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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说中,舒颜不禁恼羞成怒:“我是想去又怎样?不要摆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根本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

看着异常激动的舒颜,莫澜再次紧锁着双眉,担忧的问:“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想说。”

默了一瞬,莫澜叹息道:“好吧!我们先去监控室,一会再谈。”

闻言,舒颜既没点头,也没吭声,直接抬步往山下走,用行动表明她的态度。

见此,舒凡赶紧跟上。

其实,关监控和剪线路一分钟都能搞定,可莫澜不想他们知道这个猎场是他的,便故意说成十分钟。

等他们下了山,监控早已变成黑屏,线路也断成几截,就连藏枪室的猎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别说长着两只脚的人了。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场景会嫌弃万分。

可舒颜看了,却不禁喜极而泣!

“妈咪,你怎么哭了?”一直跟在她身旁的舒凡,见她流泪,立马焦急的问。

“妈咪没事,只是太高兴而已。”舒颜笑着说。

“高兴还会哭?”觉得矛盾的舒贝,表示十分怀疑。

“宝贝,那是因为妈咪心底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所以妈咪才会激动地流泪。”听了她这解释,舒凡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知道了,妈咪这叫喜极而泣,书上有说过。”

点点头,舒颜赞赏道:“没错,我家凡凡真棒!”停了停,她又对三人说:“都找个凳子坐下吧!这件事我这辈子只说一次。”

顿时,三人纷纷化身乖宝宝,拉着凳子坐到她身边,尤其是两只小包子。

不仅一左一右挨着她,还一人挽着一只手。

轻轻摸了摸俩包子的头,舒颜便缓缓道:“你们都知道,妈咪失忆了,确切的说,妈咪是在六年前失忆的。”

“那妈咪以前说不记得来弗拉斯卡蒂之前的事,就是在骗我们和干妈他们喽?”舒贝抬眸问道。

“不是,那只是善意的谎言,有些事情说出来并非好事。”听到这话,三人都沉默不语,觉得她要说的事,肯定非比寻常。

父子三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渐渐心疼。

“我记得,我记忆中的第一天,是在米国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医生说我昏迷了三天,但我对此毫无所知。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我自己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口袋里没有钱,哪怕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也只能忍着。

直到负责照看我的护士实在看不过眼,才给我叫了份盒饭。

可吃完饭没多久,医生就来了,还让我把家人找来,补交那几天亏欠的医药费,但我根本记不起以前的事,谈何找家人?

当我把失忆的事告诉他,他还不信,说我是为了躲避医药费,故意骗他,后来他气愤的骂了我几句就离开了。

但就在那天晚上,我就被他卖了。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每天的意识都很模糊。

清醒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山谷的木棚里,身上还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孕,周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集着好几百人,各个国家都有。

每天,我们的食物只有一块面包。

那些看守者,身上都挂着猎枪,他们每天都会在我们当中抽一些人送进丛林,给他们当猎物。

人命在那些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每天死了一批人,就会有一批新人进来……”

俩包子眼眶泛红,舒贝拼命把涌进眼眶的泪意压下去,慌乱不安地问:“那妈咪你是怎么熬下去的?”

“为了活下去,我吃过生肉,喝过鲜血,与野兽搏斗,好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每次挺不过去时,就会看着肚子发呆,想想肚子里的你们,又死命咬牙撑过去。

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我的心就越急。

我知道,若我再不设法逃出去,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连出世的机会都没有!

便在一次次沦为猎物时,悄悄在丛林里收集野果。

半月后,我最早收集的一些野果开始腐烂,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就包起野果,悄悄躲进之前发现的一个地洞棺材里。

在里面待了七天七夜,直到搜寻的人放弃搜寻,才从里面出来。”

听到此,舒凡心疼之余,忍不住问道:“七天七夜待在棺材里,妈咪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微微一笑,舒颜缓缓道:“妈咪没事!那时妈咪准备了很多野果,饿了就吃野果。”

“那渴了呢?”舒凡追问。

“渴了就喝老鼠血,那副棺木早被老鼠穿了好几个洞,妈咪睡在骷髅旁时,经常会有老鼠钻进来,妈咪就趁它们不注意,抓了它们当食物。”

这话,骗骗俩包子还行,但莫澜却不完全信。

丛林,他可不陌生。

荒山野岭的老鼠,不可能会天天去光顾一个地方。

他看上去淡淡地,一直面无表情,好似什么也不在意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汹涌澎湃,巨浪滔天!

此时此刻,他完全能够猜到,舒颜过得肯定比她说的更加苦,更加艰难。

虽然,他知道舒颜的隐瞒是为了他们好,但他却更想知道实情。

莫澜抿抿唇,微眯着眼,“老鼠不可能天天排队去那里吧?”言外之意,你不是每天都能遇上老鼠。

闻言,舒凡眼眸一缩,“妈咪,我想听实话,我想知道在你没有野果和老鼠后,过着什么日子。”

恨恨的瞪了莫澜一眼,舒颜暗叹:真是个“长舌妇”!没事找事,多嘴的家伙!

“好啦!我说就是。”顿了顿,接着道:“野果我一直省着吃,刚好够七天果腹,实在渴得不行,我就喝自己的尿挨过去。”

“什么?妈咪……你受苦了!”舒贝听了立马抱着舒颜大哭。

见此,舒凡也不禁把头埋在舒颜肩窝,但眼泪却跟泉水似得拼命往外冒,堵都堵不住。

片刻,舒颜就发现自己的肩膀湿了,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抱着他,任由眼中的泪水滑落。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