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求你看看我「求师傅信息怎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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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郭默生还没有睡意。他大睁着眼,脑袋里一直回旋着孙小蕊的话,海棠真的会生气吗?孙小蕊说会帮自己,她真的能帮上忙吗?
一会儿,陈书华又蹦出来。
刚才,他同情陈书华,鼓励了一下他。现在,他有些后悔了。这不是为自己制造敌人吗?
郭默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生了变化。这可不像以前的他。至少,以前的他,从不会纠结,一切行动和语言,只为挣钱的目的服务。
窗外的银杏叶子互相挤撞着,窃窃私语,似乎也在嘲笑他。他拧开床头灯,索性坐了起来。
葛美倩的信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郭默生拿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郭默生知道,这里面肯定藏着吴明纠结的病因。
吴明肯定不会看。
葛美倩说了,如果他不看,我可以看了再告诉他。郭默生这样安慰着自己,找出一把小刀,轻轻地撬着封口。
封口很结实,他一下子把信封割了一道口子。他有些懊恼,但随即暗笑自己太小心了。回去买个信封换上不就行了。反正吴明也不知道这封信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索性放下小刀,撕开信封,把信拿了出来。
信很厚。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写了有一段时间。
郭默生调整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慢慢地看着。
原来,吴明七岁时,吴海昌开车带他外出,车子失控,撞上了拉钢筋的货车。钢筋刺穿了吴海昌的身体,所幸吴明没有受伤。
消防队员把吴明救到安全的地方,开始切割吴海昌身上的钢筋。钢筋切下来了,迸出的火花也引爆了油箱。吴明就在不远处,冲天的大火映红了他小小的身子。
因为吴海昌是事故的主要责任者,葛美倩不仅要赔偿对方的经济损失,还得救治重症病房里的丈夫。
突然的变故,一下子让原本小康的家庭陷入困顿。
葛美倩走投无路,为了筹钱,她选择了最容易也最艰难的路子,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一次,当她和一个男人正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她看见吴明就站在门口,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盯着他们。
那天后,吴明就变得沉默寡言,生活中躲避着她,甚至拒绝跟她交流。
吴海昌在医院躺了一年多,最终还是不治身亡。
吴明把吴海昌的死,归罪于葛美倩。
上高中后,虽然学校很近,吴明也开始住校。即便到了回家的假期,他也经常不回家。吴明考上大学,离开了凤城,直到现在,就一直再也没有回去过。
信中,葛美倩还絮絮叨叨,写了很多她的无奈,她的思念。
郭默生放下信。眼睛里有些模糊。
葛美倩文笔并不好,只是把事情经过做了个解释。这样悲惨的经历,原本也不需要多好的文笔。
葛美倩信里流露的艰难和母爱,打动了郭默生。
郭默生终于明白,为什么葛美倩说不能告诉他。这种事儿,向外人确实是无法开口的。他又想起来吴明经常用的字眼。“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以及他说“妈妈”两个字时的艰难。
这应该就是病因了。
郭默生一直以为找到病因,他就有办法解决吴明的问题。但现在,他不这样以为了。换作是他,他也无法面对。更何况,这个结在吴明心中纠缠了二十多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沉浸在莫可名状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月光穿透银杏树,撒下斑驳的影子。风吹起来,这影子就在房间里轻轻晃动,似乎有着无尽的话,要倾诉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郭默生是被拍门声惊醒的。他揉揉眼,打开门,孙小蕊就冲了进来。
她看看郭默生憔悴的样子,“怎么,你没睡好?”
“这大清早的,说吧,啥事?”
郭默生把散在床上的仔细信收起来,叠好,装回信封,塞进他的包里。
“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孙小蕊笑着说。
“大小姐,有事说事。”郭默生转过身,催促道。
“你让我问的事儿,我问了。”
“我让你问的事儿?”
“你不是让我问问,那个阿姨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个啊。”
郭默生哑然失笑。他就是随口一说,这个孙小蕊还真把它当成一个任务了。他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便坐下来,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无处可去。”
“就这么简单?”
孙小蕊摊摊手。“你想要多复杂?”
“这相当于什么也没说啊?”
“切。”孙小蕊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来,“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就继续问她,难道不能回家吗?”
“噢?这下她怎么说?”
“她说,二年前,她发现,原本以为幸福的家庭,原来只是一个天大的慌言。她的丈夫欺骗了她。”
郭默生琢磨着这句话,半天没有说话。
“你没再问问?”
“再问,她就不说了。”
孙小蕊捂着嘴,瞥了郭默生一眼,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郭默生觉得她还有话说。
“她让我睁大眼睛,别被你的假象迷惑了。”
孙小蕊嗤嗤笑着,“她说,现在要是看不清楚,将来就像她一样,无家可归。”
“哼。这是哪里跟哪里。”
“其实,她这话应该跟海棠姐说。”
“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郭默生哼了一声。
“昨晚上的交易也可以告诉海棠姐吗?”孙小蕊盯着他说。
“随便。”郭默生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脖子说道。
“得了吧。”
孙小蕊站起来,“总有一天,师傅,你会求我的。”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行。你记住这句话。”孙小蕊走到门口,转回头问他,“咱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们列个道具单子,让白部长他们先准备着。咱们回去画分镜头脚 本。”郭默生开始收拾行李。
“那马上就可以开拍了吧?”
“道具备好,就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