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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中“白家长媳之死”是荒唐的,小说竟然以一种认识陌生人的视角,缓缓叙述这样子一个人的死亡前后:为白家育有一双孩子、跟随堕落的白孝文讨生活、饿死的。这是一个没有血色的人物,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属于自己的话,除了描写死状的——“大姐儿的眼睛转了半轮就凝滞不动了,嘴角扯出了一缕羞愧”——倒还有几分可怜人的姿态吗,那么得不起眼。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陈忠实在《白鹿原》的卷首也引用了这一句话。《白鹿原》亦是一本厚重的女性悲剧之书,在笔者看来,“白家长媳之死”看似是如情节所述,饥荒气候下,长子白孝文无耻行径所导致的死亡悲剧,实则,是作者陈忠实将这片土地,河床下暗自涌动的暗流、旋涡,以喷涌的方式呈现出来,这个整个来自伦理道德矛盾的临界点,就是“白家长媳之死”。

陈忠实

在整篇小说中,白家长媳所着笔墨不多,让人联想起《白鹿原》开篇——“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娶七房女人”中的那七个女人,她们的死,有极其共同之处:都是以儿媳的小说“身份”(小说中的身份都有特定作用,是小说矛盾之始)死去的。但是不同的是,她在精神、肉体上受到了双重折磨,这使得白家长媳妇“大姐儿”,这个没有具体名字的女人,她的死亡添上一笔神秘,透过她,笔者看到的是一幅“仁义之乡”白鹿原的不公平。

族长白嘉轩

一、女性话语权的消失:认同和被认同之下的悲剧压力

《白鹿原》中“长媳之死”是在饥荒背景之下“土地和钱”的问题和矛盾基础上,得以诞生的情节:1、白孝文——卖地——白嘉轩,是一个父子之间、男性话语权的交锋,围绕“土地祖传”、“是否符合道德规范”的话题。2、白孝文——钱——田小娥,是一个“欲望”的呈现形式,它是挣脱道德规范后的恶劣化表现3、白嘉轩——白孝文——田小娥,以白孝文为中心人物,延展开来的两端,则代表了封建思维和开放且堕落两种势力的消长,各有优劣,无法一刀定论,但是白嘉轩为面上的正义,是无可争论的。于是这一套矛盾引出来的一个悲剧:白孝文——粮——白家长媳妇,白孝文以钱去救济淫荡的女人田小娥,却对自己的女子施暴,最终饿死。可以说,作为女人,不能拥有自己男人,是精神的折磨,而作为一个家的一员,被施以家暴,是肉体上的折磨。

但是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不接受白家救济呢?笔者以为,“白家长媳之死”是首先便是对于小说开头的一个一个呼应——女性在“白鹿原”所代表封建伦理观面前的价值,只是一个“符号”这么简单。

我们首先来谈论何为女性的价值观。伍尔夫在《一件自己的房子》里提出过男女性别的看法:由于小说和现实的关联,小说的价值观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现实生活中的价值观。但显然,女性的价值观同男性鼓吹的价值观往往很不同。然而在这里,白家长媳所体现出来的,确是对于对于男性价值观的认可,甚至说,是一种异化——1、面对白孝文将买地得来钱,尽数花在田小娥身上,“大姐儿”所体现出来的态度,是“一把抓到小娥裆下,抓下一把皮毛来”,然而买对丈夫,“两个巴掌抽得她不再吼叫厮骂了,迅即像拖着死猪死的拖回家去”,这是一种丈权至上的行为,两个女人之间互相仇恨,却对于最终根源男性,视而不见,正义的一方往淫荡的一方泼脏水,男性亦然掌握最终话语权,即使他是错的。2、家的观念。面对临死前白嘉轩提出救济的请求,“大姐儿”回答是“哪算啥事儿事呢?再说我也用不着了。”我们可以推出另一种可能,如果可以,她是可以得到粮食的救济,但是,矛盾就在于——分家,白孝文和白嘉轩从此是两家,他作为白孝文的妻子,站在白孝文的一边,一直到自己生命最后的关头,才提出抗议——“独独没想过我会饿死”,然而,这样子也始终没有说出救济二字,是什么大过生命的需要?

女性是一个符号。小说有一个特别引人唾弃的一个地方——“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死”,这是白孝文的说的话,可恨!但是也流露出一种价值观:男性的意识里,对于女人施暴,对于爱情的叛逃,都是没有考虑过女性的。女人似乎一开始就是一个商品,即使女人自己也是这样子想的——“我想过这儿想过那儿,独独没有想过会饿死”,死亡,似乎对于女性,是一个公平的,理所当然的。

所以,在双重压力下,男人之间的矛盾一旦爆发,女人必然是牺牲品。

所以,白家张媳的死,肉体、精神的折磨,自己也是迫害自己的人之一。

双重压力之下,结果便是——死亡

话剧《白鹿原》

二、旧道德秩序下一种潜在的抗衡模式导致的悲剧

从内部出发,女人,这一概念,在“白鹿原”为代表的封建“仁义”下,显出自己的模样。那么,从外部看,导致这一悲剧的因素,也是得自封建旧秩序的自我维护——人性自由和儒家伦理观的束缚。他们的抗衡,导致了一个悲惨的结局——“白家长媳之死”。

首先,从婚姻的角度。陈忠实在《白鹿原》是这样子介绍白孝文眼中的婚姻的——“这个他已经不喜欢的人现在死了”,全部的忏悔,化作冷漠。我们不难发现,这个婚姻缺少了一样东西——爱情。或者说,整个白鹿原的婚姻,缺了少爱情。爱情的失败,导致婚姻的背叛,白孝文之所以会将自己的钱财,资助田小娥,是他认为,他得到了真正的爱情,虽然是淫乱的。这从亲翁杀媳之后,白孝文的咒骂,和对于自己妻子死去的不同态度可以看出来。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怎么的样子的:一面是分离的排斥力——“白孝文冷着脸说:不买。你要死就快点死……”一面是迫于从一而终的旧观念导致反排斥力——“我偏不死不给你腾炕”。没有爱情的温度,死,就成了两者之间的话题,即使白孝文最后意识到自己没有真的想让她死,那也是处于对生命的罪感,而非爱情。至于关系如此之僵硬,也是封建爱情的常态。

西安老城

其次,是道德价值观,它超越了亲情,然而最终的受害者是白家长媳,这次的凶手是白嘉轩。从解决整一个矛盾的焦点,就在于白孝文是否给家里钱,或者是白嘉轩或者放下脸面救济自己的儿子,显然父子之间,或者说男人之间,甚至是道德和非道德之间的矛盾冲突,导致矛盾的持续对立。对此,白嘉轩的回答——“我跟你妈说过了”,这是如何的凄凉,帮助的迟来,是在临死的一刻,仔细品味,白嘉轩是恶人吗?不是。为什么不肯救济自己的亲人?1、因为族长的特殊身份,就像黑娃厌恶的一样“腰太硬”,是一个捍卫白鹿原“仁义之乡”的形象,在他眼里,白孝文的荒唐举动是可耻的,又违先人的。所以道德观念压制了亲情2、更加严重的家族观念。在分家之后,即使二子买地,也从先前的心疼到采取哈五个干系毫无干系的冷漠。这就可以看出,家,这样子的一个观念,是斩断亲情的快刀。他和白孝文之间的矛盾,导致了和白家长媳这一个无辜的人的死亡。

所这里可以看出,“白家长媳之死”,更多的是道德争斗的一个表现问题。

三、生命意识的淡泊——默默无闻的白家长媳妇

白家长媳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从小说的角度来看,这样子的一个人物形象无疑是不饱满的,但是,换一个思维角度,我们发现,未尝不是一种妙用。她很好地隐喻了中国黄土地上所有女子的样子:生——嫁——繁衍——死亡,或者,在某一环节悲凉的死去,不会有人记得她。

这里可以从有一个大方向:生命意识。大致分为两点:长媳之死、亲人的态度。

首先,谈长媳之死。这是一个悲凉的临死状态,她的环境是“家徒四壁”“早在踢地之前被孝文搬到疹子上贱卖了”,她的身体是“通身已经黄肿起发亮”、“脸上留着一坨坨乌青黑紫的伤痕”。这是可怜的人。她的惨状深刻反映了一个问题:人命,不值钱。

白家长媳妇对于自己的生命的意识也是淡薄的。在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一切,这是一个民族命运的可悲处,以点写面的方式,然我们看到了当时一个社会的共性。为什么白家长媳妇自己不去寻求帮助,而是最终被活活饿死?女人生命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像一只寄生虫,这是生命的一种不对等的交流方式,显得可悲而可怜。

原因有以下——1她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饿死这一个结局不是但单是具有对于白家讽刺性,更是具有对于整个社会的讽刺性,女子,没有独立能力,最终导致生命不必要的死亡。虽然小说将它隐藏在饥荒中,让人们误以为巧合,一早就小说离奇情节的合理性。2、她自己的被异化,作为一个人,面对生命,选择的是“羞愧”,直到最后“嘴角扯出了一缕羞愧”,笔者以为,这是最耐人寻味的一笔,这羞愧导致了拉不下脸面,以至于死亡,这羞愧,是它没有自主选择权利,以夫为天的可悲,这羞愧,除了代表了她淡泊的生命意识之外,又是她所有生命意识的体现。终于不再是一个没有血肉的人呢,但是这个血肉,确是还逃不出道德掌控。

其次,亲人的态度。我们看到女子是没有地位可言的,在农耕家庭里,只有男子作为神一般的存在,享有者绝对的话语权,而女子,甚至是一种商品,就和白嘉轩娶了房女人,只为花钱传宗接代一样的道理。在丧礼上,娘家人指派来了一个最小的弟弟来哭丧,最小——可见情感接触较少,而熟悉的家人,父母呢?——“所幸的是大姐而的娘家人似乎对于出门多年的姑娘感情淡漠。”女子的生存权利在谁哪里得到尊重。或者说,生命的归宿在哪里,这是一个黄土地对于女子的态度。

生命

再看自己的弟弟,血浓于水可能算不上,但是即使连人最基本得同情之心也没有,这种“同情”,是面对死亡,对于任何人都应该的有珍重。故事的背景设定在饥荒时期,使得这一人性面目更加暴露出来——“弟弟干嚎几声之后,就抓起大碗……”,一口饭,一个人,女子的地位在人们眼中似乎无关紧要,这种悲哀源自哪里?

笔者以为这里除了伦理道德之外,还有生命的态度,这又是一对矛盾,貌似守护人类社会的秩序,却还是存在着对于生命意识的不尊重。

伦理的张力,共有三层:个人——群体——道德和生命。这是笔者从“白家长媳之死”中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