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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姜周周 图片来自 网络 侵删



进了三月里,京都的风却不减。寒意爬上树梢,吹的吱吱作响。


赵宜跪在西春阁的廊下,膝盖隐隐作痛。她跪了足有一个时辰有余,新伤加上旧疾,身上实在不算爽利。


赵宜的手按着腰腹,强撑着规矩,面上却不显分毫。来往洒扫的宫人不时偷瞄看过来,只道这诸宜公主跪的倒体面。


又过了许久,里间才晃晃打帘出来了人,是朝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春燕。只见这春燕一身碧绿的翠烟衫,又着了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比起外头的正经小姐竟也是不差。


她是朝阳公主的大宫女,端的是朝阳公主的脸面,亦可见这朝阳公主荣宠至深。


春燕两步便走到赵宜面前,扶了扶头上了牡丹钗,轻笑出声,“诸宜公主,您可别怪奴婢多嘴,怪道我们公主责罚您,我们公主是陛下和娘娘心尖尖上的人儿,万一有点什么闪失,您说您担当得起吗?”


春燕言辞跋扈,赵宜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多谢朝阳姐姐教诲,阿宜谨记于心,往后再不敢犯了。”她并未反驳,只低着头恭敬地开口,声音里是一如既往的怯懦。


春燕斜了一眼,眼里的不屑并未遮掩。赵宜也没计较,任由着锦瑟扶了她,主仆二人便出了西春阁。


锦瑟是内务府前两年刚派给她的小丫头,其实刚入宫的丫头哪能做得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不过是内务府的人惯会拜高踩低,不把她放在眼里,随便塞个人过来罢了。锦瑟年轻,处事也毛躁欠稳重,但胜在为人善良,赵宜倒也算是得心。


“公主,这朝阳公主处处为难与您,她是嫡公主。就算您记在贵妃名下,您也是皇后娘娘的...”


“好了,锦瑟。”赵宜轻轻开口,打断了锦瑟的话,


“你也说了她是嫡公主,这宫中,嫡庶尊卑有别。”随即叹气道


“罢了,这次也算长了记性,下次我们躲远点也就罢了。”



朝阳公主赵言言是王皇后唯一的嫡女,西楚唯一的嫡公主,太子赵晟的亲妹妹。


陛下的掌上明珠,真真正正的尊贵人儿。又岂是她能惹得起的。


栖梧宫。


赵宜今日疲乏得很,白日里在西春阁受了赵言言的欺负,心情着实不算好。傍晚时分,赵宜打发了锦瑟去小厨房做点心,独自一人倚在院子里。


“公主的膝盖有旧疾,今日受了罚,怕是要发作了。微臣从太医院求了药,等会让锦瑟服侍您上药吧。”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赵宜回头,就看见李晋尧站在不远处,月光打在他身上,竟是难得的静谧景象。


听见李晋尧的声音,赵宜的心情好了很多,温声回应道


“阿尧哥哥,你知道了。”


李晋尧一愣,却是很快恢复正常,


“公主,不能这么叫微臣,这不合礼治。”李晋尧似是不知她心事一般,恭敬回道。


看他如此拘谨,赵宜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像个孩子一样耍起赖来。她用手倚着扶栏,看着这寂静的月色,轻笑着出声


“怕什么,李侍卫。这栖梧宫,除了你和我,又有谁会听见,谁会在意。”


她又回头,眼神甚至有些轻佻


“你说对吗?阿尧哥哥。”


李晋尧没有再阻止她。他知道,只有在栖梧宫的她才可以不带面具,做最真实的赵宜,而不是那个整日如履薄冰的诸宜公主。


“阿尧哥哥,你说,这皇宫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啊。”


“人人奔波生计,不过为了碎银几两罢了。”李晋尧看着院子里的合欢花,轻轻地开口。


“是啊,人生在世,多的是辛苦事。我已身在皇家,受其荫蔽,又有什么不知足。”赵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又想起来了第一次见李晋尧说话的时候,那年她还只有十四岁。李晋尧年长她几岁,说起话来却永远是一副端庄老成的样子。


那天她刚回到宫门口,就看见守门处的侍卫换了人。赵宜一眼就记住了这个侍卫,虽然穿着最普通的侍卫衣服。但李晋尧生得很好看,英挺剑眉,脸庞棱角分明,身材高大,这样貌便是比世家的公子哥也不差。


恍惚间,面前的男人低声开口,“参见公主,臣是新派来栖梧宫的守卫,李晋尧。”


“李晋尧。”赵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才道,


“我记得新进的侍卫该有四人,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


李晋尧没说话,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给面前的这位公主殿下解释。


赵宜却没多计较,“也是,我这栖梧宫与冷宫无异,左不过去哪里偷懒耍滑去了。跟着我,李侍卫怕是没有什么好前程。”


“臣不敢。”李晋尧拱手恭敬道。


李晋尧是个实诚人,赵宜不得皇帝宠爱,自林贵妃被发配去了冷宫之后,她的日子也越发艰难。这栖梧宫,除了她和锦瑟,便是几个洒扫的小太监。和李晋尧一起分配来栖梧宫的侍卫总会借机偷懒,只有他,从未迟到晚退过。


其实她也能理解,在这吃人不眨眼的皇宫,像他们这样无宠无福的可怜人,更是要谨小慎微。


可慢慢的,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一些不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爱倚着窗前,盯着门口发呆,看着李晋尧高高大大地站在那,心里却会安慰许多。


后来,他们倒是经常说话。


“李侍卫为何进宫?”


“幼年家里穷,进军营,也想过保家卫国,挣个好前程,但实则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若无朝阳公主的吩咐,他们不敢如此的。李侍卫不用在为了我去内务府,凭白遭人白眼。”


“可已经入冬了,他们还克扣栖梧宫的碳火.... 是臣无能。”


“能侍奉公主,是微臣的福气。”


后来,她也时常叫他阿尧哥哥。


“阿尧哥哥,你还有家人们吗?他们待你好吗?”


“阿尧哥哥,在这宫里,没有恩宠的人,无论是嫔御,还是皇子公主,便是如江上浮萍,没有半分依靠。”


“可我遇见了你,阿尧哥哥,阿宜觉得自己不是没有依靠的人了。”


“公主,您该用药了。”


“公主,臣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晋尧像一个最忠实的守卫,聆听着赵宜所有的心情。往昔的日子像是昨天一般浮现在脑海,让赵宜心里暖暖的。


“公主为何不去禀告皇后娘娘,今日之事,并不是公主的错。就算皇后娘娘看重朝阳公主,也未必不会帮公主。”


赵宜并没有答他的话,她今晚有些累了,慵慵懒懒地依在护栏边,眼睛望着院子里的合欢花,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左不过没人在乎,何苦自讨没趣。”


“可有人在乎。”李晋尧低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语气倒是坚定。


李晋尧着实不算幸运的,他出身寒门,纵有几分本领,却也只能在这深宫受人磋磨。在底层狠狠挣扎过的人,见识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样子,歌舞升平的繁华宫廷背后,人间还有无数的冷漠,旁观,与爱而不得。


纵赵宜不得盛宠,可也是公主。李晋尧自知不配,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埋在心里。


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得人珍重,小心呵护。


他好似难得的胆大,拱手复又道,“微臣是这栖梧宫的侍卫,公主是栖梧宫的主子,臣只愿公主以自身为重,看顾自己的平安。”


“阿尧哥哥...”赵宜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她望着李晋尧,微微笑了笑,“阿尧哥哥,我没事。只要有你在,我万事都好。”


她盯着他的眼睛,像小时候那样。


赵宜知道,他明白的。


他明白她的心思,一如她知道他的难处。



这些年,她总想着,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即便是这样,麻烦也总会变着法的找上门来。


宝华殿前的长街上。来往的宫人三三两两,却无人敢驻足。虽是如此,风声传得到快。栖梧宫的侍卫偷了太子殿下的遗失在宝华殿的玉佩,被东宫的人逮了个正着。


“怎么,不过是一个下等侍卫,孤审一审便还给你了。你怕什么?”赵晟语气平静,言语里却是上位者的不可抗拒。


赵宜心里慌得厉害,她心知争不过赵晟,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带走李晋尧。


赵宜稳了温心神,暗处紧紧握住了拳,面上却不显分毫,只继续恭敬道,“但凡是太子殿下要的,便是诸宜这条命,也甘愿奉上。”


“只是阿宜宫里的人,粗鄙不堪,实在是唯恐伺候不好殿下。凭白添了殿下的烦恼,那便是阿宜的罪过了。”赵宜言辞恳切,谁料赵晟却是不听。转头就吩咐让人压着李晋尧回东宫。


赵宜闻言大惊,竟一时忘了尊卑,拦在李晋尧面前,急的出声,


“殿下是东宫之主,是这世上除了陛下最尊贵的人儿,拥山河万里,享众民朝拜。”


似是发现自己有些急,又努力的控制自己发抖的声音,低声再次哀求道,


“阿宜卑贱,这些年自知太子殿下不喜,今不敢与殿下论情意,只求殿下看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把他留给臣妹吧。”


说完便俯身跪倒,又定声道,“求太子殿下垂怜。”太子没说话,赵宜便又是一拜,“求太子殿下垂怜。”


是了,林贵妃名下的诸宜公主其实是王皇后的亲生女儿,朝阳公主赵言言,太子赵晟的亲妹妹。这是赵宜心中最痛的往事,可如今为了李晋尧,便是剥开了鲜血淋漓她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李晋尧被人摁着跪在地上,看着他最心爱的人为了救下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只恨不得一头撞死。赵宜是天家的公主,纵是从前赵言言那般欺负她,她也不过是咬碎了委屈自己偷偷咽下,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跪地哀求,全然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


只是在这宫中,永远只有利益才能永恒。


赵晟与赵宜确是一母同胞,骨肉至亲,只可惜赵晟对这个妹妹却无半点情分。若说在这宫里,仅有的那些兄妹情意也都给了赵言言。


“公主,臣愿跟太子殿下回东宫。”


身后的男人缓缓出声,赵宜猛的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晋尧。李晋尧却很是平静,不卑不亢道,


“秋日寒凉,公主长久跪地恐是伤身,臣愿与太子殿下回东宫,殿下是圣明之人,必能还臣以清白。公主不必忧心,安心回栖梧宫吧。”


赵宜还想再辩,那边太子却甩手直接离去,李晋尧被人压着踉跄的站起来。


只在快要离去时回头看了眼赵宜,他眼神温柔,轻启薄唇。赵宜止住了眼泪,他看懂了李晋尧最后的那句唇语,


“公主,别哭。”


李晋尧入东宫已有五天了,赵宜费尽心机上下打点,可东宫却是一点风声都不透。


赵宜知道太子在赌,赌她到底在不在乎李晋尧。


可赵宜也知道自己等不了了,李晋尧的命,她赌不起。


东宫殿外,侍门的太监看见了她,并不意外,只拱手道,


“公主见谅,咱们殿下说了,知道您要过来,特地要咱家带您去一处好地方。”


赵宜微微颔首,任由着这太监带着她穿过东宫后山,直到一处破旧不堪的屋前。她心中觉得有些不好,却还是强撑着推开了门。


这哪里是普通的住处,而是一间刑房。只见李晋尧被扒了外衣挂在刑架上,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抽破,露出的皮肤混着血迹黏在衣服上。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嘴角是发干的血,额头上却还渗着汗。


李晋尧闭着眼睛,微微歪着头。只一眼,赵宜便落了泪,她想走过去摸一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脚下好似有了千斤重,动弹不得。


从前林贵妃总是骂她是个倒霉的丧门星。


如今赵宜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她并没有走上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的去见了太子。进了内室,赵宜强撑着让自己站住,压抑住心底万般的恨意,尽力定声开口,


“殿下费尽心机的等了阿宜来,到底想要什么?”


太子此时倒是玩味,看着她,


“这人倒是有点骨气,孤告诉他,诸宜公主对你青眼有加。若是你能劝的公主自愿前往北燕和亲,孤就放了你。”赵晟笑了笑,复又看着赵宜道,“还要给他加官进爵,锦绣前程。”


赵宜紧紧握住双拳,低着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难受的想嚎啕大哭。


若不是她,他便不会受这些苦。


安安静静的做这西楚皇宫的一个侍卫。


她早该知道的,她这个人,她的情意,总有一天会害死李晋尧。


“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孤只能请皇妹过来了。”


“这李侍卫的命,可就在皇妹手上了。”赵晟声音清冷,一字一句敲在赵宜心上,只让她心神俱裂。


赵宜心下冷笑,看了眼赵晟,转瞬间跪倒在太子面前。青花翠玉的大理石地面,赵宜甚至没有借力,只听的碰的一声双膝跪地和她清冷的声音,


“为保西楚国泰民安,边境和睦。诸宜愿前往北燕和亲。只求殿下,高抬贵手,放过那个侍卫。”赵宜恭敬的俯身行了大礼,谦卑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赵宜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事,倒是让太子都愣了一下。他倒是知道这个妹妹,看似最会示弱,实则有主意的很。如今竟愿意为了区区一个侍卫,就答应去和亲。


看来暗卫的线报没有错。


诸宜公主,居然真的喜欢一个侍卫。


赵晟大笑,“皇妹大义,但阿宜应该知道,孤要的远不止如此吧。”


是啊,这宫中适龄的公主远不止她一个。朝阳公主自是不能远嫁,这合适的,还有三皇子靖王的妹妹临阳公主。若是临阳嫁去了北燕,那靖王自然会如虎添翼。


赵宜自然知道这些,复又诚恳恭敬道,“若殿下高抬贵手,诸宜自然竭尽全力,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她顿了顿,


“只是....”


“诸宜要李侍卫陪嫁。”


东宫外,锦瑟扶着赵宜的手,低低开口,


“公主,这明明就是太子殿下设的局,舍不得朝阳公主,又不想让临阳公主嫁去北燕,才哄骗了您。“


赵宜嗤笑一声,眼神冰冷,“靖王这些年渐渐势大,连陛下都要夸赞几分,他自然是害怕。如今他要设局,我便只能是局中人,这些年,不一直是如此吗?”


她的声音里复又缠上无限的颓废,“锦瑟,我只恨我势弱,处处谨小慎微,却还是被人随意拿捏。”


太子当然不愿意放走李晋尧,少了这个人质,他也怕赵宜不听话。只是赵宜甘愿沦为太子的棋子,却万万无法接受将李晋尧一人独自留着西楚皇宫。

那日,头戴合欢发钗的清冷女子一改往日的怯懦,拔下发簪抵在颈前。


“殿下若信阿宜,只要殿下放过他,阿宜便甘愿入北燕为殿下探取消息。如若阿宜违反誓言,殿下是东宫之主,随便派个人便能再取我和他的性命。若是殿下不允,我与他今日便共亡在这东宫。”


以命相博终于换的太子松了口。


和不和亲,嫁不嫁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是她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里唯一的光,若是这微弱的光都没有了,她当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了。


当晚李晋尧便被挪回了栖梧宫。


忙活到半夜,赵宜才和锦瑟一起帮他上好了药。她坐在他旁边,看着李晋尧的脸庞,低低的出声,


“阿尧哥哥,你知道吗?我虽出身皇室,诚如你所见,这些年过得也不是金尊玉贵的日子。”


“昔年王皇后不过一贵嫔,为巩固地位,把刚出生的我送给了最得宠的贵妃。后来贵妃母家败落,贵妃也不似从前恩宠。”


“林贵妃厌恶我是别人的女儿,这么多年从未曾细心教导。王皇后厌恶我被贵妃抚养不与她亲近。朝阳与太子更是从没有把我当做妹妹看。”


“这宫中人人都恶我,瞧不起我。可只有你,只有你。”


“李晋尧,只有你对我好。”


“你记得我爱吃芙蓉糕,我不能吃核桃。你记得我的膝盖总会在下雨天酸痛。”


“你会跟我说,别哭,阿宜你别哭。”


赵宜看着他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阿尧哥哥,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宜儿啊,我不是诸宜公主,我是赵宜,是赵宜啊。”


天和十七年春,楚帝下旨,诸宜公主秉性端淑,静正垂仪,克娴于礼。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晏国大长公主,和亲北燕。


栖梧宫内,赵宜大婚的婚服已经放在了内室,她打发了人出去,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


听见李晋尧进来的动静,赵宜没抬头,只轻轻的开口,“阿尧哥哥,此去北燕,远离故土,前途未知。我已为你打点好了一切,只要出了都城,天南海阔,你自寻快活便是。”


“阿宜,你要赶我走吗?”


相识数年,那是李晋尧第一次大胆,不顾身份的唤了她的名字。赵宜心下撼动,却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忍住。切莫为了一时的情谊,害了他一生。


“公主不愿嫁,臣愿意带公主走。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带公主出城。”李晋尧看着她的眼睛,言辞恳切。


赵宜微微摇了摇头,李晋尧以为赵宜害怕吃苦,谁料赵宜却道,


“阿尧哥哥,纵我不得圣宠,可这皇家的公主,吃穿用度,皆受万民供奉。我跟你走了,北燕若以此为由开战,百姓再受硝烟之苦,你我岂不是千古的罪人。”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李晋尧知道,她虽是女子,万事皆由人做主。然心中却有大义,从前救下他时是,如今甘愿和亲也是。


许久后,赵宜只看见面前的男子单膝跪地,拱手坚定道,


“公主大义,此去北燕路途艰辛,臣愿守护公主,永远做公主的影子,护公主一生福乐安康。”


短暂的狂欢,曾以为是一生的缠绵,而漫长的寂寞才是青春的盛宴。


其实赵宜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不能走,便也私心不想李晋尧离开。


那么阿尧哥哥,长路漫漫,有你陪着我,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