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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浅池慕寒小说

《离婚前妻拒不复婚》优质现言,隐婚剧情,豪门虐爱,前夫倒追,先苦后甜,简介: 五年的隐婚夫妻,她敛藏了爱意和喜怒哀乐,白天尽心尽力做他的助理,一边尽职尽责做他的妻子,但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本以为约定到期,一拍两散,两不相欠,却不曾想,那位从来只把她当玩物的丈夫,竟然反悔了。 她一张律师函砸到了他的脸上:“签字,这豪门少夫人,我不干了。” 离婚后再遇,池慕寒依旧高高在上:后悔了吗?再给你一次机会。 夜浅:后悔,后悔没跟你早点儿离。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看这位前豪门少夫人凄惨余生,可等啊等,不想夜浅一个转身,逆袭了。 而看着身边桃花朵朵开的前妻,池慕寒彻底坐不住了......

第1章

一场云雨结束,夜浅顶着浑身的僵痛和疲惫坐起身。

她默默地将衣服穿好,下床,回身看向男人道:“池总,今晚有应酬,您该出发去会所了。”

她的声音沉静,面色淡漠,好像刚刚与他欢好过的是另外一个人。

池慕寒好看到极致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冷色,他打量着身前过于冷静的女人,语气不禁凉薄的道:“夜浅,你还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夜浅沉默着垂下了视线,不置可否。

他们已经隐婚五年了,她早就认清了,她跟他之间的婚姻,就只是......交易。

白天她是他的特助,晚上她是他的煖床妻子。

不管她的哪个身份,似乎都不需要有趣。

面对被嫌恶,却依然如同木偶一般毫无反应的夜浅。

池慕寒说不出的厌恶,甚至怀疑,自己几年前是不是找错了人。

他眸子一眯,想到了什么,直接掀被下床,从容地在她面前穿起衣服。

从夜浅身边经过时,他突然倾身在她耳边,用听似魅惑实则却冰冷的声音道:“今天的应酬,你跟我一起去。”

夜浅表情未变,可心里却怔了一下。

池慕寒以前出入那种声色靡靡的场合从来没有带过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拉上她?

“跟上!”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冷然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夜浅握了握拳,想到他们之间的合约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期了,她不想节外生枝,便只能跟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帝都会所。

夜浅跟在池慕寒身后,进入包间。

只见烟气缭绕的包厢里,几个男人正搂着几个穿着大胆的女人调笑着。

C位上,还坐着一对男女,男的是个中年男人,秃头肥胖,浑身充满财阀气息,而女人,赫然是如今的当红女明星,她妆容精致,看起来清纯温柔,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菟。

中年男人正举着酒杯,不断地让女明星喝酒。

夜浅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女明星,冯悠悠......

看到池慕寒进来,冯悠悠立刻站起身,眼底带着几分找到救星的感觉,她急迫地奔向池慕寒,红着眼眶,柔声道:“慕寒,订好的七点,你怎么迟到了?”

她说罢,雾气蒙蒙的目光,又落到了随后跟进来的夜浅脸上。

冯悠悠诧异的道:“夜特助,你怎么也来了?”

夜浅礼貌地笑了笑,平静的对冯悠悠点了点头:“冯小姐。”

房间里的人,顿时将目光都落到了门口的三人身上。

在看到夜浅的容貌时,有一个女人惊讶的小声道:“呀,从来不知道,池总的小助理,竟然跟冯小姐有些撞脸呢。”

旁侧几人也跟着打量、附和,这两个女人的确是有点像。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夜浅静静的立在池慕寒身后,她面色如常,似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这么说。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像,五年前,池慕寒也不会找上自己做替身,跟他结婚......

只是这些年,池慕寒将冯悠悠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让她们两个人同框过。

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据她所知,冯悠悠也是第一次参加。

原因是刚刚劝她酒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池氏近期最重要的合作对象,同时,他也是冯悠悠的影迷......

见所有人都将关注点,落在了夜浅与自己身上,冯悠悠伸手轻轻地拉住了池慕寒的袖子。

她乖巧的道:“慕寒,林总请我喝酒,可你也知道的,我不胜酒力,怕照顾不周,我正犯着愁呢,你快帮我跟林总说说情。”

包间里,刚才有人悄声提醒过林总,传闻这冯小姐,可是池慕寒最在意的人。

外界说他一手捧红了冯悠悠,曾在大学时疯狂地追求过她,两个人曾经就是恋人

但林总是个商场上的人精,又见惯了这种场合,有油不揩,岂不是“禽兽”?

更何况,传言嘛,未必属实。

可现在看着冯悠悠的动作,他倒信了那个所谓的“传言”。

池慕寒如今是帝城赫赫有名的池盛集团总裁,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了池慕寒,并非明智之举。

林总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到了池慕寒身后的夜浅身上。

他实在太馋冯悠悠这一口了,没有冯大明星,有这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助理也行啊。

正好,这么一板一眼的艳丽女人,自己以前还真没玩过呢。

他心思一转,端着酒杯起身,边跟池慕寒连连告罪,边......

第2章

边试探性地问:“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池总,我哪知道冯小姐真的不盛酒力?你也知道我林某人就好一口‘美酒’,若冯小姐不能喝,你看看......让你这小助理给我做个陪?”

听到这话,夜浅倏然抬眸看向池慕寒的背影,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池慕寒带着冯悠悠朝着C位走去,一派从容的坐下。

他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着,姿态惬意的扫向正望向自己的夜浅,他倒想看看,这样的情形下,能不能在她脸上找到几年前的痕迹。

“愣着干什么?林总的话,你没听到?”

这戏谑的神态,让夜浅不觉讽刺,自己还真是蠢,竟然才弄明白,池慕寒今天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是让自己替他的白月光顶灾。

原来,替身还能这样用的。

林总猥琐的走向夜浅,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经意”地靠在夜浅的身上,声音轻浮的道:“这酒......美女想怎么喝呀,是交杯酒?还是我嘴对嘴喂你喝?”

旁侧一众人,看热闹似的起哄。

“喂着喝。”

“喂着喝。”

冯悠悠娇柔的坐在池慕寒身边,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担心的道:“慕寒,这样对夜特助,不太好吧?”

池慕寒却没有理会冯悠悠,而是随手拿起一杯酒漫不经心地轻摇着,眸光冷淡的打量着夜浅的反应。

林总眉心猥琐的挑了挑,就要将酒杯,递到自己唇边——

夜浅知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直接抬手,将林总手中的酒杯接过,唇角挂着职场化的笑容,假意奉承道:“能跟林总喝酒,是我夜浅的荣幸,多谢林总抬举,我跟林总喝个交杯酒吧。”

池慕寒唇角微勾,难辨喜怒。

夜浅弯身,主动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林总。

交杯酒虽然不如喂着喝带劲,但林总深谙对付美女,要多放一点耐心。

他抬手接酒杯时,狠狠地摸了一把夜浅的手。

夜浅忍住心底的恶心,咬了咬牙,与林总勾住了手臂。

两人凑近,林总色眯眯的盯着那张倏然靠近的俏脸,只觉浑身一热。

没想到啊,这没有化妆的小女人近看,可比妆容完美的冯悠悠精致美丽多了。

尤其是鼻梁上那颗若隐若现的痣,简直想让他用舎尖儿去添一添。

林总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往夜浅的衣服里顺过去......

夜浅看准了时机,手一松,高脚杯直接砸落在地上,传来碎裂后的脆响。

紧接着,酒洒了一地。

她佯装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边蹲下身去捡碎玻璃,边一脸‘惶恐’地道:“对不起啊林总,我是第一次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喝酒,实在是有些紧张,哎呀......”

她正说着,指尖上已经多了一道血口子。

她站起身,为难的道,“林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手受伤了,得先失陪去处理一下了。”

她正准备要走的时候,林总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分明不悦了,嘴上却道:“看看这伤口深的,让我心疼极了。夜特助,你跟我去客房,我亲自帮你处理伤口,也好好疼疼你......”

他满嘴下流的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引得包间里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夜浅心里一凉,她本来是想弄伤手指借机开溜的,没想到这脑满肠肥的色痞子,竟然还想就势带她去房间?

她面色虽然平静,却还是期冀的转眸看向池慕寒。

可池慕寒仍是那样凉薄地睥睨着她,连把玩酒杯的动作都没停。

甚至于他的眼底,还带着几分对她的嫌恶......

夜浅自嘲。

自己好歹以妻子的身份,陪他睡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竟然把自己丢给这老色棍睡。

到底是有多厌嫌她了,才会不介意自己绿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夜浅没有推开林总。

毕竟,她跟他的合约,还在池慕寒手里。

她冷冷的收回了求助的视线,顺势环住了林总的手臂,唇角没有什么温度的浅扬,声音很轻的道:“既然这样,那就多谢林总了。”

离开了池慕寒的监视,自己才好借机脱身。

林总见状,忙伸手揽着夜浅的腰,猴急的推着她离开,引来了房间里一阵哄笑。

看到这一幕,冯悠悠暗自扬了扬唇角。

听说那老男人手段多的很,这下,夜浅有得受了!

感觉到身侧的气压骤降,她温柔楚楚地望向池慕寒,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慕寒,你不管吗?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池慕寒一言不发,先前晦暗难明的眸子,恢复了戏谑,一直把玩着酒杯的手也终于停了。

他恍若无事地,啜了一口酒,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包厢门。

可这样的神色,却让冯悠悠心底猛地敲响一记警钟,世人只知池慕寒不遗余力的捧她,认为她是池慕寒心尖儿上的人,却不知,其实......

第3章

夜浅被拉扯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客房里。

林总迫不及待的将门从里面上了锁,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夜浅想躲,可林总已经没了耐性,上前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小蹄子,别跟老子装清高了,你早就跟池总睡过了吧?我劝你认命,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你付出真心呢?不如好好伺候我,省得被我弄废了,让你明天爬着出会所!”

夜浅不断地躲着林总的手,她是把自己卖给了池慕寒没错,可却没有想过要做任人宰割的女支女!

只剩下两个月了,只要再熬两个月,一切就能结束了!

她绝不会顺了池慕寒那个狗男人的心思的!

夜浅在林总身下挣扎着,手摸索进自己包里,一把握住了里面常年备着的防身工具。

林成辉是池慕寒的重要合作伙伴,若自己动了他,只怕池慕寒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所以......

会所门外,黑色卡宴里,透着令人窒息的静谧。

打火机的光线一明一暗后,烟草香在车内氤氲开来。

池慕寒抬手吸了一口烟,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手表上的时间。

冯悠悠坐在他旁边,红着眼眶,泪眼汪汪的道:“慕寒,怎么办啊,听说林总手段很变态,这都半个小时了,云小姐还没出来,他们只怕已经......”

池慕寒口中,吐出一层薄薄的烟圈,眸色冷淡。

正在这时,一直候在车外的司机,突然惊呼一声:“林总,您这是怎么了?”

池慕寒转头,视线隔着淡淡的烟雾,看向车窗外。

只见林成辉身上有血迹,他眉心难得的蹙了蹙。

池慕寒推开门,下车,看向林成辉的视线,看似平淡如常,却让林成辉不觉打了个冷颤。

原本一肚子的火,竟也凉了大半,他立刻上前赔着笑意道:“池少,你身边那小丫头,是怎么调教的?我玩的就已经够野了,结果她玩得更大胆,瞧瞧,我这一身都被她弄脏了,得回去处理一下了,我先失陪,改天再请池少好好喝一杯。”

他说罢,对池慕寒点了点头,生怕被这年轻人的眼神给凌迟,快步逃也似的上了自己的车。

冯悠悠跟下来,一脸‘着急’的道:“慕寒,我们还是快上去看看吧,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

没等她说完,池慕寒已经转身往会所走去。

冯悠悠的眉心下意识的凝了凝......

夜浅所在的客房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听到粗鲁的开门声,原本正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夜浅,立刻惊慌的坐起身,用染血的手,将刀重新比到了心脏的位置。

可当看到,来人竟然是满脸冰冷的池慕寒,和一脸‘担忧’的冯悠悠时,她忙将手中的刀,别到了身后。

前后不过瞬间,她已经快速恢复成了平常的神态,将之前的脆弱和恐惧全部收进了心底。

池慕寒打量着像被人重重蹂躏过的女人,还有她衣衫上的血迹,眸子啐了冰般又冷了几分......

冯悠悠先一步奔到床边,满眸担心的握住了夜浅的手腕,急的哭了起来:“天哪,夜特助,你这是怎么了?我......我们带你去看医生吧?”

夜浅疏离的将沾满了血的手抽回来,冷淡地道:“不劳冯小姐费心了,我没事。”

说完,她从床上下来,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转头面向池慕寒,一脸公事化的汇报道:“为了讨好合作方,所以我刚才跟林总玩了一点小情趣,不知道池总,还有没有别的指示。”

池慕寒原本正打量着着她满身血迹的视线,在听到‘情趣’二字时,冷冷地抬起,扫向夜浅那张平淡无波的脸。

情趣是吧!

他勾了勾唇角,危险的眯起眸子,声音薄凉的道:“老李,你们冯小姐心脏不好,得多休息,你先送她回去。”

“是,池少。”

冯悠悠心头一惊,突然让司机送她走?

可很快,她心思微转,就镇定了下来。

夜浅已经做了林成辉的女人,慕寒一定恶心死了,自己何必这时候跟慕寒唱反调?

她温柔楚楚的道:“慕寒,夜特助今晚承受了这样的委屈,一定很难过,这一切,毕竟都是因我而起,你可千万要帮我,好好的安慰一下她,不然,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她说着,抬手擦了擦涌出眼角的泪:“那......我就先回去了。”

最后又同情的看了夜浅一眼,冯悠悠这才一脸悲痛的跟着司机离开。

很快,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池慕寒缓步,一步一步地走近夜浅。

直到站到她眼前,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她不光衬衣上有血,脖颈微红,就连唇上淡色的口红,也被抹到了嘴角。

许许多多可供联想的禁忌画面,涌进池慕寒的脑海。

他唇角牵出看不清意味的弧度,强势的将夜浅推倒在床上,猛地倾身而上——

第4章

他的声音冷若寒潭:“情趣是吗?跟他玩那么大,跟我就做木头,怎么,在你眼里,是我池某人不配你有反应?”

夜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可想到即将到手的自由,她还是很好的控制了情绪,冷淡的回道:“池总若需要我有什么反应,下次可以提前告诉我,我......”

她的话,仿似刺了池慕寒的逆鳞。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惩罚性的吻了下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沾着血,能玩出怎样的情趣。

可夜浅却侧过脸,冷冷的避开了他的唇。

池慕寒鄙夷的冷嗤,低头凑在她耳畔,暗哑的声音,夹着令人无法逃避的威压:“看来,那老东西的确如传闻那般,在床上的把戏不少,才半个小时,他的把戏搭上你的情趣,就让你收不回心了。怎么?你这是怪我平常对你的手段太单一、太客气了,嗯?”

夜浅听着池慕寒的羞辱,心中早就掀不起什么波澜了,她只是奇怪,池慕寒最近为什么这么反常?

她回道:“池总把我丢出去,不就是为了取悦林总吗?我只是按照您的要求,完成您交给我的工作而已。”

池慕寒眸子冷眯,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几分,直接低头咬住了夜浅的耳珠。

夜浅吃痛,心中只觉厌恶。

她翻身想要挣扎,可池慕寒的力气却很大,让她避无可避。

索性,她停止了反抗,眸色冰冷直视着房顶,叹了口气的道:“池总,我身上这么脏,至少要洗干净,才能进行下一场吧。”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夜浅唇边被晕染的口红,犀利的视线,仿佛能将人一寸寸的剖开,令人毛骨悚然......

他直接坐起身,将夜浅拖进浴室,打开了蓬头,对准她边冲水,边要撕扯她的衣服。

夜浅看出了他的意图,索性低着头抬手,一颗、一颗的拧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池慕寒眸中透着冷意,直接将蓬头往旁侧一摔,把她横抱回房间,丢到了床上。

他再度倾身覆住,对她狠狠的吻了起来。

夜浅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闭上双眸,慢慢地消化着一切的屈辱。

快结束了......

她想。

随后,她不愿再看他一眼。

看到她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时,池慕寒眼底的谷欠火,瞬间被浇熄......

他索然无味的直接起身,从齿缝里透出了深深的嫌恶:“既然出来卖,就该有出来卖的自觉。刚刚你说,我要是需要你有反应,你会配合?”

夜浅没想到用来应付他的话,也能被他拿出来讲。

她睁开眸子,表面镇定,心里紧张。

只见池慕寒倏地一笑,垂眸看她,“那我要,从今以后,你都要像刚刚伺候林总一样伺候我。”

他说完,侧身躺在了床上,眸色犀利的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现在就开始,取悦我!”

夜浅坐起身,看似平静的视线下,掩藏着池慕寒看不到的惊涛。

五年了,他明明也厌恶透了自己,如今这样......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正迟疑着,忽然觉得头脑一阵发昏,四肢无力。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身子就向旁边倒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摔下床的痛并没有如期传来,反倒手臂被人抓了一把,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里,夜浅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她微微转了转头,看见自己手背上吊着点滴,旁边坐着池慕寒,他正在低着头看手机。

夜浅微微一怔,池慕寒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他是一夜没走,还是刚来?

等池慕寒抬眸看来的时候,夜浅已经收敛了眼底的诧异,一脸平静的道:“池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见她这副冷淡的样子,池慕寒一向清冷的眸子里,爬上了厉色。

他双腿自然的交叠着,手指轻轻在膝盖上叩击,眸光审视的凝着夜浅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再露出任何真实情绪的脸。

良久后,他挺拔的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夜浅耳畔,低醇的嗓音,透着丝丝邪佞:“不用谢,毕竟,我还等着你养好身体,日日讨好我呢......”

夜浅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着实一惊,她有些不安,因为她越来越看不清,池慕寒的用意了。

池慕寒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玉白的侧脸,“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老男人玩情趣,怎么就能把自己玩到失血过多,昏迷住院的,嗯?”

夜浅藏在被子下的右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

当时,她为了既能自保,又不得罪林成辉,所以就摸出刀子,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眉眼带笑的说,要玩就玩点刺激的,如何?

林成辉看着她不要命的样子,自然也不想背上人命官司,骂了一句‘疯女人’就立刻离开了。

池慕寒凝着她沉默的神色,想到昨晚,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冷嗤一声,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起身要走。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池总,我们提前结束合约,离婚吧。”

第5章

池慕寒刚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就转过身。

他弯腰,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面上如覆寒霜,嗓音无比阴鸷,“夜浅,你再说一遍。”

如果是寻常人,在这样强势的压迫感之下,怕是连气也喘不了的。

可夜浅已经在池慕寒的手中打磨了五年,百毒不侵。

她一脸镇静的道:“池总,我说,我要提前结束......唔......”

她话都没说完,突然就被池慕寒惩罚性的咬住了双唇。

她吃痛,侧过脸避开。

池慕寒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跟你之间,只有我说结束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还是说,你已经准备好了违约金,嗯?”

夜浅心里一紧,他一遍遍的嫌弃自己无趣,难道不就是想甩开自己吗?

自己也是见他反常,心里实在不安,所以才猜测,他也想提前结束合约的。

自己趁了他的意思,他为什么还发脾气?

她淡定的道:“池总,我陪在您身边五年,全年无休,就算是工作人员,每月也至少该有八天假期的,这两个月,就当......”

不等她说完,池慕寒鄙夷嗤笑:“你是工作人员吗?夜浅,搞清楚,你是出来卖的!”

池慕寒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站直身子。

他英挺的伫立在床边,双臂环胸,鄙夷的姿态似能直击人的灵魂,语气却慢条斯理的再度开口。

“想离开提前结束合约,也不是不可以。按照合约要求,两千万违约金、加上我帮你和那男人还掉的四亿债务准备好,你就自由了。否则......少一天,少一个小时,你都休想违约。”

他说罢,不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听着震天响的关门声,夜浅心里发毛,不觉打了个寒颤。

就剩两个月了,他也好意思张口要那么多违约金?

那自己这近五年的时间,就白给他睡了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满脸气愤对着门口低声咒骂:“真是个不要脸的池扒皮,这样的臭男人,跺了喂狗,狗都嫌恶心......”

她正骂的过瘾,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她以为是池慕寒去而复返,忙闭上嘴巴,恢复成了平日里一贯的清冷模样。

可推门进来的,却是一身名牌,手里还捧着花束的冯悠悠。

冯悠悠摘下口罩后,环视了一圈,发现屋里没人,她傲然的走到了床边,将手中的花,随意的扔进了垃圾桶。

夜浅坐起身,疏离的对她点了点头:“冯小姐。”

冯悠悠挑眉,觉得夜浅这个模样,倒还算顺眼。

她眸光审视的将夜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随即勾唇一笑:“快五年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单独见面吧。”

夜浅也笑了笑,不过很公式化,她应道:“是的,冯小姐。”

冯悠悠唇角露出几分讥诮,拉开椅子直接在病床边坐下。

她边低头玩弄着新做的美甲,边压低声音道:“慕寒这个人,就是心太细了,他怕我看到你会受刺激,所以总是格外小心的保护我,可我真的觉得,无所谓的,替身,毕竟只是替身,你说呢?”

夜浅抿唇,口气细听之下,还有一丝嘲讽的道:“冯小姐说的很对,我记得相似的话,您已经在我跟池慕寒领证的那晚提醒过我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冯小姐倒不如直接点,说说您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

她说完,不再言语,因为她很清楚,冯悠悠单独找来,一定不只是为了耀武扬威的。 果然,冯悠悠又道——

“夜特助不愧是夜特助,果然痛快,那我也不浪费唇舌了。我记得,你跟慕寒的合约就快要到期了,正好我的事业也已经稳定了,不需要你再为我照顾慕寒了。夜特助......”

冯悠悠突然侧目,一脸严肃地盯着夜浅问:“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从不属于你的位置上离场呢?”

夜浅并没有被冯悠悠的变脸吓到,她心里好笑,原来为的是这个。

她直视着冯悠悠,仍然是一派淡然的目光,“冯小姐,池总说他是商人,不允许我提前解约。我觉得冯小姐有时间过来跟我虚与委蛇,倒不如回去好好劝劝池总能早日放我自由。”

冯悠悠眯起眸子,突然冷声,“你是在跟我炫耀,不是你不想离开慕寒,是他不放你走?可笑,你觉得我会信?”

冯悠悠嘴上在嘲弄,可她心里已经信了夜浅的话。

最近的池慕寒对夜浅的态度,已经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

更何况,池慕寒对自己好,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当年初遇时,他因为自己的样貌而认错了人。

若不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件事,只怕他连朋友都不愿意跟自己做......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唇齿间溢出讥讽:“呵,一个替身,竟也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夜浅,你未免太不自量力,我警告你,最好识相点,老实退出,否则......”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冯悠悠眼眸一转,立刻红着眼眶委屈道:“夜特助,我知道你因为我被林总欺辱,还受伤住院,一定很生气,可我真的只是因为愧疚,所以想来看看你......”

池慕寒从外面走了进来,立在冯悠悠身后,看了一眼垃圾桶中的花束,不觉凝眸——

第6章

“怎么回事?”

听到池慕寒的声音,冯悠悠匆忙侧过脸,避着他做出擦泪的动作后才回身,‘努力’挤出一丝苦笑,看向已经来到自己身旁的池慕寒,柔声道:“慕寒,你没去公司啊。”

池慕寒冷凝着视线,盯着垃圾桶中的花,沉声问她:“夜浅惹你了?”

冯悠悠哽咽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摇头,上前挡住了他看花的视线,难过的道:“没事的,夜特助说的也没错,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她昨天怎么会受到林总的羞辱?我这样只图自己心安,就抱着花来探望她,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是我......太自私了......”

池慕寒阴沉的眸子,从冯悠悠脸上划过,落到了夜浅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解释。

夜浅很清楚的知道,在真身、尤其还是个影后级别的真身面前,自己这个替身,就算解释了,池慕寒也不会相信她。

索性,她就选择了沉默。

反正被冤枉一下,又不会掉多少肉。

兴许,还会让他因此而反感她,早点让她滚蛋呢。

这么一想,她更是坦然了不少。

看到她这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池慕寒微眯着眸子,随后,他想到什么似的,眉梢挑起几分,凉薄的道:“道歉。”

房间里倏然陷入了安静......

可不到三秒钟,夜浅就对着冯悠悠颔了颔首,平静的道:“冯小姐,对不起。”

道个歉而已,有什么难,要是他肯放自己走,让她写万字赎罪文都行。

池慕寒眯起的眸子危险了几分,木偶果然就是木偶,无趣至极!

冯悠悠本还得意于池慕寒当着夜浅的面,帮着自己。

可夜浅随后就不疼不痒、毫无所谓的道了歉,几乎让她刚刚演了半天的戏崩盘。

再看看池慕寒,他......生气了。

冯悠悠眉眼一转,立刻就着池慕寒此刻的表情,肩膀微微有些抖动,像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般,难过的哭了起来:“夜特助,你不要跟我道歉,错的是我。你刚刚说,都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让你觉得生活在慕寒身边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活在地狱里......同样身为女人,你的苦衷我懂,我都懂的。”

地狱......

池慕寒嗤笑出声:他倒是不知道,他养在枕边的女人,竟是这么评价跟他的五年。

他眸色沉暗,字音之间,阴沉凛然:“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你了,嗯?”

夜浅蹙眉,看着冯悠悠那拙劣的演技,她是佩服的。

但谁让那是池慕寒的心尖宠呢,演得再假,他也信了不是吗?

可......那女人说的不错,那的确都是她的心里话。

池慕寒阴鸷入骨的声音再次传来:“夜浅,说话。”

夜浅此刻的心情,依然平静如水。

她能说什么?

起初......是有委屈,因为他曾像一束光一般,照到了黑暗中找不到出路的自己。

她满怀期待的,拉住了他递向自己的那一双手,本以为是救赎,没成想却是另一处深渊。

合约,隐婚,替身,特助,出来卖的......

这几个词,这几年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时时刻刻的压着她,甚至比那四亿的债务,更让她窒息和疲惫。

后来,她渐渐想通了,一个从开始就没想过要给她爱情的男人......他和她之间,只是金钱与身体的交易,五年的捆绑关系,仅此而已。

一旦想通之后,夜浅也就越来越厌烦和他的碰触的日子。

池慕寒见她始终平静的一言不发,迈步带着满身冷冽的走向她......

正此时,冯悠悠抓住了他的手臂,哭着摇头:“慕寒,求你别为难夜特助,她不是在怪你,是我的错。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出现,拖累了你,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难怪我这样的人会得心脏病,我就是活该,我......”

她边说着,边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身子缓缓往地上跪去,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池慕寒凝眉,抬手扶住了她的双肩,“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了?”

“慕寒,我......好......好痛啊......”

闻言,池慕寒俯身,将冯悠悠横抱起,狭长的眸子冷扫夜浅一眼,“夜浅,如果悠悠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话落,他转身,带着已经呼吸不畅的冯悠悠离开,独留夜浅一人,站在原地。

她自嘲一笑,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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