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 我在大庆油田读书时的初恋情人(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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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油田位于黑龙江省安达县境内,是在碱滩上建立起来的,创业庄是松辽石油堪探局中等专业学校的校址,全盖的是干打垒房子。(用泥土加草垒起来的住房)近千名分别从哈尔滨、齐齐哈尔、安达、富裕、讷河、鸡西、佳木斯等城市招来的男女学生,挤在几个大教室里上课,没有课桌,没有橙子,学生都坐在红砖上,课本就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时大家刚刚知道石油这个名词,充满了好奇。从老师的讲课中知道了这里有个叫王进喜的石油工人,在冬天跳进泥浆池搅拌泥浆保证了钻机开钻。还人抬肩扛井架零部件,安装起五层楼高的钻机,于是这个工人被称为"王铁人"。这些新鲜事物过去没听爸妈讲过,也没听爷爷奶奶们讲过,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神奇,那么神秘!
一连几天,黑龙江省十几个县近千户家庭都相继收到了大庆的来信,信中都不约而同的谈到了大庆有个"王铁人"。不久,学生们纷纷接到家里来信,很多人在信里问"王铁人"是啥样?是啥铁铸成的?乐得我们倒在床上打滚。
我拿着爸爸写的信给柳燕看,我两家门挨门,关系很好,就一封信说两家事了。信中两家妈妈有一个愿望,让我照顾好比我小两岁的柳燕。两家妈妈的意思我心里明白,其实柳燕也一直叫我哥哥,我两从小就是青梅竹馬的小伙伴。
柳燕细眉杏眼,白脸红唇,身材苗条,性情活泼,是班里文艺委员。她是百分之百的男孩喜欢,百分之八十男孩暗恋,百分之十的男孩愿娶她为妻的美女类型。
那时男学生们每天第一话题是学习,前五名必谈到柳燕。第二话题是谈女生前五名也必柳燕。之后弟三话题,第四话题,第五话题,题题前五个内容都离不开柳燕,她总分排在第一名。男学生依据"名列前茅"成语,送她绰号号"茅尖",依次而排名的还有因舞跳得好叫"舞月",歌唱得好叫"帅歌",排名最后的因又白又胖叫"贵妃","贵妃"知道是借用唐朝扬贵妃的胖比喻她,有点丑化的意味,嘴不说心里很不高兴,琢磨报复男生。她在一次全挍文学比赛获第一名作者发言后,在饭厅就歺时,她滿面春风地用筷子敲打着碗,见叮叮冬冬的声音吸引了全部同学,就朗声说:男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叫我贵妃啥意思,不就是说我胖吗?你们知道吗?胖的好处是思考带替活动。唐朝胖胖的扬贵妃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我現在是千人文赛第一名,今天知道咱贵妃的厉害了吧,惹承认我厉害为我鼓掌吧!下面响声雷动,女声掌声比男生响,其中还有笑声和欢呼声,自此刻起"贵妃"就成了全挍的女一号"名人"。
真是今人刮目相看,自那以后男生一見到她,不敢再象以前那样不怀好意的笑了,而是一本正经的叫她"文尖"。男同学都与她较量过,全都败在她唇枪舌剑下,没有谁再敢自找苦吃了。她私下跟我说:这就叫知识改变地位。我是文学比赛第二名,她对我象是和别人不一样,常对我挤眼睛。
我的同桌司马金外号"胖子",悄悄招手叫我过去,在耳边神秘的小声说咱班的于波递纸条给"贵妃"了,"贵妃"眉开眼笑,春波流动,也挺漂亮的。胖子是班里年龄最大的,谈过二次被"腰斩"的恋爱,自称是"高级爱情工程师"。
当我神秘的将此事告诉柳燕时,本希望她会惊得说不出话来。谁知她淡淡的说道: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班里那个女生没收到过男生给的纸条?贵妃能收到纸条还算是一条新闻嘿。我这里就有一把纸条,给你看看都是谁写的?写的啥内容?我接过纸条匆匆看完,有求柳燕教唱歌的,有请柳燕教跳舞的,有两个大胆的是想和柳燕交学习朋友的,这几个人我全认识,个个是学生中出类拔翠的尖子,有几个人家中非富即贵。全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小声说了一句,柳燕乐了说:我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吃一口哇!你怎么不吃呢?啥叫唐僧肉,我蒙了,怎么没听说过?后来读过《西游记》古典小说才知道唐僧是个光头和尚,妖精们都为长生不老要吃他的肉,酸和尚的肉有什么好吃的?我又不是妖精?我不屑的想。
一九六六年四月,我们全班60名学生分四个组到钻井队实习,我和柳燕分到一个组,到1801钻井队,她当地貭资料员,我在机房当司助,每天一个小时上班,其余时间复习在校学习的课程。一连二个月,日日无滋无味的重复着过去了。
这天,钻井队实然热闹起来,小伙子们全都刮胡子,洗澡,换上干净衣裤,原来是钻井队每半年一次的"夫妻日"到了。只见石油大嫂,石油新娘,石油未婚妻都人面桃花的在临时的"鸳鸯窝"里打扫卫生,收拾床辅,盼望西天出彩霞。
钻井队长下令:今天是夫妻日,结对成双的在"鸳鸯房"睡觉,单身的上岗,实习的学生留在宿舍。他怕钻台人多,学生啥也不懂,都跑到钻台容易发生安全事故。前不久,附近有个井队,学生蹬梯上井架给另一个同学送午饭,一个玉米窝窝头从高空掉下砸在一个女同学头上,当场就砸晕了,送医院了。钻井队早有规章不许往高空送物,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鸳鸯房"其实就是在苇席搭的棚子里用床单隔出的一个个单间,供临时探亲的夫妻住。探亲的人一走,撤掉床单立刻恢复集体宿舍原形。这是战争年代部队的方法一直沿续下来,很实用。
"鸳鸯房"里的灯光早早熄灭了,房间里的"鸳鸯床"是单人铁床外边加块板组成,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响声。钻井队有句笑话叫:离家三年,老母猪赛貂蝉。有的钻工三年还轮不到享受鸳鸯房待遇,今天好不容易轮到自己,都拿出了"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干劲!
集中在二个宿舍的学生开始是好奇,随后是哈哈笑,再后是一声不出,都知道谁也没睡着。第二天学生们反常的不嘻嘻哈哈的闹了,鸳鸯房的故事让大家心里有了沉重感,这就是我们将来要面临的石油工人生话,当新时代的"牛郎织女"。这天清晨,柳燕约我出去跑步,这是在学校的早操时间,自到钻井队实习后就停了。
一望无边的荒原,低洼的地方才长出一丛丛芦苇,目光极处見到的绿色如一道线,那是一片树林。
正谈笑间,突然一只淺灰色影子从柳叶身边芦苇丛窜出,朝绿线方向跑去。狼呀!柳燕惊呼一声拉住我胳膊,头一下扎进我怀里,身子发抖,狼刚才撞了她的腿,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我急忙用手抱住她说不要怕有我呢!其实我心里也忐忑,我眼睛盯着狼细看,只见这头狼青灰色,站起来能有一人多高,只是尾巴成了半截的,嘴里叼着一头二个月大的小狼娃。
我早就听到这个队钻井工人讲,早先这里是狼的家园,自我们树起钻机后,轰鸣的钻机声和来来往往上下班的人群把狼吓跑了。这只狼没离开是因为怀孕无法迁移。
柳燕吓得没了玩趣,拉着我回到了芦苇席子塔成的宿舍,脸色苍白,情绪沮丧,一句话也不说。
同学们闻讯,一齐跑来围着柳燕七言八语,贵妃悄悄地把我拉到一旁问话,当她听到狼是半截尾巴时,不由自主说:糟了,这尾巴是被人弄断的,狼记仇,会报复人的。你和柳叶这次运气好,狼嘴叼着狼娃,下次怕就没这么好事了。今晚上母狼肯定会带着公狼来闹事,想把人赶出自己的领地,因为咱们威胁到狼娃们安全了。我奇怪的问她你怎么知道?贵妃用手拍拍腰间说:你忘了?我名叫乌云琪格格是蒙语公主的意思。
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着银色蒙族袍,腰扎绿绸带,挂着一把精致的蒙族小弯刀,这是蒙族人平时用以防身,吃饭时切肉往嘴里送肉当筷子用的工具。这时贵妃象是一个浑身充满豪杰气的女侠。
她見我凝视她,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怎么?吓着你了?我还会蒙古武术,三个人一齐上怕都不是我对手。那头狼我不怕,我爸爸就是猎手我跟爸爸学过,知道怎么对付狼。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我说:我有保镖了,文状元给榜眼保镖,我身价不低呀!贵妃也笑着说:免费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