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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

这无可厚非,毕竟我也不爱他。

他的白月光是我闺中密友,秦绯。

我的朱砂痣是他手下谋士,沈书珩。

哦忘了说了。我是承恩候府的嫡长女。秦绯是定国公府的嫡次女。而沈书珩,却是个白身,一朝金榜题名,成了话本里的白衣卿相。

谁能想到呢?话本成了真。秦绯与沈书珩去岁成亲,恩爱不移。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沈书珩,那个京门贵女之首,永远端方自持的承恩候府嫡长女会那样小心翼翼地,猝不及防地爱上一个白身的少年郎。除了太子。大约是因我撞破了他的年少慕艾,求而不得的往事,我竟也对他可怜了几分,于是在某年某月某日,隐隐约约地提及了这桩事,内心隐秘期盼着他能帮我在嫁给沈书珩的事儿上出一份力。

到底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沈书珩,明明是我先爱上的他,却不及秦绯的后来居上。有时我也暗暗地期盼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就像话本里,沈书珩等的人是我。但凡他回首,只要他回首,必然能看到我。可他怎么就不回头呢?怎么就回不了头呢?

原来话本终究是话本,哪有那么多一波三折。

【他】

太子和秦绯。怎么说呢。如果沈书珩是一见钟情,那太子就是青梅竹马。

京门谁不知,秦绯是被太子一手宠着长大的。谁不知道,当年太子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时,一日能在东宫至定国公府的官道上来回跑三回马,只为着将番邦进贡的物什一件件亲手交给她。

多傻啊。

有用吗?秦绯不还是只当他哥哥?

可又让我眼红。好歹他能让全京门的人知晓他的心意,而我呢。我甚至不敢让人知晓我爱上了沈书珩。

【我们】

太子妃的凤冠重极了。

红烛摇摇晃晃,光影明灭。

我一点都没有大婚的喜悦,我想太子也没有。

毕竟我身上这凤冠霞帔原都是给秦绯准备的。真凄凉啊,我想。

有人进来了,盖头揭开了。

我抬起头,撞入一双幽幽的眸。

走完流程,司仪退下后,一室寂静。

我们早前便说过,只作对明面夫妻,双方知根知底,都知晓对方心里有人,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他在榻上将就,我躺在床上久不能睡。明明我没有想起那个人。

【话本】

我本可以做好咸鱼太子妃的。

如果成亲三天后太子没有突然冲进来死命抱着我不撒手。然后沈书珩跟着进来了,一身青衣皱皱巴巴,脸上带着伤。

小厮说太子只是在皇后宫中忽然晕了半晌,起来后仪态都不顾,疯了似的往回赶。沈相拦都拦不住,还被殿下摁住往死里揍了一回。

彼时他冲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木榻上,窗外是他为秦绯栽的桃林,春光明媚,我正倚着看京城新流行的话本。他突然闯入,一把扑进我怀里,死死揪着我。我被他攥地都快难以呼吸了。

毕竟是对明面夫妻,面子还是要做的。于是我便端庄地问:“殿下今日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居然开始啜泣。

我低头一看,眼下他跟怔了一样,我的新衣是救不回了。闭了闭眼,我让人都退下。

他哭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从尴尬到释然了,空荡荡的室内终于响起了他清凌凌的声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沅,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只有你,只有你是真的。

阿沅,这次你走不了了。

他冲我笑了笑,略有些神经质。

我手一抖,话本掉在了地上。

阳光和煦的三月我无端端地觉着一股寒意。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

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我想,完了,太子疯了,我眼下改嫁还来得及么。

【木偶师】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晚间了。

听侍女说昨天我晕过去后,太子把我好生安置后,直接取了把剑冲向书房,彼时沈相正在那儿候着。

听说那时动静闹得可大了,帝后急匆忙慌得赶来东宫,也是,毕竟是我大晔唯一一根独苗苗,不急才怪,我喝着牛乳心想。

侍女又说那时太子被侍从们死命拦着,提着把剑就要霍霍了沈相,眼眶尽红,话语凄厉,直嚷着夺妻之恨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他楚执御与他沈书珩生生世世是为死敌也。

我懵了。诚然夺妻之恨不假,秦绯确确实实嫁了沈书珩。然这杀妻之仇又是怎么回事儿?再者,再不济,沈书珩还是他左膀右臂之一,他就不怕君臣离心?

更遑论什么死敌?

这是。。真疯了?

我觉着有些悲哀,这才成亲三天,这人就疯了,眼下我这太子妃也做了,照着这势头怕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退位让贤了。一个疯太子,哪家女郎愿意嫁?

唉。真是糟心。

“然后呢?沈相如何了?可有伤着?额。。还有太子。。”毕竟是朱砂痣,虽说已经许久未见,提起这个人,依旧心底柔软了片刻。至于太子,我思忖着若是他实实在在不行了,我得早日谋划着和离出宫,届时便往江南去。江南啊,那是我自认为和沈书珩唯一的秘密,是我毕生温柔的梦。只独属于我和他的。

“沈相开始只是避着殿下,然,听到夺妻之恨和杀妻之仇时,听说脸色极不好。殿下喝了安神药已睡下了。”

说到这,我终于想到了一点,夺妻之恨的妻指的是秦绯,那杀妻之仇里的妻。。。。

!!!

糊涂了糊涂了。

一个疯子的话想他做甚么。。

我喝完牛乳,便躺下继续安睡。

彼时谁能想到太子是疯非疯呢?

又如此刻谁能想到本该安睡的太子就提着把剑静坐在我屋外只等我入睡呢?

唉。

【梅花饼】

你能体会到半梦半醒间隐隐绰绰发现一个人影罩在上头直盯着你瞧吗?尤其是,那个人手上还拿着把寒光粼粼的剑。

反正我是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在半夜三更,以这样一种方式看见太子。

我一个激灵,醒了大半。

“殿下。。您半夜来我这儿有事儿么?”我想着不管如何,先同他说说话,省的他如昨日疯起来要霍霍了沈相,现下可没有人救我。

他一听这话,便一手将我死死揽在怀里,“阿沅,阿沅,是不是不管怎样你都要走,阿沅,是不是只有我杀了你,这局才可解。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他又哭了。

怎么竟说胡话,我想了想我人生十七年,从未得罪过他。我很想同他理论一番,然,他是个疯子,还是个提着剑的疯子。阿娘说了,别妄想同疯子讲理。

于是我颤颤巍巍的手抚了抚他的发,嗯,手感不错。

“殿下,我不走的,咱们不是说好了,搭伙过一辈子的?”

他哭得更凶了。

罪过啊。

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问了句“殿下晚间可用了膳?”

他蹭了蹭我的额角,软乎乎地回了句“阿沅,我想吃你做的梅花饼。”

!!!这个黏糊糊的小妖精是谁!!我大晔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太子呢!还有,这男人怎么知道我会做梅花饼?

“阿沅阿沅~”他又开始蹭了。怎么这么粘人!

“殿下,东宫只有桃花,我做个桃花饼和桃花粥好吗?”

他张了张嘴,最后委委屈屈地点了头。

“对不住”

你是该对不住我!!哪朝的太子妃混到成亲三日就被太子拿剑逼着三更半夜起来亲手做膳的?!

呜呜呜。。。阿娘我错了,我要和离!!

忙活了二刻钟,总算将人哄睡下了。

我看了看搂着我的太子,觉着魔幻至极,这男人非要爬床,不让爬就提着把剑哭唧唧地说阿沅阿沅你是不是还爱他,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看得见我。我不敢深想那个他是谁。只得让这个几日前还冷淡端方的太子爬了床。

睡过去的时候我还在想,

明天!明天我就和离!

呜呜呜。。。

【明月楼】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这辈子我怕是都和离不了了。接下来的几日我连提都不敢提,唯恐触怒了疯太子。说来,这几日东宫被他闹腾得不行。先是找人移走了桃树栽上了梅花,又将他亲手绘的几百张秦绯的画像全烧成了灰。再是,某一日,突然扯着我说要带我出家。再不然,就是突然下旨让沈书珩带着秦绯去金安寺待三日。吓得我再不敢瞒,赶紧叫人递了消息给帝后。二尊来来回回好几趟,还得瞒着朝臣,也是憔悴。

本以为要疯一辈子,哪知十日后,他突然好了,那个冠绝天下的太子又回来了。依旧是那样的冷淡,那样的端方。我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欣喜地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我高兴到恨不得给全东宫挂上红灯笼,再放上烟花。

他既好了,那某些事儿便可商量了。于是某日我拾掇了一下妆容,端着侍女送来的汤,半忐忑半期待地去了书房。

斜阳幽幽透过了窗格子,在几上投射下斑驳陆离的影。

太子正坐着,手上执着白玉棋,兀自沉思。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顿了顿,抬起头,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

“殿下,我来送汤,顺便求个恩情。”站了半晌,终是我先打破寂静。

“坐”

说了个字儿就不吱声了是吧。行吧,等你下完。于是我便坐在了他对面,支着脑袋也看起了棋。

这一看,我便觉着说不出的奇怪。就算是自己与自己对弈也不会棋面上只有一枚黑棋子,满盘白棋吧?这难道是什么珍藏棋谱?

可这黑棋都被团团为住了,摆明了生死已定,何必再下?

“阿沅觉着黑棋该作何解方能破这一局?”光影照在他如玉的脸上,无端添了份寒凉。

我想了想,拿起一枚黑棋落下,还是死局。又一枚,又是死局。往复再三,愣是解不开。

害。丢人。算了,反正我也不精通。索性我就扔了棋。

我清了清嗓,终于说出来书房的缘由:“殿下,先前说了我们作对假夫妻的。我这几日想了想,要不然??算了???亦或是,您先把和离书给我?”

天快黑了,太子却还没让人来点灯。

我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对面幽幽传来,“明日我让小厮将和离书给你,不过可能得半年后才昭告天下。”

我心下一喜,这感情好!他往后再发疯,我也能光明正大地跑了。于是便诚心诚意道了声谢,抚了抚裙摆,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回头看着阴影处的太子,又觉着他有些可怜,说了句“殿下也该叫人点上灯,赶紧把汤喝了才是”便心安理得地走了。

刚出了书房十步远,便传来砰的一声,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没多想,迎着皎洁的月光回了房。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过,如果那个明月初起,春风微凉的傍晚我重回了书房,会不会最后就是不一样的结局。

【温柔眼】

之后的三月,我总算过上了咸鱼太子妃的生活。太子也再没发过疯,只是书房那日后我总是能不经意与他偶遇。一开始我还想着人还没好全,私底下一查,还真是偶遇。

于是我便真真正正放宽了心,过上了咸鱼躺赢的日子。

我常常差人在花园摆张塌,并着新鲜瓜果,鸟语花香,一躺便是一下午。

只是近日不知为何又频频梦到了阿绯同我年少时的光景。于是便又躺在花园里剥葡萄解闷。

阿绯啊,比我小上一岁,是只软软糯糯的团子。可爱到我恨不能将她拐回来才好。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叫人情愿将心捧上。这大约是我连争都不愿同她争的原因之一吧。那双永远明媚的眼让人看了都觉春光融融,心头暖呼呼的。

葡萄皮一片片落下,我哂笑了一下。

姜沅,你还可怜楚执御,你瞧瞧你自己。

我蓦地又想起了那个人。他也有一双温柔眼,是真真正正的秋风作剪,春光为波。

于是便不可避免的想起我与他的初见。

那是个俗套至极的开篇。

是某年的花灯节,我与友人同游街时不慎被人流冲散。我心态一向极好,索性一个人赏这千里流光,万人空巷的人间盛景。

所以说是命运作祟,偏偏叫我于万万人中遇上了他。

恰好我就走到了一盏琉璃灯下歇息,恰好那灯上贴着一张极有意思的谜纸,又恰好我心血来潮想将它取下,于是就这样不期然地触上一人的指尖。

指尖蓦地一缩,我转首却跌入了一双映着漫天灯火,温柔红尘的美人眼。

唉。我覆了覆眼,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啊。自我做了太子妃,也不是没再见过沈书珩,只是他好像还是那个从江南烟雨里行来的郎君,却又好像不再是了。

罢了罢了,前尘往事还想它做甚。还不如想想准备什么礼给小团子。

是了,阿绯如今即将临盆了。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出和我心意的礼。

于是我想着请教一下太子殿下。毕竟这礼代表着东宫的脸面!我们两个可怜虫的脸面!哪能我一个人苦恼!也该叫他尝尝心上人将为人母的滋味!

谁知这个男人竟只淡淡回了句“随意,也不见得能用得上”

狗男人!!

你忘了你策马长奔给你家阿绯送礼的日子了?你忘了你为了阿绯顶撞帝君,最后被大打二十大板关禁闭三日的日子了?

哼!我气的三天没出门偶遇他。

【美人冢】

阿绯临盆那日,天气格外好,渐层绣球花开满了京城的每个角落。要不是侍女死命拦着我说于礼不合,我早就去了相府。

没办法,我只得差了一个侍女抱上我精挑细选的贺礼去了相府。

我在房里坐卧不安,委实焦躁得很,便去花园小道上来回踱步。

等到斜阳渐落,恍惚有个人影从角门进来,回来了!

我赶忙迎了上去,谁想那婢女却直直跪了下来,双手托着木盒。

没收?我皱了皱眉。

“殿下,相夫人她大出血,没了。孩子也没能保住。”

没。。没了?

我家团子和小团子没了?我的阿绯,会扑进我怀里娇声娇气地唤我姜姐姐的阿绯。。就这样没了?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只觉白茫茫一片,再不醒人事。

那日晚我转醒后,看见太子背着我站在窗口,烛火幽幽,我张了张干涸的嘴唇,“阿绯她。”

“嗯”

“啊。这。。这。。。”这什么。我说不下去了,好疼啊,她才十六岁,她闭上眼的时候会有多疼阿。

我胡乱扯着被角咬住,呜咽了好久。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哭了多久,太子就在窗口站了多久。很久之后,我问他,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哭。他没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红着眼睛说,不是,他只是害怕了。害怕什么?他又不说了。

阿绯的大礼我是从头到尾参了下来。有很多言官隐晦提醒太子,太子妃于礼不合。

呵!我真该在阿绯临盆那日就于礼不合!!

那天我就看着那薄薄的棺下了土,天气依旧很好,我摘了一大捧绣球花放在碑前。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只能采一抹将谢的春夏之光赠予那个曾被春风眷顾的小姑娘。

我和太子一路沉默回到东宫。

直到道别时,我才将将想起,他想来不会比任何人好受,可我不知说些什么,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叹口气,就此作别。

谁成想,半夜里,我起来喝水,就看见屋外一个人影坐着。是太子,我扶了扶额,终究没打开门。

第二日,我是被人叫醒的,屋外哭喊声一片。叫醒我的婢女直跪下磕头,“殿下殿下,您劝劝太子吧!太子今早起来说要去出家!还说要捎上您一起。帝君帝后正赶来了!小厮们快拦不住了!”

什么?出家!!感情这么多日不哭不闹不说话,是在这儿等着!那你再想不开为什么还捎上我?!!

我急急忙忙穿好衣裳,赶往大殿。

【点青灯】

一迈进大殿我便倒吸了一口气。

太子什么时候这么衣冠不整过。披头散发,赤足敞怀,双腿被两小厮狠狠抱住,腰也被小厮扣住。旁边还跪着一地的侍卫,侍女和客卿,皆是行了跪俯之礼,更有甚者直呼“太子殿下,您是我大晔唯一皇子,我等虽为下等人,亦不可见您弃二尊,弃万民于不顾啊!殿下若执意行此事,草民等人只能以死谏之!”

我一时气血上涌,上回扯着我袖子说要出家,我以为他只是疯着玩儿罢了,毕竟太子也没真要备车去寺院。这可好,才好了几个月,一受刺激,便要削发为僧了!你出家就出家,你还要扯我一起!!

“荒唐!”我提着裙摆疾步向太子行去。

没成想,正在挣扎的太子一听声响,蓦地回首,眼睛直直盯着我瞧,像是要立时扑上来,“沅沅!”小厮们一看,便急忙松了手。

于是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摁在了怀里。真是。。真是不知羞。。。哼!

“沅沅沅沅,我们出家好不好,或者我们去做个苦行僧,我带你四处游历好不好?”说就说,抱这么紧做甚!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侍女们不敢上前,又不能拉了他太子的脸面。我气死了,狠狠拧了他腰间。

“沅沅~疼!”疼死你算了!

还出家,出家还带娘子!!

“阿书,今儿膳房是不是煮了黄粱米呀?可熟了?!”

太子的脸倏地红了。

“沅沅,我是认真的。”

“巧了,臣妾也是认真的呢!”

“我。。我。。。”太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冒出一句,“我不管,今日我们必须出家!”

???

!!!

他居然死死攥着我的手,急急出了门,身后一片哭嚎“殿下!殿下!!不可阿!!不可!!!来人啊!太子太子妃出家啦!!要死啦!!!!!”

等他将我抱上马,扬鞭而去,后头跟着一溜串儿的客卿,听说后来二尊的御驾在半路上听闻消息,急急忙忙调了头,追上了客卿们的马。而官道上其他不论大小马车,官身与否,一见御驾疾行,匆匆行了礼,便驱马跟上。

于是拜我们端庄自持,冠绝天下的太子殿下所赐,京门一盛景由此而来。

彼时我被他抱在马上,捂着脸,只觉得丢尽了太子妃的脸面,承恩候府的脸面。

“沅沅!马上我们就自由了!!开心吗!!”

呵呵,殿下您开心就好。

【和离书】

誓要带着他家娘子出家的太子一路策马狂奔到了金安寺。后边依稀可见几个客卿的影儿。

身为“他家娘子”的我,此时此刻已经气到发笑。

哈!我就该把那张和离书随身携带,然后狠狠甩在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呵!

什么玩意儿?!忍住忍住,姜沅沅,你是太子妃,你得端庄,你还得靠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咸鱼。呼!

“殿下可是想借此来拜见惠安大师”除了这个理由,我真的想不出了。哦,还有一个,他又又又疯了,这回可能还得添点傻气。

“是也不是,我带沅沅是来出家的。顺便拜见一下大师。”

我差点儿没呕出一口血。眼瞧着他正正经经地往里走了,我慌了我慌了。

我连太子妃的仪态也不顾了,京门第一贵女的端庄也不要了。我一把抱住太子,死活不松手,“殿下殿下!臣妾不行臣妾真的不行啊!!臣妾家中上有阿爹阿娘,下有阿弟阿妹,殿下您怎么忍心!!殿下啊!!!”

他的脚步顿了顿,“你不愿?”

!!哪家女郎风华正茂的年纪去出家?!出家也算了,这还是个和尚庙!!!您好歹找个尼姑庵啊!难不成,您还想夫妻双双在寺庙把家出了,从此一道青灯古佛?您的天下呢!!!!这大晔怎么办啊啊啊啊!!

我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我是个未来国母。呜呜呜。。。

“再说了!我们不是早就和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

此话一出,我便觉气氛冷了下来。

“没有”

“什么?”

“没有和离。”

感情那和离书是假的?!

我挤出一个笑,声音颤颤“殿下,您别逗了。您亲口说的,而且那和离书我一直放在柜子里呢,上边儿还有您的印玺呢!”

他皱了皱眉,却再没说什么。

不对劲,委实不对劲,我眼下倒是真想见见惠安大师了。

【生死局】

到底是在寺庙这等庄严之地,我扯着他整了整衣衫仪容,我二人便进了大殿。

一系列跪拜之礼后,便有小僧来请我二人见惠安大师。

我原以为惠安是个眉慈目善的老头儿,未曾想却是个清越温和的郎君。

彼时他正坐在菩提树下,面前摆着张小几,小几上遥见摆着棋。

于是我二人便在小凳上坐下。

“二位檀越心中困惑惠安已知一二。惠安今亦有一困惑,望二位檀越帮忙解答。”他伸手指了指那棋盘。

我顺着他指尖一瞧,便顿时怔住了。

这竟是三月前书房里的那个棋局!

我瞥了暼太子,此时太子已全无疯癫之状,与正常情态无二。

“生死已定,乾坤难转,困兽犹斗,姜檀越,可有解法?”惠安冲我温和一笑。

问我,我又不精此道!

也不知是托了佛祖的福还是菩提的福,彼时我突地灵光一闪,“那便掀了这棋盘,这黑子不就活了?”

“姜檀越有灵性,可如此一来,棋盘被毁,黑子白子皆亡已。”

那救也救不成,掀也掀不得,那不下还不成?

于是我便深吸一口气,愤愤道“那便不下了!”

对面的惠安轻轻一笑,“如此与避世何异?二位虽与我佛有缘,但终究缘浅,尘缘未了。如此,二位便回吧。”

他起身便要离开,却又驻足回望我,“姜檀越,金安寺的菩提树与绣球花也算一景,檀越可好生观赏。”

?我有些懵,回头望望太子,却被他惨白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便任由他牵着我的衣角绕了金安寺一圈,走到大殿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什么也没说,便直接朝外边儿走去。我一出寺门,便被吓了一大跳,这是,这是全京门的人都来了??

直到二尊发话回宫,我才上了马车。

坐下的那一刻,我蓦地想起,那日太子莫不就是摔了棋盘?

不知为何,我只觉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