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归故里?「长安归故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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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陈二十三年,帝崩。太子继位,高后垂帘听政。
先帝遗旨,新帝登机,封崔寿为士大夫,崔氏女为太子妃。
同年四月,小皇子刘桓过继南辰王府,入族谱,更姓周生,单名一个辰字。
新帝念周生辰年幼,留于宫中,亲自教养。
南辰王奉旨迎娶高氏之女为南辰王妃。普天同庆,宫中大摆宴席。
南萧来贺。邀荣华公主南迁,遭拒。
清河郡内。
“姑娘,你就留下我吧,王爷交代我好生照顾姑娘,我不能走”
女子只顾整理书籍。不予理会。
“小谈,你先下去吧。”
小谈眼含泪光退了出去。
崔文锦上前“妹妹,你还是不见他吗。我听闻明日周生大婚后就会回西周了,你们此生恐怕再不能见了”
“姐姐,我应下了替北陈收集天下藏书,还有许多事要做。听说时宜这两日又咳嗽了,姐姐还是快去照看吧”崔文姬说完,往里间走去。这偌大的藏书楼,便是她余生的所在了。
时宜已经三岁,可爱,天真,崔文姬喜欢的紧,却很少抱她。崔府同南辰王府的卷轴已经开启,她不是钥匙,停不下,打不开。她无能为力。只能把自己把时光把秘密藏于这书楼。此生已矣。
十年。
二十年。
恍然昨日,白丝渐起。
流连缱绻,时光不待。
崔氏站到了权利的顶峰,风光无限。
而她也渐被遗忘。
世人都道崔氏同南辰王府有旧怨。
南辰王去了清河一趟便取消了婚约,是因为崔氏女相貌极丑。
崔氏女一生都在怨恨。
听着这些闲话,她只是笑笑。
南辰王离世了。时信来送信时,她刚从藏书楼出来。只轻轻的点头应了一声。
“四姑娘”
崔文姬转身“小时将军还有事?”
时信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南辰王离世,王妃殉情。南辰王府无所出。
都说,南辰王是早夭。是啊,才刚三十八岁。
清河一别,二人都不曾再见一面。就算是死了,陪在他身边的也是别人。
至此,南辰王府楼空人去。王军分崩离析,北陈无数番王自立。
岁月轮转。
时家被诛九族,崔家因着太子妃的缘故躲了过去。
新帝成长的过程也是高氏走向灭亡的过程。
高氏覆灭,戚氏代之。
时宜去西周了。
周生辰来清河了。
一年一年。
朝局变迁。
而她,始终是个看客。
北陈四十八年,
小南辰王带兵谋反,不知何缘故,束手就擒。
帝赐剔骨之行,行刑三个时辰,拒死不悔。
死后三日。
太子妃崔时宜自宫城角楼一跃而下,当场殒命。
崔文姬作为坞水房最后一任家主,带着崔氏十三人携崔氏藏书南迁。
西周城外,凤姑娘问:“要进城吗”
她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墙,挂满了白帆。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王军。
同姓周生,此周生非彼周生。
王军不在了。
周生不在了。
西周却还在。
“不去了。”
当她带着崔氏藏书登上南萧的船,才觉一生,恍如昨日。
朱弦断,明镜缺,
朝露晞,芳时歇,
白头吟,伤离别,
努力加餐勿念妾,
萧水汤汤,与君长诀!
她拒绝了南萧皇帝安排的府邸。选择带着藏书去了南山书院。
南萧帝命人在山脚建了一座恢宏的藏书楼。
落成那日,桓玉问她:“姑姑,为何取名长安故里。名字有何深意吗”
她笑而不语。
长安,长思一世安。
故里,故人在坞里。
千年之后,长安,如故。
从此,书院门庭若市。
都知后山里住着北陈崔氏后人,时人尊称一声四姑姑。
却无人见过四姑姑真容。
如此多年。
秋日菊开。她的生辰。
桓玉告诉她有人来访。
她摇摇头不见。
“河对岸来的”桓玉笑。“是位姑娘”
她闻言,放下手中的花瓣。跟着桓玉来到山门。
“凤姑娘”
“姑姑还记得我”
相视一笑。
“王府散了,有些东西还真不知如何处理,也不知为何,就想着送到姑姑这里”
桓玉打开箱子,是一些信笺,已经发黄的不成样子。
他拿起一封“西周四姑娘。四姑娘是谁”
凤姑娘跟着翻了一会。“都是西周四姑娘。我们王府没有四姑娘啊”
满满一箱,发黄的纸上熟悉的字,写着西周四姑娘。
崔文姬叹口气“桓玉,搬到我房中吧”
“姑姑,你认识四姑娘”
“是啊,我认识”
是夜,崔文姬从柜子深处翻开一个雕花的紫檀木匣子。
桓玉笑“姑姑也有这么好的东西,里面不知放了什么”
她不语,只是把盒子打开,抽出珍藏多年的扇子。将它放在书案前的一副荷花图下。
桓玉愣住。
扇面的荷花,同挂画交相辉映。
“这不是王府的荷花图吗”凤姑娘道。
崔文姬站在画前喃喃自语“是啊,周生和崔氏,终归还是圆满了”
“姑姑是什么意思”
桓玉拉住凤姑娘“姑姑的意思是周生心中所想便是崔氏手中之画。相隔天涯,近在咫尺。”
崔文姬转身看着二人“桓先生,明日我想出山”
“我去安排,姑姑想去哪里”
“江畔的吴歌,不知道还在不在唱了”
“姑姑想听曲,桓玉安排别的,只是这吴歌”
“我这一生已无遗憾。凤姑娘怨道而来,带她听一听”
“好”
江畔,人群攒动。
不知哪来的消息,听说山里的四姑姑要来听曲。围了水泄不通。
三人头戴罩面,来到轩中。
咿咿呀呀的歌声流出,琵琶绵绵短短。
崔文姬随着歌声思绪飘渺。
桓玉叹口气。
“那年,也是在这里,我同周生时宜也曾在这里听过曲”
“今日不也还是原来的人吗”
“是啊,还是。”
崔文姬看着凤姑娘听到兴处,泪光点点。
“凤姑娘,你要离开西周吗”
“我来找姑姑,就是想问问,这里可还要一个跑腿的。西周已散,我已经没有家了”
“上月,我同桓玉寻书出游,在宜地路过一个寺庙,那里的主持带着一群小和尚,也许缺个打杂的”
“主持叫什么姑姑可有问”
“主持未说,不过寺名很好听,叫文凤寺。桓玉,你说是不是”
凤姑娘起身“姑姑,那里很好找吗”
“不好找,不过我让桓玉准备了地图”
桓玉不紧不慢的掏出来“凤姑娘,天快要下雨了,明日再去也不急啊,庙又不会跑”
“不了,我担心和尚跑了”凤姑娘擦去眼泪,拜别二人。
“姑姑,改日我来看你”
“凤姑娘,不要回来了。”
桓玉看着凤姑娘身影消失,深吸一口气“哎呀,托姑姑福,又看了一场好戏”
“回去吧”
“姑姑你说,那和尚脾气不好,会留下她吗”
“说不定喔”崔文姬微笑。
霜降日,红叶漫天,枫林浸染。
崔氏四女文姬殁于南山书院。
六百年后,蓝山境内暴雨,冲出一座公主墓。
墓中画作和箱子由于氧化,化为灰飞。
令专家好奇的是:墓中无其他任何贵重物品。
只有一个紫檀木盒子,因为年代久远,无从打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