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废帝 刘贺 在位27天 偷鸡摸狗淫乱宫廷 不断挑战霍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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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刘彻晚年时期,在一场“巫蛊之祸”中失去了最喜爱的皇太子刘据,也使得大汉王朝痛失储君。
那么,刘据死后又有谁能够肩负起大汉王朝继承人的重任呢?
汉昭帝英年早逝,霍光拥立刘贺称帝公元前87年(后元二年),汉武帝刘彻崩于五柞宫,享年70岁,谥号孝武皇帝。
根据汉武帝生前钦点,由年仅8岁的少子刘弗陵继位登基,是为汉昭帝。
当时,遵照汉武帝遗诏,汉昭帝刘弗陵在位期间,国政大权将由大将军霍光全权主持,而金日磾(jin mì dī)、桑弘羊与上官桀三人则为其副手。
公元前74年(元平元年)四月十七日,年仅21岁的刘弗陵因病崩于长安未央宫,谥号孝昭皇帝。
由于生前没有子嗣,因此在汉昭帝崩逝之后,汉朝面临最大的一个难题,就是继承人的选择问题……
如果从血统与辈分上来看,在当时汉武帝的儿子辈中,只有广陵王刘胥还在世,根据血缘与即位的顺序,似乎只有刘胥最为合适。
但是,刘胥一向为人轻佻,行为也不检点,使得汉武帝生前就特别不待见他,而霍光也不想拥立一位原本就有王爷班底的人做皇帝。
此时,霍光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汉武帝的孙子,昌邑哀王刘髆(bó)的儿子刘贺。
于是,霍光便与群臣商议,并征得上官皇后(孝昭皇后)的同意之后,决定由刘贺继承皇位,上官皇后立刻颁下诏书,命人来到昌邑王官邸,迎接刘贺进入长安。
要知道,在汉昭帝刘弗陵暴崩后,当时大汉朝名义上的一把手,就是他的皇后上官皇后。乍一听,上官皇后是姓上官的,似乎与霍光毫无关系,其实上官皇后却是霍光的亲外孙女。她6岁的时候就被爷爷上官桀送入宫内,给当时同样是少年皇帝的汉昭帝刘弗陵做了皇后,如今的上官皇后也才15岁而已。可以说,上官皇后是大汉王朝名义上的最高人物,因此如果有新帝得立的话,她就会立刻荣升为皇太后。
广陵王遭多方嫌恶,丧失继承人资格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实际上,当时的大臣们心里都很明白,如果要立长君,汉武帝的儿子广陵王刘胥肯定是最合适的,群臣中也有不少支持他的人。
确实,从武帝元狩六年(公元前177年)刘胥获封广陵王至今,已经四十多个年头了,其政治经验非常丰富,政治势力更是不容小觑。
正如《汉书·武五子传》中所记载的:胥壮大,好倡乐逸游,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
意思是说,刘胥长得高大魁梧,平时又喜欢歌舞游玩,而且他的力气还很大,如同西楚霸王项羽一样,可以举起一个鼎,且能空手与野兽搏斗。
换言之,如刘胥这样一个勇敢的人,一旦继位当了皇帝,那绝对不是霍光等大臣可以控制住的!
霍光之所以极力反对,实际上还有一个难言之隐:广陵王刘胥是刚刚崩逝的汉昭帝刘弗陵的哥哥。
依照儒家礼法,如果选择让广陵王刘胥当皇帝,那他就应该是以汉昭帝与上官皇后的后代身份来即位的。但是,他这样刚武鲁莽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当上皇帝后,去认只有15岁的上官皇后为母亲呢?
说不定,他还会大张旗鼓地遵从自己的生母。如此一来,霍光想要自己的外孙女上官皇后母仪天下做皇太后的事情很可能就泡汤了,而自己的地位肯定也会受到贬损!
因此,作为大汉王朝真正的统治者,霍光经过反复思量,还是以汉武帝在世时就厌恶广陵王为理由,拒绝了其他大臣的建议。
刘贺喜当帝王,行为乖张不听劝谏汉武帝共有六个儿子,分别是戾太子刘据、齐怀旺刘闳、燕刺王刘旦、广陵厉王刘胥、昌邑哀王刘髆和汉昭帝刘弗(幼名:弗陵)。
其中,最小的儿子刘弗陵刚刚崩逝;最年长的太子刘据,因为巫蛊事件被杀,而他的三子一女也被杀了,只留下了嫡长孙刘病已,可刘病已毕竟是罪人后代,因此也不做考虑;次子刘闳,8岁时就夭折了;燕王刘旦在汉昭帝时代,又因为谋反被杀了;而昌邑王刘髆也早死了;唯独广陵王刘胥健在,却又不能继承。
如此一来,只有昌邑王刘髆的子嗣,也就是现任昌邑王刘贺的血统最近。
不得不说,刘贺得以存活至今,实属不易!
其祖母是汉武帝曾经特别宠爱的李夫人,舅爷爷则是被汉武帝因“巫蛊事件”与“投降事件”族诛的贰师将军李广利。万幸的是,李广利宗族被杀的时候,并没有牵连到刘贺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昌邑王刘髆。
刘髆病逝的时候,刘贺刚刚5岁,就在昌邑(今山东金乡)继承了父亲昌邑王的王位。由于缺少父母管教,刘贺自小就调皮捣蛋,长大后更是成了一个妥妥的坏人。
但是,关于刘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霍光与他的亲信以及大臣们,当时并没有对其表示任何的成见,都只是觉得此人要比广陵王刘胥好控制得多。因此,经过认真商议,霍光便派人带着皇帝的仪驾,前往昌邑王封地,迎接刘贺到长安即位。
由于平时在自己的封国骄纵惯了,昌邑王刘贺的所作所为也是毫无节制:无论是汉武帝驾崩,还是汉昭帝去世,他都是依旧如故,每日外出巡游狩猎,恣意玩乐,根本没有一丝哀痛之意。
得知刘贺要即位称帝,其手下官员无不兴高采烈,唯独一个名叫王吉的中尉立刻上书昌邑王,告诫刘贺:“等您入宫当了皇帝之后,千万不要马上管事,万事都要先听大将军霍光的意见!”
只可惜,刘贺就是一个庸才,根本不为所动。去往长安的一路上,他如赛马般狂奔,还到处偷鸡摸狗,找女人。
因此,一行人到达灞上之后,朝廷便派出礼部的大鸿胪专门郊迎,刘贺乘坐着皇帝专用的乘舆,一直到了未央宫东门,才假装哀痛,跪哭如仪(按照礼仪跪在那哭),实际却是趴在地上干嚎了数声。
此时,霍光对刘贺还没有什么直觉上的认识,也并不知道他是在那里即兴表演,便带着他礼仪性的拜见了上官皇太后。
于是,时年15岁的皇太后接见了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儿子辈的昌邑王后,立刻下诏:立昌邑王刘贺为太子。之后,刘贺就以皇太子的身份,继承了帝位,史称“汉废帝”。
忽然从昌邑王成为了皇上,刘贺立马就飘了起来,也变本加厉地开始了自己的淫纵行为……
当时,汉朝还处于国丧期,而汉昭帝的灵柩也还停在前殿,可刘贺却将之前与自己玩乐的宵小全部召进了长安,变着法子陪自己淫乐。
同时,他还将自己当昌邑王时的手下官吏们全部调入长安,日日酒醉金迷、赏赐无度,个个加官晋爵。
可以说,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宫重地,一时之间就成为了刘贺的超级游乐场!
更为出格的是,刘贺还派人将皇太后专用御车上的小马牵了过来,让自己的宫奴骑上它,在掖庭当中嬉戏。
刘贺昏庸数度犯错,不断挑战霍光底线实际上,吃喝玩乐,声色犬马这些事情,如果霍光大度的话,忍忍也就罢了。
但是,刘贺所做的一件又一件违背汉朝礼制的事情,最终还是激怒了霍光与众大臣们,大家对他都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虽说,当时的刘贺已经登上了皇帝宝座,可他正式登基的典礼却还没有举行,要等到为汉昭帝服丧之后,才能到刘氏宗庙内举行正式的登基仪式。因此,当时象征着皇权的皇帝玉玺等物品,都还暂时被封存着。
原本,刘贺在汉昭帝的灵柩前接受玉玺后,就应该先将其封存起来。
谁承想,此人好奇心很强,权力欲也不小,回去之后就将它擅自打开了,并以皇帝的名义盖印加玺,多次向各级官属征求调发各种物品。
按理说,刘贺承继汉昭帝的皇位,应该是以汉昭帝后人的身份来表示继承的,可汉昭帝大行未殡(昭帝灵柩还未出殡),他便私自派人到自己生父昌邑王刘髆的墓前,进行高规格的祭祀典礼,并自称“嗣子皇帝”。
显然,刘贺并不承认自己和刚刚崩逝的汉昭帝,包括活着的上官皇太后,是父子与母子的关系。
为此,大将军霍光更加愤怒了。
而最终让霍光定下废立大事的原因,则是刘贺与昌邑国手下已经在暗中开始策划铲除霍光的计划了,其计划就是“变易节上黄旄以赤”!
意思是说:从表面上看,似乎干的事情很小,不过就是将皇帝节信竹竿上的黄旄(黄色羽旄)改为赤色的羽旄。可实际上,这件事情却很不简单,节信上的旄色是汉朝代表皇权与皇帝授令的一种符号,而汉朝的节信原本就是纯赤色、纯红色的,汉武帝晚年的时候,由于太子起事,武帝担心太子会用节信来调兵,因此急忙下诏,将汉朝节信上的旄色由赤色全部改为了黄色。因此,太子刘据手中所持有的象征皇权的节信也全部失效了。
如今,刘贺变易节信上的旄色,显然就是手下人在给他出谋划策,想要让他以此来控制兵权。
那么,刘贺当时真的想过要铲除霍光吗?
答案非常肯定:没有!
刘贺被废之后,昌邑国的几百名大臣都被霍光下令,集中到闹市诛杀。当时,这些人嚎啕市中,心中大为不服,高声叫喊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由此可见,当时刘贺的手下确实是有能人,为其出谋划策。只不过,刘贺本人却懦弱犹疑,未能对霍光先下手为强,最后反倒被霍光占了先机。
废立之事事关重大,霍光田延年里应外合作为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在汉朝高层混迹多年,其政治嗅觉非常灵敏,都城内也是心腹遍地,因此他肯定要先下手为强。
不过,废立之事事关重大,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导致九族被诛,谁也不敢贸然行事。
因此,霍光先是单独与自己最亲近的心腹大司农田延年密议,田延年是个非常爽快的人,他立马建议霍光将刘贺废掉,之后再禀报上官太后,另立新帝。
见田延年如此支持自己,霍光的心也就定了下来,随即展开行动……
调动军队之后,霍光便召集了丞相、御史、将军与列侯等朝中重臣,在未央宫内召开会议。
群臣刚刚坐定,霍光就开门见山:“昌邑王行为昏乱,即将危害社稷,以众位之见,该如何是好?”
听了霍光的话,群臣一时间惊惶失色,个个低头不语,没有人敢立刻站出来发言表态。
就在此时,田延年突然离席,用手按剑并高声说道:“今日之议,立即实施,群臣旦有敢于犹豫者,臣请剑斩之!”
还别说,霍光也挺会接戏,只见他装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得太对了,如今天下汹汹不安,都是我霍光的过错。”
因此,田延年唱红脸,霍光唱白脸,一个按剑,一个惶恐,两人一唱一和。
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众大臣也都不是吃素的,自然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再加上他们也觉得刘贺此人的确是所托非人,于是便立刻跪在地上俯首听命:“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令!”
意思是说,天下百姓的命运,都寄于大将军一人身上,一切都由您说了算!
因此,一场惊天动地的废立大事,就这样获得了全部大臣的一致通过。
霍光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刘贺那边却玩得正欢,他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峻性,而是一度认为:我皇帝都当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群臣联名弹劾昌邑王,刘贺皇位不保在决议得到众大臣通过后,霍光就开始了必须要走的形式和程序……
霍光率领群臣入宫,向上官皇太后请示,请废昌邑王刘贺,既然亲姥爷开了口,15岁的亲外孙女又怎能不准,于是上官皇太后即刻照准。
在霍光的安排下,皇太后的车架直奔未央宫承明殿。与此同时,霍光手持皇太后诏令,下诏各个官门严禁昌邑王手下大臣入内。
一无所知的刘贺入朝朝见皇太后之后,就想乘坐自己的辇车回自己的寝宫。谁料,他只身一人刚刚入殿,大门就关了起来,刘贺当时吓了一跳:“何为?”
霍光跪称:“有皇太后诏,禁止昌邑群臣入内。”
当时,刘贺既紧张又害怕:“何乃惊人如是!”意思是说,用不着这么大动静吧!
大将军霍光自然不会让步给面子,便派人将昌邑群臣全部赶到了金马门外集中起来,车骑将军张安世则率领禁卫军骑兵,上前将二百多位昌邑大臣全部捆了起来,并送入廷尉监狱。
看着目瞪口呆的刘贺,霍光便对禁卫军说:“一定要小心宿卫,不得有他杀或自杀的事情发生,我不想承担杀主的恶名。”
当时的刘贺感到莫名其妙,还不知道自己将被废掉,便对周围的人说道:“我先前的昌邑群臣何罪之有,大将军为何要抓他们呢?”
刘贺话音刚落,皇太后便派人召其入见,他开始慌乱了……
入殿之后,刘贺匍匐跪拜。此时,15岁的皇太后身披珠襦,盛装坐于武帐之内,数百名禁内军侍卫全部手持兵器,期门武士自上而下,持戟而立,群臣表情肃穆,依次上殿。
安静片刻之后,皇太后宣召刘贺上前听诏,而后霍光与群臣联名弹劾昌邑王,尚书令则当庭宣读奏疏。
此奏疏可谓万古以来罕有的,由大臣公布皇帝罪状的奏疏!
上官太后毕竟还是个15岁的小女孩,因此当尚书令刚读了一半,她听到其中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淫乱行为,不禁玉音愤怒:“够了,为人臣子,怎能悖乱如此!”
小姑娘(皇太后)声音虽说不大,当时却也吓得刘贺离席伏地,叩头不止。
尚书令顿了顿,立刻将刘贺淫乱内宫的事情全部省略掉了。此刻,愤怒未消的皇太后连稍做思考的姿态都没有,即刻说了一个字:“可!”
一个“可”字,就算是批准了众大臣的请求!
从此刻开始,刘贺就不再是皇帝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罪臣。此时,霍光也站了起来,对着皇太后拜舞受诏。
事实上,霍光废黜刘贺,的确是出于不得已。大殿之内,朝臣们对昌邑王刘贺所列举的各种淫乱罪状,实际上也算是在找茬!
毕竟,一个青年皇帝,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淫乱宫廷,赏赐无度,原本也并无大碍。相比起明朝或南北朝时期的南朝皇帝来说,刘贺所做的这些事,简直就像圣人一样了!
其实,最让霍光不能放心的,还是权力旁落的那种危机感。
霍光一直都在琢磨,刘贺被自己拥立为帝之后,原本是应该完全依赖和重用自己,以及自己的团队。可是,刘贺此人却很不懂事,竟然将昌邑国的原班人马全部调入了长安,这些人日后肯定是会当权的。
到时候,不止是自己,包括当初拥立他的那些大臣们,估计连命都保不住了。因此,刘贺不得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