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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01 “无齿之徒”

他是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天才,身披袈裟却抽雪茄,嚼牛肉,吃摩尔登糖,身边还围着很多漂亮女人,年仅35岁就暴食而亡。

这个人亦僧亦俗,一生充满矛盾,他就是苏曼殊,被誉为近代的诗僧、画僧与情僧。

苏曼殊一生最为人所诟病的事情,大概是与和尚这个身份背道而驰引所起。

苏曼殊经常出入妓院,记录自己花在“青楼楚馆”花销就有1877元,这钱到底是多少,按当时一个女帮佣的月工资一块钱来换算,苏曼殊出入妓院的钱大约是她156个月工资,整整13年。

自己经常穷得要借钱、典当,试过一衣不剩只能留在被里,但只要有妓女向他倾诉身世之苦,“即就囊中所有予之,虽千金不吝”。

因为歌妓,他曾被 人讽刺为“无齿之徒”。因为在东京,他看见一个美貌的歌妓正在搭电车,就赶紧跑过去,没赶上那个歌妓,人却在站台附近跌了一跤,门牙也被跌掉两颗,成为朋友们的笑谈,批评他说:“你是和尚,和尚本应戒欲,你怎么能够这样动凡心?”


静女调筝图

02 以情求道

确实,情是出家人大戒,就像冰与火一样势不两立,而情与禅在苏曼殊身上却达到奇特的融合,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别人做和尚是在寺院修行开悟,他仿佛是在妓院求道,以证禅心坚定。

苏曼殊虽然经常出入青楼,吃花酒,但他很少与她们说话,而且他还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洁癖,就是不允许歌妓碰他的衣服,和他来往的妓女据记录有名有姓达28人,依红偎翠,却守身如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未破佛门戒规,你说矛盾不矛盾。

对此,柳亚子也在文章证实:“姹女盈前,弗一破其禅定也。”

是僧人的身份阻止他去爱吗?

很多人以为苏曼殊是和尚,但其实他一生三进寺院,却没真正出家,苏曼殊放浪形骸,游走红尘,南怀谨说他实为民国以来僧史上的畸人。

是他没有遇到一生所爱吗?他一生中爱过的女人众多,有静子、金凤、百助枫子、花雪南,他曾对花月雪说过:

爱情者,灵魂之空气也。我不欲图肉体之快乐,而伤精神之爱也。故如是,愿卿与我共守之。

世人以为他是酒肉花和尚,原来他追求的是精神上的爱情。


03 纵有欢肠已结冰

阻挡他的不是僧人的清规戒律,而是他自己的那颗心。他的心里到底有什么结让他与众多女子相欢却不愿最终相伴?

这大概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因为他从小缺失母爱,需要在这里得到补偿,游走于出世与入世之间,是过早品尝爱别离怨憎会,对于爱情,不敢付出也不敢投入更不敢相信。

他从小缺失亲情。父亲苏杰生是中山人,常年在日本经商,娶了日本女人河合仙,又与河合仙氏的妹妹若子生下苏曼殊,没和生母生活几个月,若子就嫁人了,曼殊是姨妈河合仙氏抚养大。在六岁时,苏杰生因为生意失败被迫回国,甲午战争爆发后,六岁的苏曼殊也随父回到广东。

因为私生子的出身,又是日本人所生,他在大家族备受歧视,尤其是被没有生育儿子的嫡母视为眼中钉,苏杰生后来又外去经商,他既失去母爱,又没有父亲的依傍,敏感孤独的性格可能就是从这个时期影响了。

有一次他生病了,被医生诊断为传染病,就被扔进了柴房自生自灭,无人过问,连饭都不给他吃,差一点冻饿而死,但是苏曼殊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但从此落下了肠胃病,父亲抛妻弃子的行为也深深影响着他。

内心的悲苦生了根,发了芽,虽然后来他接受新文化教育,留学日本,但是都没有治愈他的内心,他一次次剃度并非没有缘由,在这次病好后,他就出家了。

04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苏曼殊的诗自然率性,毫无保留剖析自己,如“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他内心敏感,无端狂笑无端哭,情绪激越,大概都是因为内心太苦。

学者任访秋在《中国近代文学史》对苏曼殊有这样的评价:

一个富有感情的诗人,却要做断绝尘缘、泯灭五情的比丘,这是多么不可能,但曼殊以最大的克制力来抵御外缘的侵袭,表面上似乎是行云流水,悠然自得,可是心灵深处的痛苦,又使他不能不发露出来,这就表现出‘无端狂笑无端哭’的样子,像是一个神经上有毛病的人,而实际上这正是他思想感情的真实写照。

1918年5月2日,苏曼殊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除了念及日本的母亲,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了。

人的一生,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也没有很多很多的钱,那么有健康也是好的,苏曼殊是这三样都没有,但是他有惊人的才情,短暂的35岁人生,足以熠熠生辉于中国近代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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