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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大巴飞快的行驶在晋城回稷山的路上,眼瞅着高速边麦田随风翻滚闪闪而过,哦,又看到了熟悉的庄稼,就像预见到了不久后的丰产,不由人浑身是劲,精神抖擞。

过了一小时,翻过一座山,行至翼城,只见这里一片片麦田已变成麦茬。

翻看日历,今天是阳历六月十二号,俗话说得好:“谷雨种瓜点豆,芒种一半茬。”此时此刻,正是父老乡亲忙于麦收的时节!

做为土生土长的农家女,本应知晓四月吃麦二十头,五月吃麦初十头,可我高楼久卧,仿佛也没听到布谷鸟的催促,竟然忘了麦已开镰。

家乡的五月端午,榴花似开未开,晨昏的露珠挂在树叶和小草上。清早要披件夹袄,中午得穿短袖。麦杆早上还是绿的,经过一中午的烈日暴晒,下午立马泛黄能收割。“麦熟一晌”的谚语由此而来。

奶奶说:麦收时节,绣女下床。天不放亮,在爷爷的叫唤声里,朦朦胧胧起来洗漱。奶奶烧了一锅开水,冲一盆鸡蛋泡馍,洒点盐,倒点醋,一人一碗先垫个底。“肚子吃饱有劲干活”是奶奶的口头禅。

吃完出发下沟割麦。此时天蒙蒙亮,左邻右舍的院门都有了响动。走在街上,此起彼伏的招呼声,三叔问二爷:

“开镰啦?先po(音泼,收割的意思)后沟还是西沟?”

“后沟吧,西沟还能缓一缓。”

晚辈和当家的在说话:

“爹,你说咱南洼的几块麦是熟啦没?”

“预告说今儿天气好,就看下午能进地不。”

开镰,进地,抢收,是这个季节特定的词语。

单说我家,临开镰的头天晚上,爷爷一边蘸水一边在像月牙一样弯的磨石上把十几把麦镰磨得锃亮,磨完用拇指在镰刃上试着锋利,并且戏说,咱家就是凭得家伙多,这正是,人手不够镰来凑。

我呢,心里几分高兴几分发愁。高兴的是放麦假不用上学,愁的是下地割麦腰要疼。叫唤得紧了,爷爷还说小屁娃娃哪有腰?我就呐闷了,怎么吵我的时候就说还不弯下腰好好干活?这就有腰了?

真正干活的确实只有父母亲。我们姐弟只能拉拉边梢。但是爷爷又说了,“加个驴粪蛋蛋,轻省一半半”,说明关键时刻,小东西也能顶一点事。

后沟有我家三块地,只见饱满的麦穗垂着头,不似先前那样锋芒毕露。立在田头的禾鼠见人来了,唰地就蹿了。野兔把边边角角的麦杆已咬断吃了麦穗。

我学着父亲的模样,先掐一支泛黄的麦穗,团在手里揉一揉,吹去麦衣,张开嘴一仰头一抖手,鲜嫩饱满的麦粒,嚼巴嚼巴,新麦的筋道和香甜粘糊,便顺着喉咙传遍全身。 父亲满意地说今年麦子浆还算饱满,我反正不懂。

正式干活了,“刷刷刷”,镰刀和麦子一相逢,没几米远便放一扑子。爷爷是捆麦茧子的。只见他把三扑子麦抱到一堆,抽出一把麦杆做为系子,从麦捆里扭出来一把麦杆连上系子,两条系腰紧紧地打绞再三扭两扭,就成了一个稳稳当当牢牢靠靠的茧子。

爱偷懒的我总是问东问西:为什么要先割沟地麦?

父亲说,沟地崖高避风,属于焦地,所以成熟比平地快。

沟地的麦田有的是一层一层的梯田,崖边多种有枣树,此时枣花盛开,蜜蜂嗡嗡作响,枣树下的荫凉,是一家人劳累后片刻的栖息地。

中场休息,母亲从棉布帕里拿出来烙饼,一人一块,就着茶壶里的凉茶,吃得格外香。

常言说“十分熟,九分收,九分熟,十分收。”五黄六月,既要掌握麦子成熟的恰当火候,又怕风怕雨更怕冰雹。因为这些都会对收成造成直接损失。关键时刻,还得龙口夺食。

土地是庄户人的命脉,粮食产量是耕种者的自豪。每亩地多打几十斤麦子都足以笑不拢嘴。民以食为天,囤里有粮心不慌。粮食充足了,才能心无旁骛的做事,即使有一年歉收,想一想家里有存粮,心也是稳的。

丰收的喜悦,把劳作的疲累冲淡。一辈又一辈的父老乡亲,就这样在如火焦灼的麦浪和打仗似的麦场里翻滚摸爬。

眼神转向窗外的麦茬地,已有勤劳的农民在拦水泡地准备种回茬秋作物。

我的思绪,禁不住又追忆那曾经的收获岁月。

再也回不去我的麦田,只是看到金色麦浪依然心情激动,也永远记着炎炎烈日下,父老乡亲被晒得褪皮的,黝黑的脊背;草帽下,害怕下雨而抢收的焦急的面容;打麦场上,拖拉机拉着巨大的碌碡轰隆隆的一圈又一圈碾麦;垒麦秸垛时大家伙齐心协力的喊着号子使劲加油。

这一切一切的辛劳,都不及亲眼瞧着颗粒归仓后的咧嘴一笑动人心魄。没有劳动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份快乐!

离家越来越近,村庄,麦田,麦子,深深的打印着家的烙痕,又怎能不爱她爱到骨子里?!

编辑丨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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