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因为她今夜未乖乖在殿中等他 他就发怒了 选择和她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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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夜色极深,冷风浮动。
竹林里簌簌声不绝于耳,请冷与幽密之气令人感觉心头发紧。
从主殿到这竹林,本是不远的路程,然而凤兮却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到。
她不敢往竹林子的深处行去,只得坐在靠近竹林的地方,借着皎洁的月色坐在地面,双手死死的将七弦琴抱于怀里,瑟瑟发抖。
此际,她全无练琴的心思,夜风浮动中,她只想缩成一团,紧紧的缩成一团,用双臂交互的裹着自己,以此来减免对黑夜的恐惧。
整整一夜,凤兮不敢合眼,更未练琴。
在听了一夜的风声之后,天色渐明时,老管家迈着急促的步伐而来。
凤兮转眸望他,心头顿时一松,连带双眸都漫出喜意,以为夜流暄吩咐老管家让她回去。
然而,老管家手中却抱有一床薄被,急促过来蹲在她面前后,便将薄被盖在她已然有些僵硬发冷的双腿上,道:“凤姑娘,清晨这林子会有露水,你盖着薄被,切莫着凉了。”
凤兮面上顿时滑过几许失落,低问:“吴管家,是流暄让你送薄被来的吗?”
她的嗓音隐隐带着几许压抑着的期盼。
老管家将她打量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凤兮心头顿时失望开来,虽然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如今见老管家摇头,她仍是觉得心头隐隐有些刺痛了。
夜流暄,当真就因为她今夜未乖乖在殿中等他就发怒了吗?
可在她眼里,他对她历来都有几分开明与包容,怎这次突然就……
她默了片刻,便将薄被叠好朝老管家还了回来:“既然不是流暄吩咐送来的,那吴管家还是将它拿走吧!万一流暄知晓你擅自给我送薄被,他又会生气的。”
说完,凤兮低垂着头,也不知是因为一夜未睡,还是因为心底的失望作怪,她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老管家顿时有些心疼,语重心长的道:“老奴知晓凤姑娘是善良的孩子,昨夜主上让你来这竹林,的确是主上严厉了。只是,主上对凤姑娘寄予厚望,是以严厉了点也是正常。再者,主上昨夜也一夜未睡,一直都在主殿内独自下棋,想来主上罚你在此,他心里也不好受。还望凤姑娘多多体谅主上,莫要与他置气。”
凤兮眸色微滞。
夜流暄,也是一夜未睡吗?
心底似乎有种隐隐的波动,但凤兮却及时压制住了。
她不能仅因为他的某些举动就胡猜的,她看不透他,不了解他,卑微如她,没资格,更没本事去猜测他的心思。
如今,经过这一夜,她也想通了,她呆在夜流暄身边,无欲无求,好生听他的话便好。
在姚府她就能压住心底的所有心思,安心当个痴傻之人保命,在夜流暄身边,她更该掩饰好情绪,恭顺的听他的话,兴许有朝一日,她真会如伏溪所说那般,脱离他的身边。
这受制于人的生活,她也有些疲乏了。
她今后的愿望,便是不受任何人利用或者控制,就安安心心的寻一个农家小村,嫁一个老实的男子安安稳稳的生活便好了。
老管家走后,日渐天明。
待日上三竿之日,凤兮终于被夜流暄差人召回了东殿。
彼时,凤兮已是双腿僵硬,身上雪白的衣裙被露水沾湿,就连她昨夜被婢女精心打扮的妆容,也被露水花了不少,有些狼狈。
回到东殿时,便见夜流暄正坐在殿中的圆桌旁。
凤兮朝他望去,不料对上他清冷的双眸。
她暗自低头,便闻他朝婢女们道:“带她去沐浴更衣。”
大抵是在竹林里呆了一夜,加之身上衣裙被露水打湿,身子发凉,是以在沐浴之时,凤兮便忘了时辰,在那暖人温热的水里泡了良久。
直至屏风外有婢女提醒,她才出浴着衣,青丝也被婢女们挽成了鬓。
待再度走至主殿,她见夜流暄依旧坐在圆桌旁,而桌上的早点,却是分毫未动。
他似是在走神,待她走近他时,他才回神,却未抬眸瞧她一眼,便道:“坐下吧!”
凤兮恭顺坐在他身边。
随后,他手法熟练的举起筷子替凤兮的碗中夹了些糕点,并将她面前那碗燕窝粥推进了少许,道:“吃吧。”
他一举一动太过自然,且姿态脸色如常,似是忘了昨晚的不愉似的。
凤兮却是心头压力大增,实在难以忘记昨晚在竹林里呆着的无助与恐惧感。她再不想违背他,亦或许是不敢再违背,她一声不吭便朝他恭敬的点头,随即小心翼翼的吃起早点来。
她,只是想安分,只是想听话,只是想保命而已。
然而她这种瑟缩胆怯的性子瞧在夜流暄眼里,却是令他目光再度冷了一分。
“怎么,又开始怕我了?”夜流暄清冷的嗓音慢腾腾而来。
凤兮没抬头望他,仅是摇了摇头。
夜流暄似是有些不畅,轻哼一声:“既然不是害怕,那便是记仇了?因我昨夜罚了你,你便记仇了?”
凤兮终究是抬眸朝他望去,恭敬道:“凤兮不敢!”
是的,不敢,仅是不敢记仇而已。
然而,心底的失望与真心的畏惧,却是不争的事实。
夜流暄冷眼观她,精致俊逸的面容滑出几许复杂,连带如墨的双眸都酝出了几丝深邃。
“最好不是记仇!你当知晓,你乃我苍月宫之人,你能恨尽世人,怒尽世人,惟独,你不能恨我,怒我!”
凤兮默默的听着,心底有些凄凄。
她不恨世人,不怒世人,即便姚府之人那般对她,她也只觉悲哀,但却不怒,不恨。是以,连姚府之人她都可以不恨,她如何会怒夜流暄,会恨他。
她不知她的怒与恨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但如今,却是未有人触及到她的恨与怒。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怪人,似是逆来顺受惯了,便无怒无恨,胆怯得连自己都有些无奈。
她回神过来,便朝夜流暄恭敬的点点头,随即再度吃起早点来。
这一日,凤兮一直都坐在主殿内练琴,夜流暄则是陪在她身边,仅是静静的陪着,仿佛心情欠佳,连一句话也未主动说过。
期间,除了凤兮的琴声一种婉转不停,凤兮恭顺瑟缩得如同木头人一般,除了弹琴,连一句多余的话皆无,而夜流暄也一直沉默着,连带伏溪与叶芜菁求见,皆被他挡在了门外。
接下来一日,除了食膳,凤兮依旧练琴,只因时间紧迫,明日便是海棠宴了,她明日就得顺着夜流暄的意,一曲倾天。
她与夜流暄在主殿内闭门练习,二人紧挨着而坐,但气氛似是凝固了般,有些冷。
本是近在咫尺,但却犹如隔了天涯。凤兮多次于心底无奈叹息,她与夜流暄之间,亦近亦远,本是离得最近的两个人,但心却是远如天涯。
直至夜里歇息之际,夜流暄在踏步入内殿之前,开口道了这一日来他的第一句话:“如果我利用了你,让你行危险之事,你会如何?”
凤兮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明日的海棠宴,心底也因他的这句话生出了几丝不祥。
她低头,默了半晌才在他静静的凝望中道:“你当初在姚府救了我,我这条命,本该是你的。凤兮也懂知恩图报,流暄,你利用我,我自然理解。”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略带祈求的道:“只求流暄能让我保命。其实,凤兮不怕死,只是凤兮此生未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唯独这条命,所以,我很珍惜,我想在这世界好好的活着,即便孤星带煞,即便不被人接纳,但凤兮,依旧想活着。”
夜流暄神色蓦地一颤,颀长的身影顿在原地。
凤兮静静立在他的面前,心底压抑,不敢多言。
良久,一双手将她一拉,她顿时跌入一个温暖且带着浅浅兰香的怀。
凤兮一惊,还未回神,身子便被夜流暄彻底拥紧,他的双手在她的后背似是抚慰般轻轻的拍着,连带嗓音都突然柔和不少,甚至带了几丝令她沉沦的蛊惑:“你放心,你这条命,一直都会在!没人能威胁得了去!明日你好生表现,我自会让你,倾绝天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凤兮心底惶恐蔓延,闭了闭眼。
她能预料到明日之事是她无法控制的,夜流暄对她寄予的希望,也令她有些喘息不来。失神仓皇。
突然间,她软弱的伸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胆大的将夜流暄抱紧,在夜流暄身形微僵时,喃喃道:“我,我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