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出版小黄书「史上第一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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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二十世纪人手一本的小黄书,是众多文学少年深夜被窝里的珍藏读物;
它的作者曾在书中暗戳戳地嘲讽普鲁斯特,说他“矫揉造作”;
它屡次被禁,屡次再版,让人欲罢不能,二十多年前,我国甚至有家出版社因为出版该书而被勒令停业……
这本神奇的经典名著,正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D·H·劳伦斯的最后一部小说著作《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著名“小黄书”/
劳伦斯去世后的第二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删节版在英国出版。而它全本的出版,则拖到了28年以后。
在当时的英国社会,这本书遭到封禁的原因是“内容伤风败俗”。
“伤风败俗”的原因有二,一是小说中跨阶级的婚外情为当时的阶级社会所不容,二是其中露骨的性爱描写备受社会各界争议。
无论古今中外,拥有大量情色片段的作品总被冠以“低俗”的帽子,殊不知情色书籍之间也有云泥之别,有的只能沦为深夜三俗读物,而有的却成为了世界经典名著。
这里便涉及到一个人们争论不息的话题——不同的情色描写,何者为低俗,何者为艺术?
郁达夫曾在《论劳伦斯的小说——却泰来夫人的爱人》(此为郁达夫译名)一文中说:
“《金瓶梅》里的有些场面和字句,是重复的,牵强的,省去了也不关宏旨的,而在《却泰来夫人的爱人》里,却觉得一句一行,也移动不得;他所写的一场场的性交,都觉得是自然得很。”
相较于《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更加一气呵成,情色与其精神主旨完美地融为一体。透过情色,我们能够看到两性权力的较量,工业文明与原始文明的冲突,以及那废墟般世界的荒诞与虚无。
/女性解放/
“作为一个女子,生命中的尊严和意义就在于获得绝对、完美、纯粹、高尚的自由。如果不能从古老而污秽的两性关系和从属状态中解脱出来,一个女子的生命意义何在?”
在女性运动高涨的二十世纪,劳伦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写下了这段话。
小说的女主人公康妮,一直扮演着叛逆者的角色。
未婚的康妮拥有着灵魂的高度自由,这得益于她开明的家庭环境。因为从小受到艺术和社会新思潮的熏陶,所以在康妮的眼中,“一个女人美好而纯粹的自由,比任何性爱都美妙得多。”
而康妮嫁给克里福德后,男权开始向她施压。克里福德不过将她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甚至在失去生殖能力之后,愿意让康妮和其他男人为他生下一个继承者。
爱情的缺位令康妮痛苦万分,那与麦勒斯幽会的林间木屋,是她死气沉沉的生活里唯一的温暖之所,而她与麦勒斯,虽然阶级地位悬殊,却做到了精神上的真正平等。
最终,康妮与麦勒斯决定离开各自的伴侣,坚守属于他们的幸福。
或许,劳伦斯笔下的康妮为女性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榜样——在男女两性关系中,一高一低的权力关系是无法带来幸福的,只有看到了男女双方的两面性,相互尊重,并追求自由,婚姻和爱情方能美满。
而康妮的反叛,也不仅仅是追求欲望的满足和女性地位的提高,更多的是对自由灵魂的渴望。
/“异化”/
虽说“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但康妮并未做看破红尘状,她仍然珍惜生命与爱情。所以,劳伦斯设置了几个特点各异的男性角色,以衬托康妮美好的灵魂。
而这几个男性角色之间的不同,正是整部小说的精妙之处。
正如杨恒达(这本书的译者之一)在译本序中所说:
“克里福德的阳物失效,这本身就是机器文明的奴隶缺乏活力、缺乏创造力的一种象征……机器文明的时代造成人对机器的依赖而忽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而作为仆人的麦勒斯,则作为机器文明的对立面出现。他个性独立,有男子气概,对待康妮热情而坚定。他和康妮一样,追求心灵的契合。同时,他也在追求着地位低下者拥有爱的权利。
劳伦斯
其实,20世纪出现的这一大批作家,如卡夫卡、伍尔夫、艾略特,以及劳伦斯等等,他们的作品都在不遗余力地表现着同一个主题——“异化”。
工业时代的到来,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人们的思维与追求,机器替代了人力,金钱战胜了思想,机器文明对人类社会的异化逐渐显现出来,并由此而产生人对人、人对自然、人对自我的异化。
这批现代主义思潮下的作家,利用荒诞的、意识流的方式,更加内化地剖析人的精神世界,试图从一片虚无之中,找到人性的出路。
即使是在不久之后的今天,我们仍然能够从他们的作品中得到启示,或是共鸣。
就如郁达夫评价劳伦斯时说的那样:“我觉得他始终还是一个积极厌世的虚无主义者,这色彩原在他的无论哪一部小说里,都可以看得出来。但在《却泰莱夫人的爱人》里,表现得尤其深刻。”
“Money!Money!到处都是为了Money的争斗、倾轧……所以大家在拼命地寻欢作乐,满足官能,而最有把握的实际,还是男女间的性的交流!……这就是他对于现代的人吃人的社会的观察。”
物质文明与金钱崇拜仍在继续发展壮大着,我们生于此时,又应当追求些什么呢?
编辑|凉山
排版|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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