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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将军大人有点糙》古言宅斗宫斗,傲娇王爷vs飒爽夫人,情节轻松幽默,简介: 初遇顾岩廷,宋挽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嫡女,他只多看了宋挽一眼,便受尽奚落,沦为瀚京城的笑话。后来,尚书府被抄家,顾岩廷带着赫赫战功回京,风光无限。宋挽不折手段缠上顾岩廷,众人皆道娇滴滴的宋家大小姐落到阎罗王一般的顾岩廷手里不死也要削下一层皮来。然而将军府里,某阎王却软声诱哄:“再亲一下,不哭了行不行?”软媚娇女VS草莽阎罗

第1章

深夜,昏黄的烛火在灰白床帐上投射出两道的黑影。

发丝勾缠,细白软嫩的玉指被古铜色的大掌桎梏,色差极大,刺得人眼疼。

宋挽竭力咬唇,却还是控制不住泄出细微的啜泣。

似哭,似贪求更多。

耳边传来低哑的问询:“哭什么,后悔?”

宋家男丁被斩,女眷皆被充妓,今夜还是她不折手段求来的,哪有后悔的余地?

宋挽摇头,软软的说:“疼。”

她刻意示弱,试图博取同情,哪知那人偏要她疼,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压在桌上。

老旧的桌腿发出脆弱不堪的吱呀声响,粉颊被粗糙的桌面磨得发疼,宋挽眼眶酸热,烛火却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跌到地上熄灭。

如同上天垂怜,将这黑暗赏她,做最后的遮羞布。

四更天,骤雨方歇。

宋挽好似被车撵碾过,却咬牙强撑,从地上摸了一件衣服披上,摸索着将烛火点燃。

昏黄的光晕瞬间铺满整个屋子,顾岩廷大剌剌的坐在床上,一身虬结的肌肉显露无遗,捏死宋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宋挽药下得重,顾岩廷眸底尚有欲念未消,黑沉沉的,如烧红的烙铁,只触及目光便觉得皮肉生疼。

喉咙发干,宋挽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衣服,好像这轻飘飘的布料能给她什么力量。

下一刻,顾岩廷嘲讽的声音响起:“尚书府嫡小姐这是跟谁学的这下三滥的手段,看宋小姐这么熟练,不知我是宋小姐物色的第几个对象?”

顾岩廷话里满是讥讽,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准确无误的捅进宋挽心脏。

指甲嵌进掌心,宋挽平静的说:“越王点名要我做他的宠姬,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越王府的人就会来接我,到时我若一口咬定是顾大人故意跟越王抢人强要的我,顾大人只怕会说不清。”

顾岩廷已经发现酒有问题,宋挽便也不演那虚情假意的戏,直接表明意图。

顾岩廷眼眸微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血腥威压一点点铺染开来,宋挽后脊骨发凉,腿也跟着发软,却强撑着没有跪下去。

顾岩廷用眼神凌迟着宋挽,说:“我可以杀了你。”

他身上还残留着酣畅淋漓的汗珠,胸膛也有几处艳红的抓痕,说出来的话却仿佛至始至终都没有意乱情迷过。

宋挽一颗心鼓跳如擂,后背早就被冷汗浸湿。

顾岩廷在战场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如果真的想杀宋挽,在一开始发现有问题的时候就会动手。

宋挽壮着胆子,轻声问:“大人舍得杀我吗?”

顾岩廷的眸光瞬间变得冷锐无比,似亟待饮血的残月弯刀,眨眼间便能夺人性命。

宋挽真真切切感受到凛冽的杀意,腿一软,跪在地上。,颤着声说:“贱奴失言,求大人恕罪?”

顾岩廷抬起宋挽的下巴,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嗤笑道:“连落红都没有,再好看的皮囊也只会脏了旁人的眼睛。?”

话落,顾岩廷掐住宋挽的脖子,五指猛地用力!

第2章

宋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没有l红,也是真的。

宋挽脖子纤细,顾岩廷一掌握了大半,五指一收,宋挽立刻喘不过气来,不过他留了余地,没有直接拧断宋挽的脖子,宋挽艰难的解释:“朝中有人与宋家结怨,买通负责看押的官吏对了用了非常之法,好让越王发怒,将我弄死,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就算是用了非常之法,没有l红,身子也不干净了。

顾岩廷正要加大力度了结宋挽的性命,宋挽齿间泄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呼吸不畅,她的脸憋得通红,还布着一层亮晶晶的细汗,像晨间染着露珠、颤巍巍绽放的牡丹,艳丽如妖魅。

掌下的颈动脉慌乱的鼓跳着,顾岩廷的心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猛地松开宋挽,捡起地上的绯色肚兜擦了擦手,而后嫌恶的丢到地上。

顾岩廷问:“如此不知羞耻送上门,宋大小姐所求为何?”

宋挽瘫倒在地,听到这句话知道有转机,立刻跪好,急切的说:“我的贴身婢女春秀被发落到郴州,她腹中有宋家最后的血脉,幼子无辜,若大人能出手相救,宋挽愿给大人当牛做马。”

宋挽说完磕了个响头,方才没有点灯,她捡的是顾岩廷的外衫。

外衫是藏青色,棉麻材质,因今晚一番激烈的云雨变得皱巴巴的,然而宋挽娇小玲珑,外衫披在她身上依然很大,她一只手揪住衣领,脑袋贴着木板,只露出一小节细白的脖颈和半圈齿印。

齿印艳红,咬得极狠,差点流出血来。

顾岩廷舔了圈牙,心脏像是被轻柔的鸟羽扫过,泛起酥酥麻麻的痒,到底是舒爽多过恼怒。

不过,她不该大胆到算计他。

昏黄的烛火下,顾岩廷眼底一片阴翳,语气森寒的问:“你当真想好了?”

宋挽的身子伏得更低,视死如归的说:“宋挽绝不后悔!”

宋挽不知,便是她现在说后悔,顾岩廷也由不得她悔。

尚书府被抄家后,宋挽被发落到离瀚京千里的黎州。

去年冬天,戍守远峰郡的顾岩廷指挥一万守城兵马歼敌三万,名声大噪,此番路过黎州,是受召回京获封赏的。

顾岩廷本也急着赶路,为了避开越王的人,穿好衣服便叫上随行的亲兵赶路。

宋挽不会骑马,顾岩廷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自己面前。

怕摔下去,宋挽伏身抱住马脖子,顾岩廷单手抓住马缰绳,宽厚的身子压下,沉沉的在宋挽耳边命令:“抱稳了。”

马鞭在马背上狠狠一抽,马便磕哒磕哒的向前奔驰。

日夜兼程整整三日,终于回到瀚京。

顾岩廷第一时间要进宫面圣,宋挽尚是戴罪之身,和那匹战马一起止步宫门外。

从晌午一直等到日落时分,顾岩廷才从宫里出来。

如血的残阳下,顾岩廷肩背挺阔,小山一样将宋挽笼在阴影中,一字一句的说:“宋挽,你是我的了。”

“谢大人。”

宋挽躬身。

曾经艳惊瀚京的尚书府嫡小姐,没了家,折了腰,连做人的尊严都被踩得粉碎。

第3章

宋挽病了。

那晚顾岩廷蛮横粗鲁,宋挽本就受了伤,又跟着顾岩廷没日没夜的赶路,离开皇宫没多远,两眼一黑便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头顶是墨色云烟床帐,有金丝绣的祥云,床则是上好黄花梨木做的,四个床柱皆有栩栩如生的麒麟雕花,为了逼真,每只麒麟的眼睛都用番国进贡的琉璃镶嵌。

宋挽的爹娘睡的便是这样的床。

宋挽幼时不知事,将一只麒麟的眼珠抠下来玩,被发现后跪了足足五日的祠堂,这张床最左边那根床柱上的麒麟恰好也少了一只眼睛。

宋挽一下子惊坐起来,身体还虚软着,起得太急,脑袋一阵晕眩,宋挽蹙眉摁住太阳穴,环顾四周,门窗、桌椅皆和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这是尚书府!

宋挽瞬间红了眼眶,掀开被子朝门外冲去。

爹、娘、哥哥,你们都还在,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对不对?

才绕过屏风,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顾岩廷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大刀走进来。

他刚刚操练完,一身灰白的布衣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胸膛,若隐若现的勾勒出硬实的肌肉形状。

宋挽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僵在原地。

陛下竟是将尚书府赐给顾岩廷做了府邸。

顾岩廷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莹白小巧的脚上多停留了一瞬,而后挑眉:“脑子烧坏了?”

记忆回笼,宋挽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痛如刀绞,眸底的光亮熄灭,缓缓垂下脑袋,哑着声回答:“不知奴婢病了几日,给大人添麻烦了,请大人恕罪。”

“三日。”顾岩廷回答,将那把大刀插进靠窗的架子里,那里原本是放书架的,宋父下朝后,最喜欢在那里看书写字,宋挽怕会情绪失控,没敢抬眼看,顾岩廷说,“你若再晚醒一刻钟,就该在乱葬岗给那些孤魂野鬼作陪了。”

顾岩廷的语气冷然,约莫是会说到做到,宋挽连忙说:“我感觉已没什么大碍,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顾岩廷不说话,只看着宋挽。

他的目光极具威压和侵略性,宋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极力思索,片刻后试探着问:“大人可要沐浴更衣,奴婢去帮大人准备热水。”

顾岩廷淡淡应声:“嗯。”

宋挽松了口气,拎着裙摆落荒而逃。

顾岩廷的战功虽然是去年冬天就立下的,也还是要得了封赏,定下府邸以后才好遣人将家人接来,所以眼下偌大的尚书府,只有他和宋挽两个人住。

宋挽对尚书府很熟悉,很快找到厨房,然而看到这些锅灶和柴火,宋挽猛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没生过火。

就算这两个月被充妓,宋挽大多数时候也都在赶路,只被官吏打骂挖苦,尚未干过什么粗活。

所以这个热水该怎么烧?

顾岩廷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宋挽送热水来,虽然知道宋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本事逃跑,还是决定到厨房看看,然而刚绕过饭厅,就看到厨房方向浓烟滚滚。

顾岩廷浓眉一皱,施展轻功赶到厨房,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捧着一瓢水冲进火里。

第4章

“大人恕罪,奴婢之前没有做过这些,请再给奴婢一些时日,奴婢能做好的。”

宋挽灰头土脸的站在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厨房门外,恳切的道歉。

她身上还穿着顾岩廷那件青灰色外衫,袖子长了许多,用布带拴起来,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原本白嫩似玉的肌肤被熏得黑黢黢的,娇弱的十指无措的绞在一起。

顾岩廷绷着脸,肃然的问:“你拿桐油做什么?。”

宋挽如实说:“奴婢不会生火,想着桐油助燃,就倒了一点在柴块上,却不小心打翻了油碗,闯下大祸,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

宋挽还病着,嗓子被火熏得更哑。

顾岩廷盯着她看了半晌,沉沉的说:“跟我来。”

尚书府的府邸是座四进的大宅院,最东边的寿康院是给宋老夫人住的,宋老夫人前年已经病逝,当初为了方便照顾她,这个院子比宋父宋母住的主院还大,专门设了小厨房,还挖了口井方便取水。

顾岩廷把宋挽带到寿康院,命令:“自己弄干净。”

丢下这句话,顾岩廷便走了。

宋挽也不会打水。

桶放下去折腾了许久才装上水,她力气小,摇到一半便弄不上来了,手也被磨得生疼,想到祖母生前对她的万般宠爱,眼眶忍不住发热,却咬着牙没哭。

若是遇到这点苦难就要哭鼻子,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瀚京,她怕是活不了几日。

磕磕绊绊打上来半桶水,宋挽把自己的脸和手仔细洗净,又简单擦了下身子才回主院找顾岩廷。

顾岩廷换了一身墨色长衫,随意丢给宋挽一身天青色外袍,说:“换上。”

顾岩廷说得随意,宋挽脸上发热,却不敢矫情的说要去其他房间换衣服,贝齿咬住朱唇,转过身背对着顾岩廷解开衣带。

夏至刚过,天气还不算太热,外衫下面其实还有底衫,顾岩廷瞥见宋挽的动作,脑海里立刻冒出两个字:娇气。

什么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好背着人的?

外衫还是过于宽大,宋挽又要用布带把袖口拴起来,忽听得顾岩廷讥诮的说:“就这么喜欢勾引人?”

宋挽小脸一白,偏过头见顾岩廷盯着自己露出来的那截手腕,被火灼烧般藏进袖中。

收拾妥当,顾岩廷带宋挽出门。

宋挽刚犯了错,不敢过问顾岩廷要去哪儿,直到看见醉仙楼的牌匾才反应过来。

顾岩廷饿了。

顾岩廷并不讲究,进去后随意在大厅角落的空桌坐下,点了两碗阳春面。

伙计面露异色,顾岩廷刀锋一样的浓眉上扬,沉声问:“看什么?”

他出身寒门,不像京中的世家公子那般俊美白净,身形高大魁梧,又在军中磨砺数年,眉宇之间皆是粗蛮的悍匪之气,伙计被这么一看,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去,说:“二位稍等片刻,面马上就来。”说完一溜烟的跑开。

宋挽乖顺的帮顾岩廷倒茶,旁边那桌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那件事你们听说了吗?”

“你说的可是宋清风为了苟活不惜自宫做阉人的事。”

“岂止如此,宋家满门皆是被他所害。”

宋挽手抖得厉害,茶水溢了满桌也未曾察觉。

兄长他,还活着啊!

第5章

“满了。”

顾岩廷提醒,布满厚茧的大掌覆到宋挽手上。

宋挽心尖狂颤,忙把茶壶放到一边,撩起袖子把溢出来的水擦干净。

伙计很快把面端上来,热切的说:“二位客官,请慢用!”

宋挽这两个月吃的都是冷冰冰的馊馒头,这会儿热腾腾的面放在她面前,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想知道更多关于兄长的消息。

旁边那桌的人不知宋挽在此,话锋一转感叹道:“旁人皆道宋家家风清正,端的是孝顺躬亲,谁曾想那宋德衷却是沽名钓誉之辈,教出来的儿子贪生怕死,就连那高岭之花一般的宋挽也……”

那人说到这里故意停下吊人胃口,果然立刻有人追问:“宋挽不是被充妓发配到黎州去了吗,她一个深闺女子,遭此横祸也是可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唱一和的将好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卖够关子,那人微微拔高声音,大声说:“那宋挽贪图荣华富贵,算计受召回京路过黎州的顾岩廷,不知廉耻爬了他的床,大摇大摆的回到瀚京啦!”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而后勃然大怒,骂宋挽鲜廉寡耻、淫荡下贱,恨不得亲手抓住宋挽,将她鞭笞游街、浸猪笼沉塘才好。

那些字句如浸了剧毒的毒针,狠狠扎到宋挽身上,宋挽浑身僵硬,脸色煞白,将嘴里的嫩肉咬破。

顾岩廷兀自吃了两口面,而后掀眸看宋挽,问:“不吃?”

他的神情和之前一般冷漠,并没有因为宋挽坐在这里,承受众人非议谩骂而生出分毫同情,宋挽拿起筷子,混着满嘴血腥大口大口吃面。

是她自己选的这条路,不管再难也要走下去!

吃完面,顾岩廷招来伙计结账,伙计笑盈盈的说:“账已经有人结了。”

顾岩廷言简意赅的问:“谁?”

伙计说:“结账的客人已经走了,他说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不必急于一时。”

醉仙楼虽然是瀚京最大最好的酒楼,两碗阳春面也不过二十文,对现在的顾岩廷来说一点儿也不贵。

顾岩廷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沉着脸道:“我的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结的。”

他的眼尾一垂,凛然的杀气便泄了出来,伙计不敢推辞,忙拿走银子,找了铜钱恭恭敬敬的奉上。

出了醉仙楼,往前走了一会儿,顾岩廷沉声说:“我不喜欢麻烦。”

宋挽想着事,落在他后面两三步,顾岩廷没有回头,肩背挺阔的立在前面,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巍峨雄壮。

他这话没头没尾,来得很是突然,宋挽却在转瞬明了,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给他惹麻烦。

宋挽快步上前与他并肩,低声说:“宋家大势已去,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日后一切都要仰仗大人,只要大人不食言,大人的尊荣会比宋挽的性命更重要。”

宋挽不会给顾岩廷惹麻烦,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顾岩廷能爬上尊位,这样那个孩子才能得到庇佑,安乐无忧的长大。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如血的残阳下,一群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大门口。

宫里来人了。

第6章

“平西军千户长顾岩廷悍勇善战,运筹帷幄,去年冬诱敌深入,以一万兵马歼敌三万,立下奇功,扬我昭陵国威,封廷尉,官居五品,掌巡夜司一万守城兵马,赐黄金一百两、白银三百两、婢子二十,另有云锦十匹、玉石两箱,钦此!”

“谢主隆恩。”

宋挽和顾岩廷跪下谢恩,宣旨的公公将圣旨放到顾岩廷手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说:“恭贺顾廷尉高升,陛下御赐墨宝为廷尉府写了匾额,和官服一起在内务府赶制,过几日便会送到府上,顾大人骁勇善战,日后必然前途无量,陛下对大人的期许很高。”

顾岩廷将圣旨高举过头顶,沉沉的说:“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顾岩廷中气十足,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宣旨的宫人离开,留下二十个身姿窈窕、容貌昳丽的婢女和各种赏赐之物。

宋挽随着顾岩廷起身,眼皮微抬,看见顾岩廷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顾岩廷在军中只是千户长,一战成名,跃居五品廷尉,连升这么多级,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但宋挽知道,巡夜司这一万兵马向来闲散,顾岩廷这个五品廷尉还比不上六品的瀚京校尉有实权。

这是皇家招纳寒门子弟惯用的手段,有才能拔尖儿的,随意封个虚职,富贵荣华惑了心,便会驱使人不断往上爬,这些世家子弟随便就能摘得的功名,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得绞尽脑汁的拿血肉去拼,拿命去搏。

然而就算殚精竭虑搏得一族尊荣,逆了圣意,也会一夕倾覆。

宋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宋挽不敢探究顾岩廷在想什么,征得顾岩廷同意,将那二十个婢子带到下人住的院子安顿下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宋挽听到有人低骂:“什么高门嫡女,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浪荡货色。”

宋挽脚下步子未停,权当没有听见。

回到主院,顾岩廷已将圣旨收起,拿了大刀在院中操练。

他是在战场杀过人的,那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风,似有开天辟地的洪荒之力,势不可挡。

宋挽长居深闺,连男子都鲜少接触,被顾岩廷周身凶悍的气势吓到,站在院门口不敢上前,不知过了多久,顾岩廷一刀劈在地砖上,五六寸厚的花岗岩地砖竟被劈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

宋挽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那么厚的地砖随随便便就劈烂,这一刀要是劈到人身上可怎么得了?

宋挽不敢上前与顾岩廷说话,拔腿就要跑得远远的躲着,顾岩廷冷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出来!”

宋挽浑身一僵,而后乖乖折身走回去,规规矩矩道:“那二十个婢子已安顿下来,奴婢见大人操练得如此认真,所以不敢打扰,大人今夜可要召人伺候?”

宋挽方才仔细瞧了,那二十个婢子个个面容姣好,身段也是曼妙动人的,陛下将她们赐给顾岩廷,自然不是真的让她们来做那洗衣调羹的粗活。

顾岩廷斜睨了宋挽一眼,将大刀丢给她,顺便丢来一句:“你是死的?”

大刀在顾岩廷手里跟筷子一般轻巧,砸到宋挽身上却如泰山压顶,宋挽没稳住,抱着刀身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咬着牙没喊疼,打眼瞧见顾岩廷皱眉看着她,无声的表达两个字: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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