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新作来南京分享写作心情 85后作家独木舟 创作过程中我更像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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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日下午,天气晴好,青年作家独木舟携最新长篇小说《此时不必问去哪里》来到南京与读者分享她的创作心情,据记者了解,《此时不必问去哪里》是独木舟时隔五年的全新小说作品,由果麦文化策划出版。这部全新的长篇小说,在创作手法和人物设置上,也突破了她以往的风格。读者分享会开始前,独木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创作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更像是一个旁观者”独木舟说道。
不代入角色的写作才能做到专业
新书分享会开始前,主持人询问现场的读者都是从哪里来的,答案五花八门,很多都是早上坐高铁刚刚赶来,还有几位读者是参加了上海、杭州场,又专程来到南京见他们口中的“姐姐”。独木舟身着印花衬衣、白色百褶裙,干净清爽,一入场先跟读者热情打招呼,“南京的读者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上一次是一年多前。”
独木舟,本名葛婉仪,85后女作家。已出版长篇小说《深海里的星星》《深海里的星星II》《我曾赤诚天真爱过你》《一粒红尘》、短篇小说集《你是我的独家记忆》、随笔散文集《我亦飘零久》《万人如海一身藏》《荆棘王冠》、绘本《孤单星球:遇到另一个自己》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当主持人问到独木舟是否会代入到角色中进行写作,独木舟回答道“我更像是个旁观者,出世地看着这些角色经历生活中的点滴,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创作,更好的塑造角色。”现场的很多读者在读过书后,都对书中的“空空”代入感极强,认为仿佛在书写她们自己的故事。这也正是独木舟的作品能够广受欢迎的原因,她用自己的创作构思,塑造出丰满的角色。角色跃然纸上,也让读者们感同身受。
“希望它也能成为你的微弱光束”
《此时不必问去哪里》是在北京写完的。独木舟说,因为疫情的缘故,她既不能回长沙,也不能出去旅行,反而拥有了一大段完整而安静的时间来写它、修改它,直至完成。
独木舟说,那段时间她阅读了大量的作品,如茨维格《昨日的世界》、阿列克谢耶维奇《二手时间》,还有耶茨,萧红的作品等,“每读完一本,我都感觉到有一道光束投射进了黑暗的洞穴。希望《此时不必问去哪里》,也能成为你的微弱光束。”
生活在北京,独木舟深切感受着移动互联网所带来的时代变革——读屏时代,浅阅读冲击着传统阅读。而独木舟仍以一种在外人看来近乎“迂腐”的方式,坚守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
“文学拯救和安慰了我,写作是我一生的使命。”面对喧嚣,独木舟则有着自己的思考。“我很清楚,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必须要舍去一些流量、热度。真正的写作者,最好还是和所处时代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被时代浪潮裹挟。我想守住自己内心的一亩三分地,我始终相信,你在哪里耕耘,就在哪里收成。我的习惯是慢慢地去写。我希望我们这代人能延续中国文学的脉络。”
“我写了个理想主义者”
在新作《此时不必问去哪里》中,独木舟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塑造一个有别于之前小说的女主角,她叫“李空空”。
“李空空是个‘文青’,比较理想主义。她的性情当中有些被人看成矫情、造作甚至尖刻的特质。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是不好相处的。而比起和外部环境的冲突,更深层次的矛盾其实往往源自他们的内心。”就连独木舟也觉得,这样的女主角并不可爱。最初创作时,她也很纠结。“一个连自己的情感和生活都处理不好的人,如果写进小说里,谁又会喜欢她呢?”独木舟曾这样自问。
但在某个时刻,独木舟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作者了,应该有勇气创作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塑造一个有缺点、有让人难以忍受的毛病、但生动和真实的形象。就是在这样反复自我拉扯中,李空空这个人物的大致轮廓得以确认。
精简小说人物,“更加考验耐心和笔力”
《此时不必问去哪里》的主角,是两个20多岁的女孩空空和宝音。相较于独木舟过往的小说,这篇小说当中的人物角色数量要少很多,也没有更复杂的支线和情感纠葛,甚至没有很明确的男主角。自始至终,真正从纸面凸显的只有空空和宝音这两个女性角色。这也就意味着,只能纵向地往人物的内心深处挖掘。谈及这种写法,独木舟表示,“比起描画欢腾热闹的一大群人,这种写法更加耗费心神,也更加考验作者的耐心和笔力。”
在叙述视角上,独木舟放弃了第一人称,而是改用第三人称。“起初我打算用最擅长的第一人称来写这篇小说,然而写废了一部分稿子之后,我察觉到,这仍然是一条我验证过、知道肯定行得通的老路。所有的创作者都明白这个道理——重复是一种安全但毫无意义的方式。”而后,独木舟作出了调整,改用第三人称的视角来写。她说,尽管这不见得能完成得更好,但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试练。
“人要明白无常,理解无常,并且真正接受它”
在独木舟新作的结尾,小说中的人物们的工作、情感和对自我价值的追求,都不是尘埃落定的状态,像是命运特意做出的留白。而这恰好也是独木舟在不断成熟的过程中所领悟到的事情——如果将人生看成一条高低起伏的山脉,年岁增长不过是其中一个又一个垭口,你很难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会遇到什么人,一切都不在掌控中。“人要明白无常,理解无常,并且真正接受它。”独木舟说道。
相较于市场上流行的价值观导向的小说、影视作品,独木舟不习惯为作品提前预设一个明确的主题。因为她始终相信,随着人物命运的展开,小说的主题会自然显现。
《此时不必问去哪里》也是一样。很多时候,独木舟觉得是小说中的人物带着她在走,带着她梳理过去的困顿和一些至今都没有想清楚的问题,“无论是在大都市还是小城镇,人的迷惘和无措的分量是同等的,我想到最后空空会明白这件事——最先要解决的不是往哪里去,而是搞清楚,我是谁。”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黄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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