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读书丨从 使女的故事 到 我的天才女友 女性文学触及到每个普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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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宋浩
本周,女性向娱乐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官宣,更名为《乘风破浪》。有前面两季的话题度在,这档节目从今年年初就被很多人惦记着,嘉宾阵容一直引发猜测。
谢娜担任《乘风破浪》发布人
嘉宾清一色为女性,现场观众都是女性,受众大部分也是女性——2020年开始的这档节目,被赋予了唤醒女性意识、彰显当代女性价值、实现更平等的社会性别参与……等等使命。
关于女性主义的讨论,今天已经很多。除了“浪姐”,我们今天更推荐另外两部影视作品:《使女的故事》和《我的天才女友》。
《我的天才女友》
女性文学与大众娱乐
对应的文学原著,分别是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20世纪80年代完成的小说《使女的故事》和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在2011年到2014年完成的“那不勒斯四部曲”。
《使女的故事》
《使女的故事》中,玛格丽特讲述了一个反乌托邦故事,在基列共和国,作为一名能生育的女性,主角奥芙弗雷德没有自由,被剥夺财产、工作和阅读的权利……在这样疯狂的社会里,女性并不是唯一被压迫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玛格丽特善于描写女性之间的矛盾——这是女性主义关注的一个重要话题。“女性是人类,她们不是天使,她们也是一个一个的人,她们有能力产生敌意、分歧和权力斗争,和其他人没两样。我们为什么该对此感到惊讶呢?”不久前,她接受采访中这样回应对此话题的争议。
《我的天才女友》那不勒斯四部曲第一本,上海文艺出版社2019年。
“那不勒斯四部曲”则是那不勒斯地区两个女孩半个世纪里的成长和友谊,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费兰特热”,千万读者被书中女性友谊极度真实、尖锐、毫不粉饰的描述所打动。女性主义背景下,“双女主”故事今天越来越受到大家喜爱,比如前两年的《七月与安生》。
金仁顺《春香》
近日,作家金仁顺在与作家艾伟的对谈中也提到,自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小说《春香》中,她把朝鲜民族流传300年的民间故事重新讲述。女性独立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这是金仁顺“女性独立小说”的核心。在对女性个体独立性的意义上,她与阿特伍德其实如出一辙。
小说及影视改编作品背后,是当下方兴未艾的女性文学和女性主义。
有了女性主义的文学,也就有了女性主义的文学批评。学者张莉多年来则致力于对女性文学的研究,主办了“持微火者·女性文学好书榜”。她最近出版了《对镜:女性的文学阅读课》一书,书中23堂课,整理自她在网上的音频课。
张莉《对镜:女性的文学阅读课》,花城出版社,2022年
23堂课的文本,有100年前鲁迅的《祝福》,也有最近刚出版的东西的《回响》,有女作家萧红的《呼兰河传》,也有男作家冯骥才的《高女人和她的爱丈夫》……
这些作品不全是女性文学,但张莉试图以女性视角和立场,解读这些文学作品,分享自己对当下热门女性问题的思考,包括理解女性身体、爱情中的金钱与性、婚姻的恩爱与离别、母亲形象等等。
文学为什么分男女?
文学是分男女的。借助网络文学等大众娱乐中男频、女频的分类,我们轻松理解这一点。
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作家往往是男性。偶尔有女作家如薛涛、鱼玄机、李清照,2000年文学史里屈指可数。在世界其他各国也是如此。
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比如女性没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古代中国对女性的道德规训,集中在“贤妻良母”这样的描述。作为妻子、母亲,女性总是依附于男性存在的,生育下一代是核心的义务和价值。
在张莉看来,中国的女性文学写作是从20世纪开始的。新文化运动时期,知识分子创造了“她”这个汉字,与“他”相对——这两个字是平等的,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同的部分。鲁迅的小说《伤逝》中,子君也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
电影《伤逝》剧照
同时,那个时代的女性有机会与男生一起上大学,女性作家作为群体登上文学史的舞台。冰心、丁玲、萧红、张爱玲开始写作了,直到读到她们的文字,人们才发现,女性写作原来与男性的立场、视角如此不同。
阁楼上的疯女人,[美] S.M.吉尔伯特、[美] 苏珊·古芭、杨莉馨译,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
换上女性视角,对文学的解读也不一样。《阁楼上的女人》是20世纪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代表作品,对久负盛名的《简·爱》,它提出了新的视角——
如果站在男主人公罗切斯特的角度,阁楼上的女人是个疯子;站在简·爱的角度,这个女人阻挡了自己的幸福;而站在疯女人的角度呢?她是被社会压抑的、无法发声的人。以往我们总是站在简·爱的立场,可见,不光女性与男性,女性群体内部也有阶层之分。
所以文学为什么分男女?为什么要谈女性文学?因为女性文学里有容易被忽略的女性视角、感受和立场。
与普通的读者共赴文学世界
在书中第八讲,她以苏童的《妻妾成群》分析“怎样理解女性情谊和相互嫉妒”。
妻妾成群,苏童,浙江人民出版社,2019年。
苏童的笔下,描绘了民国大宅里几房太太之间的争斗。几个女性争的目标,是男人的宠爱。
而当代一些女频文艺作品比如《延禧攻略》,女主人公与其他女性争,为获得皇帝的喜欢而努力,这与《妻妾成群》所刻画的其实一样。
《大红灯笼高高挂》剧照
在张莉看来,张艺谋将《妻妾成群》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处理上最高明的一点,就是让男主人公从头到尾没露脸。他始终不在场,但他无处不在、像空气一样。这样的处理无疑深化了主题。
在日本女性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厌女》中,也提到了这样的话“只要女人还是被置于围绕男人或者是被男人选上,这种潜在竞争关系中,女性之间的社会性纽带,即使存在也是很脆弱的。”
“对镜”就是对着镜子,这是女性生活中常做的事情。文学作品也是镜子,提供了不同的镜像,张莉希望带着女性读者从中照见自己。
张莉,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茅盾文学奖评委。
2019年的时候,对于“女性文学”的想法,张莉也不清晰。她想搞清楚当下社会的性别观发生了什么变化。为此,她请铁凝、贾平凹、韩少功、阿来、迟子建、林白、毕飞宇等127位当代作家参与了问卷。
做的过程中,她编写了《2019年中国女性文学选》。之后每年编一本这样的选集,对于“女性文学”的想法也慢慢清晰。
张莉希望她选编的这本女性文学,不是给专业人看,而是触及普通的女性读者。她想强调的不是文学性,而是其中女性生活的故事性、感受性和视角。
2021年夏天,她的学生在一个美甲店,看到店里有一本《2020年中国女性文学选》,很吃惊,拍了张照片发给张莉。看到照片她很开心,这正是她当初所期待的。
《2021年中国女性文学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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