奴婢不敢!”
刘氏拉着唐巧芝直径走进内阁,一眼便望见床上气息虚弱的唐念念。唐巧芝上前探上她的脉搏,一会甩开,满面不屑,“真是没用,一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越想越烦闷,对面前的刘氏抱怨说:“娘,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就她这只剩下半条命的身子,要是死在出嫁半途,雪鸢山庄追究起来,又要我嫁可怎么办啊?”
刘氏静了一会,眼神看着床上昏睡的唐念念愈发的冷漠,慢慢说道:“芝儿说得有理。明日让人给她吃了续魂丹,这人只要嫁过去就不关我们唐门什么事了。”
“续魂丹?!”唐巧芝一愣,然后痴痴地笑起来,脸上都是雨后天晴的是欢愉,“还是娘有办法!”
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唐巧芝自然满心畅快。再回头看床上的唐念念,目光尤其在她面上流连,嫉妒的光彩闪烁不定,想也不想的甩手两耳光抽过去。
“好了芝儿,这人到了雪鸢山庄终究将成一堆枯骨,何必惹自己不快?”刘氏微笑说着。
“知道了,娘~”唐巧芝欢喜应着,便随她一起离了厢房。
直到关门声响起,床上的唐念念才再次睁开眼,水蒙蒙的双眸中冷光锐色如霜如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嘴角的粘滞都告诉她刚刚甩她巴掌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此时床上的唐念念早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唐念念。
从小时她就被老怪物养在身边,一开始只是端茶送水,后来拿来试药,试蛊,受尽折磨,束缚自由。
老怪物是现代传说中的修真者,还是极少的丹修,只是比起救人的圣药,老怪物更爱邪毒,由此就有了她这个天生月骨的药人,名义上她是他唯一的弟子,实际他没有真的教导过她任何东西。
试药的过程中,她身体早就残败,浑身皆毒,还有散发恶臭,脸蛋也是早就腐烂不堪。从小到大她只照过一次镜子,然后将所有的镜子摔碎,后来面上一块面具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五十年来她忍辱负重,终于发现老怪物一直隐藏的秘密,寻到一次机会破釜沉舟,盗取了老怪物一直珍藏的碧玉,却还是被老怪物发现,在最后一刻她毫不犹豫的将那碧玉吞入口中,死也不让老怪物好过。
本以为会身在奈何,却没有想到居然活了过来,虽然眼前一切显然不是原来的世界,自己更不是原来的自己,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更让她欢喜。
原来的世界对她没有半分的留恋,原来的身体更被她自我厌恶。如今有了新的身体,虽然这具身体虚弱不堪,但是显然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跟在老怪物身边能大度才怪了。由于前尘的经历,如今能有一具正常的身子已让她欢喜至极,尤其是一张脸更加在意。
现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记耳光抽打,她心中顿生起一阵怒火。
平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偏执与悲苦。常年试药被蛊虫撕咬的身子怪异恶心,散发恶臭,让任何见者就对她唾弃不屑。脸蛋更是一个人认识的基础,可是她连这个都没有。她也是个人,如今的自由,如今的身躯,岂能不在意,岂能不偏执。
殊蓝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药水走进来,打算为床上的唐念念擦身暖体,这一靠近就发现她睁开的双眼,惊得手中药水差点脱手,“小姐你醒了!?”
唐念念见眼前二十一二年纪摸样的蓝裙女子,瞧见她右脸颊还没散去的巴掌印,想了想,应了一声“恩。”

重生之名门公敌

一句话简介:只凭智慧和手段

平城最近出了件新鲜事,大家见面不问:“吃饭了吗?”而改问,“你见过人吗?真的有那么漂亮?”
大家聊的自然是本城最大的趣闻,“最美钉子户。”
这年头,和“美女”沾边的,不管是骂的,还是挑刺的,话题性都十足,何况,据说那“钉子户”还是个年轻企业家,这下话题性就更足了。
平安大厦是平城今年最时尚的写字楼,“平城地产”就在大厦的22楼,早晨刚过十点,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了大厦门口,门一开,走下一个年轻男人,正抬脚准备进大厦,大厦的自动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看到中间的男人,他笑着打趣道:“戴总,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上工地去。”走在中间的男人25.6岁,对旁边人交代了几句,就转头来说,“正好你到了,咱们一起去?”
“汤先生好。”周围人和靠在车旁的汤念聪打了招呼,分别向停好的车辆走去。
汤念聪对大家抬抬手,算是打过招呼。视线却始终在中间那位,靠在车旁,不说话也没动,等人走到跟前,他才笑着说道:“邵东,这事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让拆迁队去谈就行,这事情还用得上你亲自出马?”
戴邵东没搭话,看手下人都上了车,才推他一把说:“你还没看出来,对方起码是个营销高手,话题半个月就脍炙人口,这事情他们谈不下来。快上车。”
“什么营销高手,不过是吹牛不打草稿,说的好听,最美钉子户,那女人……”汤念聪拉着调子,转身开了车门,“过三十了吧?又没结婚……要是真美女,早就嫁人了。”
戴邵东上车,系着安全带说:“我看过她的履历,挺不简单一个人,一个女人,再敢有点本事,那就容易高不成低不就,这事情谈了这么久,咱们一期工程都快卖完了。她这事情迟早得解决。”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不然这事情哪里用这么麻烦。”汤念聪叹了口气,一脚油门,车冲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车程,才来到工地。
大家下了车,远远望着那边,平城世纪花园坐落在城北,一期小高层框架已经全部完工,二期正在开始,尘土飞扬,远远就能看到,中间空旷的广场花园位置,现在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座三层小楼,周围的围墙还在,势单力薄地抵抗着风雨。
戴邵东看着那边,竟然不由有些敬佩,对旁边刚下车的汤念聪说,“你看都到这时候了,没水没电,她愣是住了一年多,也不知道怎么住下来的。”他的语气非常匪夷所思。
对于大城市住惯的人,没水没电,那能要人命。
汤念聪甩上车门,周围打量了一圈,说道:“我看是个心狠的,不然也不能连爹妈也没,自己白手起家,这样的女人,我最讨厌打交道,一肚子都是心眼。”
戴邵东失笑,“又不是让你找老婆。”转身看公司其他的车也陆续到了。
汤念聪靠在车旁不动,戴邵东叫了两个拆迁部的人去通报,大老板亲自来,断没有直接去敲门的道理,戴邵东看着那大铁门想的比较多,这场拉锯战,到了今天,已经到极限了。
他们的工程耽误不起。
想来对方,在这里也住够了,原生态一年多……不然不会有现在的那新闻。
去厂里敲门的人很快就小跑回来,大铁门有电子锁,直接给开了,没见到人。
汤念聪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是个心眼多的。这时候还不忘摆谱,不来开门,这地方现在估计就剩下她孤家寡人,怕一来开门坠了士气。”
戴邵东抬脚往内走,汤念聪靠近的时候,他拍了拍汤念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
汤念聪反说道:“你喝洋墨水回来的,我不说,万一你不懂怎么办?”
戴邵东作势想了想,说:“还是你想的周到,那等会你负责谈判吧。她要价七百万,你负责压到两百万,最多两百二,全看你的了。”
“那你不早说。”汤念聪伸手扣上自己的西装纽扣,“早知道来这里谈判,我换身衣服了,你看我这衣服,和农民企业家一起,让人家多有压力?第一印象不好,后面还怎么谈?”
戴邵东无语地望向他,看着那裁剪无可挑剔的定制西装,又看着汤念聪年轻而张扬的模样,顿了好一会,才说:“……现在城市扩张,这地方已经不是农村了,何况人家本身也不是农村户口。”
汤念聪不置可否,“你还真以为是个美女在里面等……”话没说完一个趔趄。他骂骂咧咧踢走绊脚的小砖头块,恨声说道:“要是在咱们那,敢这样和咱们闹的,一个推土机就给她平了。看她还怎么闹?这人是没吃过亏。”
说话间,俩人已经走到了楼下。
“戴先生,这栋三层小楼原来是工厂的办公区,现在没水没电,顾小姐自己住在二楼。”旁边戴邵东的秘书连忙上前简短解释了一下。
戴邵东挥手示意,“你带路,我和汤先生上去就行,剩下的人在下面等着,免得人家觉得咱们仗势欺人。”他转头对汤念聪刚想交代一句,汤念聪已经跟着秘书抬脚往楼上去。
这地方周围一直在施工,楼梯看样子每天都有打扫,不然早就应该落满了黄土。
戴邵东上了几层,周围看了看,今天还好风向关照,不然那风一吹,这地方得脏成什么样?不由感慨住这种地方真的挺需要勇气,这一年,吃土都得吃多少。
二层是典型农村小厂房办公室的格局,镶着铁栏杆,靠墙的地方有自来水水槽,不过现在都干了,里面堆着烧过一半的木头。
这东西有点怪,他想了一会才想明白,估计是火把……这地方没有电,晚上黑灯瞎火的,后面还有山,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出没……
“顾小姐,我们戴总亲自来了。”秘书站在中间的门口,对着里面说。
汤念聪不满地瞅了她一眼,觉得这也太没出息,站在门口说话,都不敢进去。他抬脚走过去,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往里一看,他愣了一下。
这是一间办公室加会客室。
长窗透亮,映出一片碧空如洗,一个女孩坐在桌后,正低头在签文件,落笔如飞,身上是奶白色的套裙,简捷高雅的款,丝毫没有他预料中乡村大龄女企业家该有的彪悍或者穷酸气,反而有种灿然生辉的错觉。
那女孩几下收了笔,抬头望过来的时候,目光清清淡淡。
汤念聪心里一个激灵,觉得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不好打交道,那目光,太宠辱不惊,太平淡了。
难道自己今天不够帅?
身后的戴邵东已经向前一步,不动声色碰了他一下,提醒他回神,同时伸出手来,“顾小姐,打扰了。我姓戴,戴邵东。”旁边秘书适时地递过去名片。
女孩也站起来,同样伸出手,“顾西,辛苦您亲自过来。”也是客客气气的语气,俩人握了手,又双手互递了名片。
汤念聪别别扭扭从外面进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怎么谈,这人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只看这屋子,典雅细致,旁边进门的地方,摆着束栀子花,点着紫色的什么草,旁边左右还各有个烛台,烛台很欧式,陶艺的,像是西班牙南部或者意大利南部盛产的那种手绘工艺品。
他这才想起来这位顾小姐的履历,她曾经在欧洲游学过……
戴邵东显然功课比他做的多,这时候已经寒暄过,切入正题,“……您这工厂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个事,我希望咱们双方都能够各退一步,早日达成共识。”
顾西点头,顺着说道:“这是自然。”
戴邵东说:“我们二期工程马上就要开始,您住在这里,对您的健康影响也很大,我之前没有听下面人说,刚刚来了才发现,您这一年,生活上应该挺不方便的。”
顾西微微露出点笑容,说道:“七年前,这里那时除了山只有水,我跟着村委会一起搞的招商引资,所以这里对于我来说,不存在生活上的不方便,反正出门我们后面就有水,后面还是山。”
戴邵东:“……”
汤念聪微微转开脸,他觉得这娘们还挺有幽默感,外加有点姿色,难怪价码搬的硬,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别的关系,他们不知道的。
戴邵东已经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我也知道顾小姐在这件事上的委屈,这地方现在人气这么旺,也有以前村委会的功劳。不过拆迁这事情,就是得按照合同办事,您这工厂用地一直没有手续。”
“不是没有手续,而是我们曾经的手续被现在的村委会认定不合法。”顾西不紧不慢地纠正。
戴邵东笑着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属于村委会的遗留问题。咱们不如还是谈一下赔偿方案,这样比较节省各自的时间。”
顾西点了点头,“好。”她说。
就一个字。
汤念聪忍不住视线又转过去,看着那边的女孩,这人不咸不淡的一个字,让人怎么接话?有这么谈判的吗?而且她那平淡的语调,怎么都令人觉得有些居高临下,仿佛万事尽在掌握……
戴邵东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公司早就有方案,这女人单挑做了几年领导,有气场对他而言是应该的,于是他又说:“顾小姐您提的赔偿方案,超过了本地任何一家的赔偿额度,所以在这方面,希望您还是可以适当让步一些。你所谓的那些设备,换一个地方,还是一样可以使用,所以这部分的赔偿,我们……”
顾西闻言笑起来,“我们公司还有贷款,这些不用我提供资料,你们也可以核实,没理由你们征地之后,我们公司要赔个精光。何况,我们是矿泉水厂,这里附近的水源是我们固定资产的一部分,离开这地方,我们公司还要那些设备干什么?”
戴邵东何尝不知道,他们二期都是别墅群,当初看上这地方,也是因为有山有水,不然谁跑到一个三线小城来搞开发。
可开发赔偿,没理由连厂房机器,公司赔款,未来预期收益都赔上,没这样讹人的。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心善的,又说道:“这个您也知道,不是我们的问题,我知道您在这工厂倾注了比较多的心血,可是……我们也是正经的地产公司。等法院的强制拆迁令下来,到时候……”
顾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直直地看着戴邵东,又看了看旁边的汤念聪,冷下声音说道:“一家二十万,都有谁收了这彩礼,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所谓手续,不过是糊弄外行而已。”
戴邵东脸色剧变,心里突突地跳起来。
汤念聪连忙往门外瞧,还好秘书已经下楼了。
顾西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中,淡淡笑了一下,轻飘飘地嘲讽,又说道:“这事情吧……”她的语气慢悠悠的,“戴先生,你说自己也是正经的地产公司,可是……持牌人也并不姓戴,所以我觉得,这事也许你还做不了主,不如回去再商量一下。”她把桌上的名片推了下,拒绝的意思。
戴邵东气的胃疼,他明明就是大股东,持牌人不是自己又怎么了?
但这女人刚刚的话实在大出他的意外,怪不得敢当钉子户,原来手里有底牌。他觉得没办法谈了,公司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让老板这样来被打脸,站起来说,“那我们换个人来和你谈。”
顾西也站了起来,口气依旧客气地说:“那辛苦你了。我们公司这也是没办法,刚刚的话您别介意,我只想节约彼此的时间。你看大家都是同行,你应该也明白我的难处。这世上,谁都没有权利让另一个人过的苦哈哈的。可是如果遇上了不对等的敌人,当然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是大地产商,别为了点小事坏了招牌。”
戴邵东:“……”什么大地产商,这是他第一个地产项目。
汤念聪往外走,又看了顾西一眼,门外的阳光正照进来,她向外来送人,那光就洒在她脸上,柔软的白净,令他觉得格外顺眼,还有……漂亮。只是这脾气还有小手段,实在令人喜欢不起来。
戴邵东过得一向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碰过这么硬的钉子,下着楼,心口还憋着一口气,特别是那句大家是同行,谁和她是同行?
而且连杯茶也没给倒,没家教。――算了,这地方没水,给他倒他也不敢喝。
下了楼,汤念聪说:“看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是个心狠的,你说咱们送钱的事情,她怎么知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戴邵东就憋闷。
她还敢威胁他?!
汤念聪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动了真气,早上来的时候轻描淡写,显然没想到一下被人掀了老底,他劝说:“你也别生气,这事情有什么呀。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人要没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她就是还没有看到事情的本质。”
戴邵东被逗笑了,挥着手说,“又胡说。”
汤念聪想到刚刚屋里摆的花,那栀子花皎洁美丽,有种不动声色的娇嫩,又说道:“看那屋里的装修了吗?……花?还有她的鞋,那么干净。――她还挺有生活情趣,都这份上了,还那么爱美,还穿的浅色衣服……年纪看着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大。”
戴邵东给了他一下,“说正事。”
汤念聪脚下一滑,发现又踩到了小砖头,“还是刚刚那块!”他一脚踢开,“我和这砖头还挺有缘的。”他笑着靠近戴邵东说,“你说她是不是眼神不好?你的调查报告里,有没有说她高度近视什么的?”
“什么?”戴邵东看着他,显然不大理解这种脑回路。
汤念聪神神秘秘地说:“咱俩一起出马,还能这么淡定的女孩真的不多……你说她是不是眼神不好?”
戴邵东绝望地看着他,看他神采飞扬没有放弃的意思,才说:“……大概,逆向审美差异吧。”
汤念聪怔怔地跟着他走,忍了好一会才问,“那是个什么鬼?”
戴邵东心里说:“就是――就是我不想和你说话!”

穿越之清冷公子

前世孤儿,今生弃儿,这样的他会有什么样的性格,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清淡冷漠如他,又有谁能得到他的心呢?是深沉睿智的他?是温柔细致的他?是魅惑邪气的他?还是那个神秘人……

死了,二十岁花样年华的我就这样殁了,人的生命还真脆弱。
脸上有些痒,于是我抬起手想搓搓脸,咦……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感觉呢?还有怎么我的手这么小,我已经二十岁了,可这手的年龄最多几个月。惊诧之后,我马上冷静下来了,观察起周边环境来,班班驳驳的泥砖墙,一张简陋的大床,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真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我正在打量之际,一个脑袋向我探过来,哇,这下我可真是受惊不小,这个…这个抱着我的人居然…居然穿着古装,我瞪大了眼睛,马上反映过来一件事,我穿越了,先微惊后又抱起无所谓的态度来,反正我在那个世界也是个孤儿,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坠崖的巴士里有这么个人吧,我苦笑。
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啜泣声:“相公,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歪过脑袋仔细一看,原来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只是刚才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才没注意到,现在抱我的人转了个方向,我正好可以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
“不这样怎样,你都给我生了五个丫头片子了,结果这次又是个臭丫头,你想我怎么样,不丢了留着干什么,看着就惹我生气,要不是穷,讨房媳妇难,连你我都想扔出去。”一阵无情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探究,我狠狠瞪向这个抱着我的男人,他平庸的脸上满上愤懑之色,说着说着狠狠地掐了我几下,然后转身朝屋外走去,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难过地闭上眼睛,先前的事我也蛮无所谓,因为在之前的世界里我是个孤儿,孤单地在孤儿院里长大,后又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虽读完高中后就没有继续学业,但平时最爱做的事就是买书看,对周遭的事也养成了漠不关心的态度,接触过我的人都说我冷傲无情,就算天塌下来,估计我也不会眨眨眼睛。可这次我却无法不伤心,在那个世界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从记事起就是个孤儿,也就不想那么多,可在这个世界里出生没多久,居然也落得个被遗弃的下场,难道我真的这么惹人厌烦吗,心中有些想哭,但到了脸上却变成了冷笑。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丢弃在一个树林里,瞪着头上方的大树,我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这样才不会恐惧,丢在树林中的婴儿不就等于野兽们口中的美食,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只有睡着了才可以什么都不想,不再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毛绒绒的东西在我脸上蹭,我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狼脑袋,心中大骇,眼睛死死地瞪着它,它居然被我的表情吓得倒退两步,嘴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
“毛团,你发现什么了?”一句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一个白须白发白裳的老头出现在我面前。小狼马上讨好地扑向他,顺势躲到他怀里,接着绿色的眼睛里露出胆怯的神色望向我,老头感觉到了它的害怕,不禁惊异地望向我,我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愣然后放声大笑:“有趣,有趣,看来我捡到了个好玩的东西了。”我一听更恼怒地瞪着他,谁知他不以为意,抱起我,在我脸上揪了两下:“小东西你一老瞪我,眼睛不累呀。”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他,算了,被他抱走好过喂野兽。老头却一副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样子,兴奋得手舞足蹈,抱着我飞快地掠向树林深处,轻功!我心中微动,但面上却波澜未起,继续睡觉。
等到我醒来,已身在一座雅致的小竹屋里,桌椅皆由青翠的绿竹做成,窗帘则是白色的轻纱,一阵风过,翩跹起舞,很美,仿若梦中。但我没有做梦,我知道自己已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个婴孩,我要再次成长,我要变得更强,让自己不受到伤害。
绿色链珠做成的门帘一阵响,露出了方才那个老头的脸,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小东西醒了,来吃点粥。”于是笨手笨脚地抱着我喂起粥来,我叹口气,做婴儿还真麻烦。喂完粥,他轻轻地给我洗了洗脸,笑眯眯地说:“小东西,以后我们互相做个伴吧。”
咯噔一声,我知道自己心中某处柔软起来,微微一笑。

谁咬了朕的皇后

一觉醒来,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青紫的吻痕,还被皇帝指着鼻子骂淫后。

“江海菱,你身为皇后,不思贤德,善妒,打骂妃嫔,挑衅太后,现在还红杏出墙,淫后,朕要废——”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某女飞快的跪下,眼瞳中栩栩神彩,一闪而过的暗芒,脸上却楚楚可怜,凄惨的哀求:“皇上,你饶过臣妾一次吧,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别把臣妾撵出宫,千万别把臣妾撵出去啊。”

“来人,皇后无德,撵出宫去,从此后不许再踏进皇宫一步,”某皇帝气急中了圈套而不自知,顺口下达了命令。

皇后满脸伤心,哽咽不已,可是转过身后,唇角的笑意拉开,眉飞色舞,这种种猪男送她她都不要,真是自作多情,现在总算顺利离开皇宫了,不过这吻痕究竟是谁留下的?当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再次相见,她是名动天下俊美无俦,权势霸道集一身的燮帝宠后,惊才艳艳,光华万丈......

天下奇闻:

“知道吗?北鲁国美得人神共愤,邪魅冷血的新皇燮帝有了一名宠后。”

“听说天下第一美人静月公主用手指了燮帝的这位宠后,一只手被当场斩掉了。”

“传闻护国夫人骂了这位宠后,嘴巴被燮帝命人缝了起来。”

“还听说燮帝把冷魔宫拿下了,送给这位宠后做生日礼物。”

“知道吗?知道吗?这位宠后怀孕了,想吃风雾城的青猴桃,皇帝命人八百里的快马,马不停蹄的送进宫里。”

关于传闻还有很多,不过天下人都知道,这位宠后是燮帝心尖上的人,所以人人好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灏元十八年夏,大周朝的珩帝凤昶病重。
金碧辉煌的寝宫,层层明黄的帷幄垂挂,轻风吹卷帷幄一角,露出里面镶金嵌玉的乌木琅琊床,青丝水纹的锦帐,鲛龙销金钩轻悬,床上此时睡着一个须白脸黄的老者,正不时的咳嗽着,满殿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儿,混合着麝脑之香,在空中缭绕着。
此时那张大床前跪着两个人,前面的一人,金冠束发,乌黑的发倾泻在肩上,好似华丽的锦绸,一袭银丝滚边的织锦长袍,腰束盘龙蟒带,白玉环佩轻压,周身的尊贵,俊美的五官上,浓眉如墨染,深邃的眼瞳中清晰地看出他的冷酷无情,此时他的面容之上拢着伤痛,难以抑制的悲伤。
“父皇,父皇,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啸儿,啸儿啊?”
床上的老者正是大周朝生了重病的珩帝,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召了太子凤紫啸和右相司马渊进宫,此时床前的两人,一人正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另一个眉目内敛,沉稳睿智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朝的右相司马渊,司马渊除了是右相,还是太子凤紫啸的亲舅舅。
“父皇你说?”
太子凤紫啸收敛自已的伤心,静候父皇的指示。
床上的珩帝喘息着,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缓缓的开口:“啸儿,一直以来,我们大周和南翎,少邑,北鲁四国是泱泱大国,虽然也有一些地处偏僻,风俗民情怪异的小国未收服,但他们是断然不敢挑衅我们这些国家的,谁知道南翎突然发兵攻打少邑,竟然短短数月灭了少邑,现在我们和北鲁两国很是危险。”
珩帝说完,太子凤紫啸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光,若是南翎国来犯,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就算是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与国同存。
“父皇,你放心吧,儿臣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珩帝又咳了几声,望向自已的儿子,啸儿长大了,他很欣慰,不过他的羽翼还未丰满啊。
“眼下南翎这个外患还威胁不到我们,因为他们和少邑打了几个月,现在需要休兵养息,而我们大周迫在眉睫的是眼前的内患啊,啸儿?”
江家就是珩帝凤昶心中的一根刺,恨不得除之而快,可惜他不知不觉中,竟然由着他们从一只小鸟长成了鹰隼,现在要除掉他们绝非易事啊,所以珩帝凤昶悔不当初,死都不能瞑目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儿子的身上。
“父皇,儿臣知道是什么,儿臣一定会想办法的。”
凤紫啸乌漆般暗沉的瞳仁中金乌之光一闪,沉声开口。
“啸儿,朕要你答应朕一件事?”
凤昶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开口,凤紫啸立刻稳稳的领命:“父皇请说。”
“娶江灞天的女儿为太子妃?”
“父皇(皇上),”太子凤紫啸和右相司马渊失声叫了出来,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做,江家身为大周手握重兵的大患,现在竟然还要让太子娶他们家的女儿,这不是更助长了他们家的气焰吗?朝中的大臣们恐怕要寒心了。
不过珩帝凤昶胸中自有计算,他为帝十八年,从太子开始就深有谋略,否则也不会从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跻身为太子,然后执掌了大周的江山。
“朕不但要你娶江灞天的女儿,还要你娶他最小的女儿,江家不受宠的三小姐江海菱。”
看来皇帝一直注意着江家的事,连一个不受宠的人都注意到了,可见这些事盘算在他心中很久了。
“江三小姐,那个胖千斤?”
右相司马渊张嘴结舌的开口,然后偷偷地瞧太子,心里满是同情,这位江三小姐在大周朝是很有名的,她的有名来源于她是江灞天的女儿,所以她身上的缺点都被放大了数十倍,不但胖而且人丑,还不得宠,被人戏称“赛千斤”,太子仍是人中龙凤,竟然配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他怎么受得了?
太子凤紫啸听了司马渊的话,脸色罩上了阴骜,好半天没有说话,望着父皇凤昶。
凤昶重重的叹息一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握着儿子:“啸儿,我们一方面安抚江灞天,一方面建立自已的势力,只要拥有了抗衡江灞天的势力,才能除掉他,而在这之前,什么都不能动,让江家三小姐为太子妃,是父皇深思熟虑的,江霸天并不重视这个女儿,所以不会有所顾虑,如若他露出了狼子野心的行为,天下人便会痛斥他背主弃义,我们便得了民心,以后再做什么事便是顺理成章的。”
“好,儿臣遵旨。”
凤紫啸身为东宫太子,未来大周的皇帝,这点牺牲是他该做的,他并没有什么抱怨的,一口应承了下来。
乌木琅琊床上的凤昶总算松了一口气,虚弱的闭上眼睛,啸儿没有让他失望,成大事者本该不拘小节。
“司马渊,好好辅助太子吧。”
“是,皇上,”司马渊恭敬的领命,他是太子的亲舅舅,自然希望太子能除掉江灞天,这样他们司马家的地位才可以永保。
“你们下去吧,朕累了,”珩帝凤昶再没有力气说话了,无力的开口。
“是,”太子凤紫啸和右相司马渊缓缓地起身退了出去……。

我在星际当咸鱼

从末世穿越到星际,没有了丧尸的威胁,每个月还有联邦发的各种救济金,时予躺平了,她要当一条咸鱼。

可时予还没咸鱼多久,虫族进犯,她成了……难民。
时予:“???”
我只是想当一条咸鱼,你们不要逼我。

无人不知沦陷区有一个开破烂机甲的战神,凡她所过之处,虫族尽灭。
全网吹爆:战神牛逼!
深蓝星系沦陷后成为人类和虫族厮杀的交战区,幸存者建立防守战线。

时予刚刚被迫营业回家,转头就被征兵入伍。
时予:“???”
我只想当一条咸鱼,你们不要逼我。

联邦第一军校无人不知,从沦陷区被送到联邦第一军校的几个保送生中,其中一个的保送理由是:由于该生过分咸鱼,需要军校好好磨砺。
全军校生:就……挺牛逼?

“还钱……”

“还钱还钱……”

“还钱还钱还钱……”

还钱声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时予捏着干瘪的钱包想跑,刚转过头,一个大脑袋怼了上来,恶狠狠道:“小兔崽子你还不还钱?!”

时予猛得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她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狠狠喘着粗气,等看清周围还是那个一贫如洗的小破屋时,她又倒了回去,躺平。

吓死了,原来是做梦。

时予擦擦额前冒出来的冷汗,做人果然不能欠钱,不然日日遭受良心的谴责真要命。

摸完了汗,她的思绪散开。

十年前,她从末世穿越到星际,成了个父母双亡为抢食物被其他孩子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孩,被路过的抠门大叔捡回家拉回一条命,欠下‘巨额’医疗债务。

这些年她和抠门大叔一个是未成年,一个身体有残缺,一起从联邦领救济金。

两个人不追求生活质量,活得还挺潇洒,一个比一个咸鱼。

只是,她每个月的救济金全被抠门大叔扣了去,只能靠干巴巴的营养液过活。

这点让她愤愤不平了许久,奈何小命是人家救的,她每次奋起反抗都被无情镇压。

一个月前,抠门大叔说要回乡探亲,到现在都没回来。

时予抬起手腕,想着要不要给抠门大叔发条消息过去,试探试探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手腕上的是联邦公民一出生就会派发的智脑,普通款,仅能在所在星球通讯。

抠门大叔去哪了来着?好像是首都星。

唉,没法联系。

时予在床上瘫了一会儿,听到智脑发出‘滴’的一声,温柔的女声响起:“亲爱的梦想当咸鱼,您的救济金1500联邦币已到账,请查收。另外,请您在三天之内前往救济站领取您的救济品。”

是的,联邦每个月不仅会派发救济金,还会派发救济品,福利极佳,这也是她咸鱼的资本。

“已查收。”时予说了一句。

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声纹识别正确,梦想当咸鱼的救济金已查收。救济局祝您顺利从沃尔克中学毕业,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实现人生价值。”

后面一句话从时予接受义务教育被迫入学后,每次领救济金都会听到,十年来的区别,只是换了个学校的名字。

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去领救济品。
走在宽阔的道路上,时予双手兜在口袋里,悠哉悠哉看着几个小孩踩着悬浮踏板从她身边飘过。

星际时代,悬浮踏板是人们短途移动的交通工具,悬浮车长途短途都可以用,短途浪费了点。

时予来星际这么久,还没玩过悬浮踏板。她倒也不羡慕,毕竟是条咸鱼。

忽然,一辆悬浮跑车从空中航道停了下来,降落在时予面前。

她看着夸张而华丽的火红色悬浮跑车,后退一步。

车门打开了。

少年故作姿态抖了抖非主流的红发,下车。

“鱼,你竟然出门了?”少年靠着车门上下打量时予,表情略带惊讶。

顾前谦是时予的同班同学,海蓝星出了名的纨绔大少。

有钱,非常有钱。

两人入学后,因为哪张桌子睡觉更舒服差点打起来,后来各退一步成了同桌,上课时经常脑袋一垂,比谁睡得更久,莫名其妙成了狐朋狗友。

“怎么叫的呢?”时予的口头禅就是当一条咸鱼,顾前谦跟她熟了之后调侃似地喊她鱼。

顾前谦见她继续往前走,放眼一看,顿时拍了一把脑袋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出门了,原来是领救济品的日子到了,走吧,我送你一程。”

“你顾大少的豪车我可坐不起。”时予立刻退开一步。

这厮之前开悬浮跑车载她,一路飙车,偏偏车技还烂,差点当场把她送走。

顾前谦才不管她,拽起她的手腕把她塞进悬浮车,还说道:“我跟你说啊,待会我要去个好玩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果断拒绝。

“不会耽误你睡觉的,还有你最爱吃的小布丁。”顾前谦一句话命中要害。

咸鱼时予盐油不进,吃布丁这一条是她的死穴。

她吝啬地抬起眼皮道:“去哪里?”

“带你去长见识。”顾前谦笑得神秘兮兮。

时予狐疑地看他一眼,看在小布丁的面子上没往下追究。

两三句话的功夫,两人到了救济站门口。这里已经排起了小短队,从悬浮车下来的两人无疑十分抢眼。

顾前谦脸皮有点热,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更没来过救济站。可他看到时予面不改色过去排队时,心里也不知哪里来一股豪气,跟在她身后一起排队。

注目礼当然是越来越多。

轮到时予了,她出示贫困证明,救济站的人看着她身边染了一头骚包红发的顾前谦,犹豫着把救济品递给她。

时予拿到救济品后迫不及待取出一支营养液,叼在嘴里滋溜一口喝光。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喝了营养液的时予却好像容光焕发了。

顾前谦瞅了瞅她抱着的一箱救济品,以为里面的营养液是好东西,毫不客气拿了一支叼在嘴里,一般般的口感让他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难喝?”

话落,周围所有人转过头来对他‘目光炯炯’。

顾前谦讪笑一下,立刻拉着时予跑开。

时予一边跑一边把箱子盖紧,心里还存着对顾前谦拿了自己营养液的怨念:“赶紧喝你几万一支的营养液去,别在这里抢我东西。”

顾前谦摊手:“要不是我不能用金钱来羞辱你,我马上给你送一箱。”

时予:“……”

当初两人抢桌子时,顾前谦把土豪两个字贯彻到底,放言只要时予把桌子让给他,他就给她十万联邦币。

时·咸鱼·予当时很有骨气地回了一句:“别用金钱羞辱我。桌子!是!我!的!”

看时予一脸幽怨,顾前谦哈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她上了悬浮车:“走,哥带你长见识去。”

时予对长见识没什么兴趣,只惦念着他刚刚说过的小布丁。

悬浮车一路飞驰,很快到了一处看着就知道消费不菲的区域。

顾前谦大手一挥:“到了,快下车。”

时予捧着从救济品里翻出来的一杯酸酸甜甜的饮料下了车,看到门口花里胡哨的虚拟屏幕,皱起眉头道:“展览?”

说好的小布丁呢?

顾前谦扣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里走,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今天这个展览可不是普通的展览,据说有人弄到了新物种,漂亮的不像话的那种。”

顾前谦说完对着时予神秘地笑了笑,时予不咸不淡哦了一声,一点也不热切。

她只爱小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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