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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四妃之一,进了冷宫。

如果没有翻车,我大概今年或者明年就能晋升职称,评个贵妃。

可倒霉就倒霉在竞争对手太狗,冒着得罪肃王的风险也要搞我。

不过我还是很幸运的,没有掉脑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我早就和肃王在一起了,没有意外可以rua个肃王妃当当,可惜先帝是个瞎子,乱点鸳鸯谱,成功地在肃王从西北战场回来前把我安给他大儿子了。

闹是闹过的,但是只能在家里闹,毕竟我爹作为左相,时时刻刻提防右相,家丑绝不可能外扬,所以任凭我摔了一屋子的东西,他也只是嘱咐下人闭紧嘴巴。

临入宫前,我爹看我神色冰冷:“肃王萧成你就不要再想了,进了宫收心,按你的身份做事,别给你爹丢脸。还有,你娘在这里过得快活与否,就看你能不能记住我的话了。”

渣爹怎么样无所谓,名声好坏我根本不在意,但我娘我是万万不能不考虑的。我娘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啊,萧成勉强排第二吧,我肯定不能让我娘受罪,而且……她傻乎乎的,直到现在还对我爹的冷漠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或者是,她还在幻想,幻想她的夫君也爱她,只是不会表达。

不得不说,渣爹就是有这种能力,让每个嫁给他的女人死心塌地,绝了。只有面对我这个比较叛逆的、早慧并总是毫不留情拆穿他的女儿,他才会打开天窗说亮话,露出冷酷无情的面孔来。

扯远了,总之带着对我走后我娘处境的担忧,对渣爹和瞎眼先帝的愤懑,我跟着车驾进了东宫。

啊,见到太子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和我那个渣爹是一类人。俊秀儒雅的外皮下,只有冰冷的心脏。

他用温柔的语气嘘寒问暖,我这个随时爬墙的太子侧妃只觉得虚伪至极,并且生出一种怪不得这家伙能当上太子的感觉。如果是萧成那傻子,怕是会打直球:“虽然我是被迫娶你,但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吃穿用度都不会短,别的,抱歉。”

不过幸运的是,太子忙到飞起,又很快娶了好几个侧妃,之后就没空搭理我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新婚夜他道歉并转头去“加班”的一个时辰后,萧成黑着脸顶着能杀人的目光翻窗进来。

有一就有二,直到现在,萧成过来看我被同阶位的梅妃抓了物证,不过梅妃也是个傻的,她不知道奸夫是谁,就公然捅到陛下那里,她也不长长脑子,一次两次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和萧成混了这么久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搞不好萧成还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啧。不然皇帝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碰过我?甚至颇有些敬我如宾的模样。

每次问起,萧成都语焉不详,只含糊说快了,傻子现在也会和我玩心眼了。难搞。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解决不了一瓶毒药。

感谢我娘教我药理。必要的时候来一瓶,无牵无挂一身轻。

大概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从两年前我娘和这个乌七八糟的世界再见后,我的心态也变化了许多,曾经害怕的,现在都无所谓了。

啊,回归现在,梅妃揭发我出墙但没有人赃俱获,只有一个碎掉的玉扳指,有些破旧了——那是萧成之前一不小心摔碎的,被我刻意留下来,有朝一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瞧瞧,这不就给梅妃一个“私通护卫”的由头了嘛。

她哪里知道那扳指是我老早之前,送萧成上战场时送的,便宜好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可以戴的,梅妃大概也是凭这个明显不似宫中物的东西,再加上平常的观察猜测推断的。

至于她放在我这里用作加重砝码的“男性侍卫的衣服”还有“男性陶土娃娃”“绣名荷包”,我只能说,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个傻子?

如果真的和侍卫一起,衣服肯定要烧毁,娃娃肯定要摔碎,荷包更是要长埋池塘的好吗?

不过赃物太多,而且她举报的时候,非常尴尬,正是皇帝和右相谈事情的时候。

虽然我把我爹和我分的很清,但死敌右相可不管这些,当即就要小题大做,借题发挥,挥斥方遒搞事情。

我,倒霉又幸运地保住小命,被陛下轻描淡写以“有待查证”“暂入冷宫思过”发配冷宫。

梅妃就惨了些,再大的事情也是后宫阴私,捅到前堂人面前……脑子有问题,不过可能也是想晋升位份想疯了,毕竟贵妃和皇后,就差一丢丢了。

这次她做了我的邻居。

我推开冷宫的小院门,梅妃非常可爱地正在探头,可能是想看看我的处境和她是不是一样惨。

“梅妃怎么在院外?快进来休息休息。没想到梅妃你用心良苦就是为了和我做邻居。”

梅妃像看神经病一样瞪我:“我疯了才想和你在这里做邻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进来,左瞅右瞅,全然没有陛下面前那“寒冬腊梅香忽至,惊鸿一瞥梅妃来”的娇媚可人。

上去几步强行扯住梅妃:“带我看看你的小院子?”

梅妃比我矮,又有点怵我,只能任我扯着去了几步之外的小院。

隔壁的小院一样大,但是枯枝败叶多了点,在她强行反抗下,非常遗憾,没有看到室内的摆设,想来吃穿用度要求极高的她对于冷宫的待遇已经忍无可忍了。

“友好”地道别,甚至还有心情哼小调的我遇到了几个巡逻的侍卫,看来“景妃冷宫发疯”的传言又会散出去了。

可我还是没办法停下来,远离了正宫,那个处处有人盯着,动不动下面的妃嫔来访,强撑迎接,费尽心思的我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感到非常开心。

可惜东西有些旧,不过有的用就好,现在无比感谢我爹小时候的不闻不问让我对于这种环境非常习惯。

没有吃的就兑些首饰银两打点一下,没有用的就找个管事多塞写金子,说些好听的,从萧成那里rua啦的银子多散些,生活水准直奔小资。

可能是平时表现的好,再加上陛下态度不明,之前无意中照拂的几个妹妹还偷偷送了些东西,管事那里倒也还可以,我居然没有瘦身成功。

看看隔壁梅妃因为饮食清淡瘦削下来的身材,盈盈楚腰……

“为什么不把她……”萧成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啊,有这傻子还挺开心的,有人讨你开心你还要杀人家?更何况,”我想了想,“她是陛下的人,陛下才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

萧成好像不太高兴,他抱住我,声音很闷:“那我呢?”

“你?大傻子一个。”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可我又决定不了他的去留,甚至我自己的,我都不知道。

这几日梅妃越发憔悴。

听萧成说陛下准备把我搞死。

当然,是假死,他们准备借这个由头发挥一下,把左相宋真搞下去,啊,宋真,也就是我的渣爹。

在假死的前一天,梅妃路上遇见我,还在嫌弃我,可惜人没什么精神,嫌弃也嫌弃的有气无力。

我非常大度地安排丫鬟小红留了些东西给她,心大地喝了赐的酒,意识消失前我听到萧成在我耳朵边说让我不要害怕,只是假死药。

意识沉入深海的那刻我只有:我不害怕,就算是真药也没关系。

萧成很好,但他总瞒我一些事情偏偏他还是个傻子,总能让我抓到蛛丝马迹。

所以哪怕是真药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在坟头前他会不会把他自认为瞒得很好的全告诉我。

天亮了。

左相告老还乡了。

陛下终归仁慈了一把给他留了个面子。

我换了个名姓,以礼部李大人义女的身份成了肃王妃。

萧成带我看了西北大漠,西北的姑娘可真高大啊我还以为我算是高的没想到这里的姑娘更高。

萧成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皱皱眉:“你……为什么和那个女校尉说这么久的话?还……笑的那么……”想了半天他憋出来“招人。”

我非常高兴地告诉他是错觉然后继续扑向姑娘们的怀抱。

就是不知道梅妃怎么样了。

“我下辈子要做皇帝。”和萧傻子钻被窝的时候我嘀咕。

萧成眼神不明,我补充:“然后成妃就开始争风吃醋,但是我不会放她走,她也没有机会去西北玩了。她没有我幸运。我是暴君。”

萧成大抵知道了我的意思,这段时间他一直想说,我也在明里暗里告诉他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说##推文##故事##古言#

害,无非是个误会,陛下和萧成是一母同胞,我年少时曾遇一人,心向往之,可惊鸿一瞥的人是那胞兄,后来相处的是他的胞弟,大婚之上最傻的我才发现搞错了,不过还好,惊鸿一瞥的人是我最最不喜的性子,阴差阳错相处的傻子虽然是个直球怪,但深得我心,勉勉强强凑合过吧。

只是如果能再逗逗梅妃就更好了。

文/Ophe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