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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辉 著

二、奇怪的塌坯现象(1)

从监狱出来的第二天,徳淳就到砖窑上去看,破烂不堪的砖场上土坯圪塔乱七八糟,窑旁杂草丛生,一群鸡在这里寻来觅去找吃虫子。徳淳一看,就知道一年多来土土并没有做下多少活,砖场都荒芜了。可是,他没有责怪土土,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准备让它起死回生。

徳淳从窑上转了一圈,绕道另一新开场地上,见那里整整齐齐摞着一排排的砖坯,有两个人正光着膀子干活。这两人一个是老艾,一个是小汪。徳淳认识他们,他问:“你俩不是在上头窑上做活吗?”

“活做完啦!”老艾说,“转过来,给平喜做。”

听俩人说了一会,徳淳佩服他二人的出吃苦精神,想土土要是有这一半也都好了。

徳淳问:“这几天后面还放水么?”

“放哩”老艾说,“你准备做啦?”

徳淳说:“先把泥泡上,天气快凉啦,能做多少算多少。”

继而,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徳淳带着土土、禾禾几人把窑上整理了一遍,场地打扫干净,拉了一堆细沙,把泥土泡软,开始了做活。徳淳在窑上操心整理做着一些零碎的活,土土和禾禾兄弟二人各自抱着砖斗来回小跑,咣当咣当地倒着砖坯。兄弟两人还作竞赛,干得热火朝天。

半月过后,土土就抽起懒筋来,让禾禾也甭干得太欢,兄弟二人平衡着发展,干干歇歇。土土总展起腰去瞅对面场上的那俩河南人。他发现一向勤快的那俩人竟坐在了柿树下面歇凉,于是也赶去谝闲了。那俩人坐在那里满脸的疑惑,土土才发现他们的砖摞倒塌了,便问:“怎么塌了?”那俩人说:“就是怪气,好好的,没有下雨,没有刮风,也没有猪来拱,怎么就塌了呢?”

土土看了看说:“还是技术不过关,只会在顶头窑上做活不会在底下窑上做活了。那还用说嘛,不是和泥的问题,就是收拾地过早,再就是没摞好嘛!”土土就吹起自己的能干了。

正谈见,禾禾在那边叫喊:“快快快,砖坯子塌了!”几个人都转过脸看,就见南场上成摞的砖坯,忽塌一下成为一堆。

那俩河南人就问土土:“土土,你这是啥原因?”土土干瞪着眼,半会乃说:“日了怪了!”

他们都在现场观看,都在想,但都找不出原因来。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现象呀!

“不会是狗怪作怪吧?”小汪用手指着一方。几个人都把目光投放到西北方向不远处埋着狗怪的那块平地上。

这时,狗怪坟茔顶头的一颗小树上正把着一只花色的无名小鸟,它用着青翠的声音叫喊:“米米来来,米米来来……”

小汪说:“你听听,快快倒来,快快倒来。”土土一听,说:“就是这熊,这鸟扑扇了一下,就没了踪影。这几个人都感到奇怪。

这时徳淳来了,他看见了这一情景,则说:“狗怪是个凄惶娃,也是个好娃,不会作怪的,恐怕是见咱这场子多年没人干活荒芜了,今天有了起色,想现灵一下,让咱同行们不要忘记他,随后就会好的,甭埋怨娃了。”这时,那鸟又飞出来了在那枝上叫着:“啾啾嗒,啾啾嗒……”徳淳则说,鸟在回话哩:“说对啦……”那鸟叫完,仍静静地把在那枝上注视着他们。土土也怀念起了狗怪,再没有用那土圪塔去砸那只精明的小鸟。


作者简介

肖文辉 汉语言文学、法学本科毕业, 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新闻记者,运城市周易科学应用研究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