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等待皇上召见「纳侧妃当日,她摘下面具他当场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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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有先威远将军李怀肆之女、扬武将军李成际之妹李氏大娘,性情温良、柔美淑甚,特许为太子正妃,并由礼部与钦天监择良辰吉日完婚。”
我听着圣旨,等公公宣完,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一旁的侍女宝荷立时往公公手中塞了茶钱。
公公眉目堆笑:“从今往后,大娘子需得旁人唤一声‘殿下’了。若是来日坐上高位,还望大娘子能记得今日奴婢的一句好。”
“这是自然。”我顺眉敛目,装的是温雅寡言的大家闺秀,行为礼仪任是宫里最挑眼的教习姑姑也看不出半分错来,唉,毕竟人生如戏嘛。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公公提点。”
待仪仗散去,府门合上,一切喧嚣似乎彻底没了声响,独留冷清清的深宅大院矗立着不动。
我回到院中,随手将圣旨丢在了床榻上。宝荷早知我行事张狂,仍是忍不住跳起来,直接将圣旨放在了多宝阁正中央:“娘子,那可是圣旨!”
我冷笑一声,坐在椅中,接着吃我那尚未吃尽的果盘:“圣旨又如何?要不是阿父殉了国,你以为这太子妃轮得到你家娘子来当?只不过是皇帝看不上平成县主张扬跋扈,不愿意成全太子和她罢了,又有意安抚大兄,因此拉了我下水。”
提到“下水”两字,我想起几月前的一桩往事,不禁把核桃当做了皇帝与太子的头来啃。
2
几月前,当今皇帝亲妹临川公主于公主府邸宴请京城名姝公子们,是为赏梅宴,并有意要看看姝丽们的诗情,拿了皇帝赏赐的碧水锦作头彩,教她们比一比。
恰好这日,太子殿下也有闲情雅意,来了姑母的宴会,一时闺秀们争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啊不是,笔破纸流。
结果一个不巧,公子们票选的诗文魁首是我。
她们都不信将军之女有这般才学,奈何公主与太子在上,只得忍气吞声。
有一位就忍不了,毕竟公主是她亲娘,太子是她亲表哥,她还有皇帝亲舅的县主封号,于是她一把将我推下了公主府的莲池。
冬日池水冰冷刺骨,仿佛针扎一般,我几次挣扎间,见岸上宝荷被县主的侍女拦着都快要急哭了。最后要不是太子教他的侍卫出马,不然即便我善于凫水,也险些就此芳去。
等我被救上岸,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错的平成县主趴在她公主亲娘的怀里呜咽,又连连唤着“太子表哥”,好一个梨花带雨泪美人的模样,险些教我以为推人下水的并非是她,而是我了。
她这般恃宠而骄,公主与太子有心偏向,对她连连安抚,对我不过是赏了几件东西罢了。
而那件我应得的碧水锦,也被人换了去。
闹剧,这整一场诗会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我由宝荷搀着离开之前,深深地望了眼平成县主。她眼角瞥见我,仿佛见到恶鬼一般浑身一抖,又惹来公主的一阵好哄。
半月后,远在边疆的阿父便在奏折里过问了我于公主府落水一事。
皇后在朝会后将我召进宫中慰问,我带着各式赏赐离开时恰巧撞见了在御花园中漫步的狗男女,不对,郎情妾意的太子与县主。
我本不忍插进他们二人之间发光发热,却不成想,太子先声夺人,问我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微微一笑:“臣女不过是在家父过问家中情况时小小地提及了此事。不然待日后家父归来,臣女也无法解释家中的一应赏赐,只好先行上告,以免家父误会。”
结果太子居然道:“平成已然致歉,你还要如何?孤竟不知,李家大娘是这般胡搅蛮缠之人。枉你的父兄驰骋疆场奋勇杀敌,竟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女儿来。”
不知礼数?
我笑了:“臣女不过将军之女,礼数自然不比县主周全。”
我自以为这番阴阳怪气是很到位的,毕竟县主气得面目狰狞好似厉鬼。
太子不欲与我多做纠缠,教我快滚,我忙不迭滚了。
可假使我不知又半月后,阿父会战死沙场,指不定我也不会这般阴阳怪气。
我会直接指着县主的鼻子骂人。
3
如今我身在热孝,纵使要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少说也得三年。
可皇帝急于安抚大兄好教他继续卖命,礼部和钦天监定下的日子,在来年的七月廿八,距今不过一年有余。
我想着,这一年多我便也不出门了,让太子和县主最好多卿卿我我几分,指不定皇帝就被他俩的真爱所感念,撤回了圣旨。
当然,我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皇帝一言,驷马难追,发出去的圣旨泼出去的水。
但我未曾想,我不出门,自然会有人来找我。
这不,平成县主递了帖子,说要拜见。
虽说我不愿自贬为鸡,可平成县主指定是只黄鼠狼,不安好心。
彼时我正逗弄着家中豢养的鹦鹉,看它恹恹的样子颇为可惜。这小东西去岁跟着我从边疆回来,至今仍是未曾习惯京城风土,只能说京城确实不比草原山林自由,让它陪我作伴,也着实委屈了。
仆从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张望:“娘子,见还是不见啊?”
我一指身上的素白:“你觉着我这般是见还是不见呐?”
仆从立时明白了:“小的这就回绝,说娘子忧思过度身处病中,不便见客。”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阿父的密信我收得好好的,这段时日决不能让任何人瞧出端倪来。
于是我一口气称病称了大半年,直至中秋国宴,皇帝下旨邀我赴宴,即便我是百万个不情愿,也得“感逢圣念病情大好”。
但我还是挑了素色的衣裳,头上也只简单一根古朴的玉簪,携宝荷去了。
4
约莫是因着我乃未来太子妃,礼部将我的位置定在了高位,只是不巧,我身边就是平成县主。我一眼就看出她那华服的布料是碧水锦,便对她笑了笑,迎来了平成县主一脸嫌恶。
中秋国宴豪奢异常,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我兴致缺缺,在想宴罢回府得要厨娘煮碗面,并不在意身边的平成县主频频向太子示好,而太子目光却常落在我身上。
席间皇帝相中了某位舞姬,我借着喝茶之机掩袖遮面,见高座上皇后的表情并不好看。
那位舞姬施施然朝皇帝走去,婀娜多姿,步步生莲,皇帝已然迷醉,几欲垂涎。
我见他仿若见边疆蛮族,全然一副色欲熏心油脂满身的肥腻模样,也就不愿再看,怕伤了我回府吃面的好胃口。
谁知变故在这瞬间发生。
那舞姬一身薄纱如雪,腿根匕首银光如雪,直奔皇帝心口而去。奈何席间无人带刀,皇帝一声“护驾”喊得禁卫军也不能转眼赶到。
皇后立时扑向皇帝,舞姬堪堪收手,这一停顿,便被太子踹中腰腹,滚落高台,正巧摔在了我的案上。
平成县主吓得尖叫连连,直接昏死过去。我端坐着佁然不动,只可惜我方觉着那糖酪不错正要多吃,平白无故被舞姬砸了个干净。
太子突然厉声喝道:“成阳,快跑!”
我抬眼,颈间一凉,舞姬目光如雷如电:“你就是李怀肆之女?识相的话,就不要乱动。”
我叹了口气。
好歹我只是未来太子妃啊,你要挟持,你去挟持我旁边那个吓得已经瘫软在地的平成县主不好吗?她可是皇家人的宝贝,而我这个未来太子妃也不过空有其名罢了。
这舞姬力气大得吓人,带了一个我尚能在偌大的皇宫中奔跑,几次躲过了巡视的禁卫军,把我塞进了一个隐秘的洞口,而洞外恰好是一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不杀了我吗?”
舞姬换了身衣服,冷冷说道:“你活着可比死了有用。”
唉,那看来我还有些时候好活。
5
好在皇帝和太子到底不是绣花枕头,本来今日不设宵禁,因着变故,全京城戒严,任何车马不得出入,舞姬想带我跑也跑不了。
三更时分街上已没了喧闹之声,可烛火通明,盔甲作响,队队羽林军挨家挨户地搜查过去,很快也便到我和舞姬身处的这户了。
我问她:“你是汉人模样,舞姿却是乔改后的胡蛮舞,你与蛮族有何关系?”
舞姬不答反道:“若是羽林军来了,我直接杀了你。”
我一叹:“你要杀我与我问你问题又有何干?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告诉我又有何妨?”
舞姬沉默了片刻,语气生硬地道:“你爹杀了众多蛮族,可曾想过,蛮族不光在边疆,也在别处?我乃蛮族收养的汉人,自小便送往京城,为这一刻,我等了十年。”
我又叹:“我等称疆人为蛮,是因他们不懂礼仪不识人性。可我等若也不懂礼仪不识人性,我等便也是蛮。只不过是我等占着土地广阔,妄自尊大。可论广大,又有何物可与寰宇相比?”
我这一番话让舞姬愣了很久,她眼中狐疑:“你真是李怀肆那个莽夫之女?将军府竟有这般好教养?”
我微微一笑。
似乎世间人只知我阿父武艺高绝、杀敌无数,他的孩子也便是一根筋的武夫,不论男女,皆是不识大体不懂礼数。真乃大错特错。
羽林军的盔甲声愈发清晰,舞姬手中的刀放在了我的颈处。
我知她不肯杀我,是我另有用处。假如她真乃蛮族汉人,只需趁人不备将我送往边疆,于战场上要挟我的大兄,指不定也有些许用处。
我阿父爱女如命,我大兄疼妹如宝,边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有些事,边疆人清楚,京城人却不知。
屋中忽地出现鸟鸣,舞姬神色凌厉地左右张望:“什么声音?”
我开口道:“不过是只鹦鹉罢了。”
我一抬手,一只大鸟落在了我的小臂上。
6
“成阳遭这一番险,想来是受了惊吓。”皇后安抚我道,又让女官给我上了安神茶。
我抬袖掩面,并不做声,于是皇后又说,“陛下不会因今日事便觉你不可胜任太子妃,太子妃仍旧是你的,不会被任何人夺去。”
我消失了一夜,再出现时浑身血迹、披头散发,自然有流言蜚语污我清白。
虽说我并不在意,可蝇虫恼人,我也不能完全大度。
得了皇后的许诺,我知晓再装下去,皇后也要不耐了,因此挤出一两分受宠若惊:“臣女惶恐,如何对得起陛下与娘娘的圣恩?日后定当肝脑涂地。”
皇后和蔼可亲地拍拍我:“你这孩子,说甚么胡话。不需你肝脑涂地,只待来年你嫁入皇家,为皇家开枝散叶便好了。”
我唯唯称是。
皇后还要我留宿宫中,我借口不便,正欲回府问问厨娘深更半夜的还愿不愿给我起灶煮面,结果方转过回廊,恰好遇见了太子。女官行礼后退出几步之外,太子的神色在月光下朦胧不清:“你受苦了。”
我漫不经心地想,受苦的应当是那位舞姬,我走之前她可成了血人。
太子见我沉默,又道:“成阳,太子妃之位只会是你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距离大婚之日还有数月时间,还望你多多忍耐。”
她进宫赴宴被掳走,被救回后太子却不顾谣言,执意娶她为妃
我一抬头,对上太子含情双目,行了一礼:“多谢殿下好意,臣女心领了。”
你还是让旁人忍耐去罢!
待我回府,宝荷告诉我厨娘不愿起床,我立时后悔了,早知如此,我应在宫中阴阳怪气的,何必虚与委蛇?
7
临近新年,边疆传来捷报,皇帝大悦,赏了好多锦绣珠宝于我,似是又想起中秋宴之事,居然还拟旨封我为县主,恰好有一地名为成阳,我便成了成阳县主。
此时,离成婚之日,还有大半年。
我问宝荷:“皇帝当年在太子书房,是没读过书,尽顾着吃药了罢?怎只知赏我,却不管我大兄与边疆百姓死活?”
宝荷吓得差点来捂我的嘴:“娘子!”
年宴隆重比中秋宴更甚,我穿得倒是比中秋宴一般素净。按照礼数,这回我也只坐在将军府家眷该坐的位置,平成县主与太子离我远远的。
不过宴毕,平成县主还是来找我了,仗着公主亲娘就在不远,因而言语十分挑衅,直呼我活不到大婚之日,太子妃位终究会是她的。
我大感疑惑:“做了太子妃,对你有何好处?”
平成县主嘴比心快:“倘若太子表哥继承大统,我便是一国皇后,如此殊荣,有何不好?”
我顿时怜悯地看着察觉不对连忙冲过来的公主,也不管公主是如何教训她的蠢笨女儿了,直接走掉,顺便还与宝荷八卦了一下:“说起来,我倒是不知,为何公主只是公主,身为皇帝亲妹,却不得长公主的名号?”
宝荷思考了片刻,摇摇头。她在边疆的时日比我还长,当年我一直以为我连死都会葬在边疆青山上,却不成想皇帝一封诏书,阿父与大兄便把我送了回来。
临上马车时我抬头看了看,纵使千百万支烛火在宫中一同燃着,深夜里的皇宫依然仿若一座深不见底的漆黑牢笼。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渴望着成为牢笼中不得自由的鸟雀。
即便那是百鸟之王,关在笼子里,也不过是只笼中鸟。
我摇摇头,不愿再想。
8
眼见着暑日将至,京城人心也浮动起来。听宝荷说,皇帝罢免了一些官员,削减了世家的威力,转而提拔了寒门子弟,似是要世家与寒门分庭抗礼。而边疆战事吃紧,京城仍是以宴饮为乐。
我整日闭门不出,旁人以为我是专心待嫁,我并不多做解释,但凡递了帖子的一律称我仍在孝中不便玩乐。连太子要见我,也被我拒了。
等皇帝寿宴,我不得不出门。皇帝说此乃家宴,结果宴上出现了外邦使者,要恭贺皇帝高寿。
我看了眼皇帝龙袍下的大肚子,心想他应是高寿不了了。
当我撤回视线,却发现公主正望着我,神色不明。
我对她一笑,以示礼貌。
这么些时日了,我新年时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原是当年先皇宠爱公主,特许她与兄弟们一齐于太子书房读书。结果这一学,先皇就发现,公主的才学是他一众儿女之中最好的,于是他连忙立了如今的皇帝为太子。
先皇病重那年,据说公主还发动了政变。只可惜她的计谋早被先皇识破。最后先皇遗诏,要公主这辈子只能是公主,连长公主的尊号都不许拥有。
这等皇家秘辛,本也不算是秘辛,如今的皇帝确实有几分手段,打压着知晓此事的世家,让他们缄口不言。宝荷也是费了劲才发现这桩事,这段时间被削弱的世家,全是当年支持公主或受公主笼络的世家。
只是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发难了。像是忍气吞声太久,终于忍不下去了似得。
寿宴之后,公主连邀带请,要我上了她的马车,与她私下面对交谈。
太子似乎也要找我,可公主是他姑母,他终究忍下了。
“成阳县主是个有本事之人,”公主在袅袅炉烟之中对我这般说道,“也是个聪明人。”
我一个没忍住:“臣女家中尚武,生来便很是愚钝。”
公主眸中晦暗:“既然如此,本宫便也明说了。太子妃之位,只能是我儿天瑜的。”
天瑜是平成县主的闺名。
我一叹,想来公主当年也吃多了药:“臣女对太子妃之位并无半分肖想,只是陛下圣旨,臣女不敢不从。”
公主轻蔑一笑:“本宫自有方法,你只管等着大婚那日来。”
9
她都这般说了,我也只好等着。
大婚那日,我一直在等,想着公主什么时候才出手。
我出府了,她没动手。我上花轿了,她没动手。我拜天地了,她没动手。我入洞房了,她依然没动手。
我都快怀疑公主是不是没了手,所以才迟迟不出。
太子府邸虽大,可平成县主的嗓门更大,我人在卧房,都能听见前厅平成县主的嚎哭之声。于是待夜深太子回房,我在与他喝合卺酒前,开口问了:“殿下平日对平成县主多有照顾,日后又如何打算安置平成县主?”
太子动作一顿:“成阳,我许诺过,孤的太子妃只会是你。”
我至今都以为那是玩笑话:“我身为堂堂将军之女,着实不太懂礼数,也愚笨至极,还望殿下能解释一番。”
太子捉住我的手,神情隐忍,语气痛苦:“成阳,你何必拿这话伤孤?那日在御花园,孤出言不过是做戏,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我反问:“那太子又何必硬要娶我?恕我不解。”
太子闭上双眼,再睁开,眉目含情,并不似作伪:“成阳,孤心慕你许久,要娶你也是孤的执念。孤对平成真的未曾有半分遐想。要你回京,是孤恳求父皇。赏梅宴的魁首,也是孤存心给你。中秋之事,我彻夜未眠,与羽林军一同在京城搜寻……这些都是孤对你的爱意啊!”
我并不做声。
太子又说:“你要孤如何证明孤的心意,你尽管开口。”
我笑了,扭头对一旁衣柜里的人说道:“平成县主可听明白了?”
梨花带雨的平成县主推开柜门,一双美目又是恨又是爱,她悲泣不已:“表哥,我拿真心待你,结果你不过是做戏?分明你说,你心里眼里都是天瑜……如今你为何又对李成阳百般讨好?”
我先前就觉着,京城不过是一场闹剧,我现今仍是这么以为的,并且还涉足其中,为这闹剧添柴加火,巴不得他们闹得更厉害一些。
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就在太子要人带走哭啼不休的平成县主之时,宫里传来消息,公主挟持了皇帝。
10
今日太子大婚,皇帝确实高兴,饮了不少酒。
因而他没发现,宫人带他去的,并非宠妃内宫,而是冷宫。
在那里,祭拜了亲娘的公主,等候已久。
太子赶到时,听他号令的羽林军围了冷宫,而禁卫军保护着公主,和已经被剥去龙袍、跪在地上的皇帝。
公主慢条斯理地穿上龙袍,并不嫌弃上头污浊的气味,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道:“当年父皇为了惩戒本宫,将本宫的生母赐死在冷宫,以为本宫能就此安稳。可本宫只愈发恨他,明明本宫才是最聪明之人,他却偏偏认为大统只能由你来继承。”
说着她踢了皇帝一脚,眉目嫌恶,“明明本宫才该是皇帝!你这只蠢猪,何德何能自称为‘朕’!”
太子厉喝:“姑母!孤尊称你一声‘姑母’,如今你为何又要这般对孤刀剑相向!”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怀疑他脑子有包,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不愧是皇帝亲子,一脉相承的自以为是。
果然,公主笑了:“本宫若是皇帝,也就无需你那声‘姑母’了。若非天瑜倾慕于你,本宫早在中秋宴上,就该杀了你了。”她朝太子身后的平成县主招手,“不过,天瑜今日怕也是明白你的逢场作戏了。”
平成县主并不敢过去,望着公主的眼神仿佛在看生人:“娘!你怎会变得如此!”
约莫是亲女儿的背叛让公主无法接受,我眼见着她额角青筋暴起,口中的话语却依然温和至极:“天瑜,为娘忍了太久了,不是为娘变了,是为娘一直如此。天瑜,你不想要你的太子表哥,成为你的膝下走狗吗?”
平成县主抓住了太子的衣袖,使劲摇头。公主失望地摇头,又说:“如此,那你也不可留了。”
她话音刚落,禁卫军便冲了过来,与羽林军刀兵相见。
有朝臣听闻宫中出事,也赶了过来,跪在冷宫外头。世家高声请公主登基,寒门高声痛骂世家不忠不义。
太子一心要护我与平成县主,左支右绌,并不轻松。平成县主这时也不忘害我,直接将我推向了一名禁卫军,于是我被带到了公主身边。
她抬起我的下巴:“你做得很好,本宫很欣赏你。不如之后,本宫也封你做个公主,如何?”
我尚未作声,察觉到我身处困境的太子怒喝道:“楚锦绣!你通敌叛国,有何脸面登上大宝!先威远将军被你所害,中秋刺客更是险些杀她,你有何脸面!”
11
公主的脸色变了。
太子一言激起千层浪,外头的世家一时都不做声,似是在思考真伪,于是寒门的痛骂之声更响。
我不用思考,我知晓,太子说的是真话。
阿父当年密信,告诉我公主通敌,私自给蛮族传递军情消息,致使我阿父重伤。若非我大兄英勇救出阿父,阿父甚至不能将密信写下。
与密信一道的,是公主联络蛮族的信件。公主在信中直言,倘若她做了皇帝,将与蛮族共治,并给蛮族朝贡粮食羊马与岁币。
我大兄还说,边疆监牢里,关着持有公主私印的蛮人与汉人。
至于中秋之事,当时我便觉不对,堂堂舞姬如何能知皇宫构造与禁军巡视时间?只会是宫中有内应。
12
讲道理,是谁当皇帝,我并不在意。
我在意的只是边疆战况、边疆百姓,还有我护卫边疆的大兄。
我假意逢迎于公主,一是为了迷惑她,二是存心让平成县主坏事,三是我压根儿不欲做太子妃。
还好,合卺酒没喝。
喝了反而碍事。
眼下是最好的机会,我轻声问公主:“你可还记得,中秋那名刺客,是如何死的?”
公主仿佛意识到什么,退后几步:“她……是被你所杀?”
她应是记起了那名舞姬的死状,脸色突地煞白,连忙命人保护她,可惜禁卫军抵抗羽林军还来不及,哪里管得到她呢?
我笑了:“臣女身为武将之后,别的不懂,杀人还算略知一二。”
殿中突地传来一声鸟叫,高亢凌厉至极,在满室刀戈之中格外清冽。
公主的反应与那名舞姬并无不同:“什么声音?”
我一抬手,大鸟落在我的臂上,我冲她一笑:“鹦鹉罢了。”
13
冷宫之变,死伤百人,包括被废为庶人的楚锦绣及其亲女楚天瑜,还有当日方成亲的太子妃。
皇帝在宫变时受了惊,后患癔症,加上多年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他甚至没坚持到新年,驾崩在了除夕前两日。
太子理所当然地登基了。
适逢边疆打了个胜仗,蛮族退地五百里,百姓欢欣鼓舞,直言新来的将军是战神。
模样姣美的将军笑道:“我算什么战神,不过是侥幸罢了。”
说来也奇怪,那将军豢养了一只鸟,据说是当年将军只身擒先蛮王时,蛮王爱鸟的后裔,勇猛非常。
但将军一直说,那鸟是鹦鹉。
扬武将军都忍不住了:“你管一只海东青叫‘鹦鹉’?”
那将军只笑。(原标题:《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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