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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步步逼近,安宥柠冷声道“你们逼良为娼就不怕关门大吉了?”

“王妈妈,我看这女子长得不错,比起咱们花魁也不逊色,看她穿着平凡,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不如就…”

安宥柠伤好的差不多了,吃了傅绪给的丹药,又用止血草和粉桃偷偷买的金疮药,疗效很好,除了背上那个被烫的伤口以外,其它地方都看不出什么了。

未施粉黛,肤色茭白,难掩貌美姿容。

“好主意!”鸨子眼睛一亮。

“姿色确实上得了台面,不比白瑜儿差。刚才逃走的,反正只是个还没出名的头牌,要是用她抵上,那我们春楹院,晚上就有两个花魁了。“老鸨眼露算计。

“那王妈妈不是可以赚双倍的银子了。”

“你们想做什么?”安宥柠听出话里的敌意。

“姑娘,人是你放走的,这漏洞自然是要你来填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你吃香喝辣,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想忽悠她?

“这位大妈,我不鄙视你们的职业,男欢女爱是互相享受的过程,但是必须遵循你情我愿的原则,你们休想光天化日在这为非作歹!”

“呦,还挺有性格,什么狗屁的你情我愿,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你们,去把外面的人支开,手脚麻利点,绑起来装麻袋。”

跟他们谈男女平等果然只是浪费口水,得改变策略。

“是。”

“我大哥可是刑案司的人,你们不要命了吗!”对方人多势众,安宥柠明显不占优势,原本只是好心帮人,谁料自己会入坑。

她轻视了古人的素质,忘记这里是古代,没有条例严格管制,许多人为了钱铤而走险,视人命如草芥。

“小姑娘,别在老娘面前吹牛,老娘见过的风浪比你多,嘴皮子的功夫不顶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没有防狼喷雾,也没有防身的武器,这里地方狭窄,叫喊只会被捂住嘴白费力气,安宥柠脑瓜飞速转动,流利的甩开前来捆绑小厮的手。

”别碰我,不用麻袋了,那玩意儿捂着难受,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算你识相,老实点,要是敢叫喊,我割了你的舌头。“

安宥柠假意顺从,跟着他们走了出来,门口等她的小二果然被支开了。

她刚走出来,就被他们控制着押上了一顶轿子。

上轿后,老鸨以防万一,拿手绢捂住了她的嘴,还将她的双手反绑的紧紧的。

这都尼玛什么事儿啊,好好的被押到青楼参加什么花魁大会?

傅绪的人影都还没见着,她要被逼去为娼了,这个王八蛋,见面一定要削死他!

眼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与此同时,醉神仙酒楼二楼的一品雅座内,傅绪凤眼微凝,缓缓的抿了口茶,”你的意思是,她主动上了青楼老鸨的轿子?“

”是的,一出了茅房,就跟着老鸨走了,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反抗,应该是自愿的。“

“她,比本王想的有趣,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女人。“傅绪放下茶杯,动作不大,茶杯里的水却一阵荡漾。

“看来传闻无误,她就是个从骨子里放荡的女人啊。“

“这样的女人,最适合谈交易。”

傅绪淡然的看着楼下的街景,一顶轿子穿过街头巷尾,最后停在了热闹的春楹院门口。

春楹院,是王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寻欢作乐,放飞灵肉的刺激,是男人最爱去的地方。

临近过年,春楹院的生意却日况愈下,老鸨为了招揽客人想出了办法。用了些手段从各地找了一些漂亮姑娘,举办个花魁大会吸引眼球。

这些姑娘再美,也美不过花魁,只能当头牌。

春楹院的花魁叫白瑜儿,美若天仙忧郁动人,卖艺不卖身,在这个肉欲横流的地方独占一股清泉。

白瑜儿是这次大会的压轴戏,一向只卖艺的她,居然答应了陪客人过夜。

其它的姑娘们,大多是陪衬,赚点小钱。

白瑜儿就不一样了。她的头夜,起步价就是一千两白银!

今晚最吸引人的就是,白瑜儿的初夜,会花落谁家。

老鸨把安宥柠带到充满脂粉香味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许多脸上蒙着粉色面纱的姑娘,老鸨将安宥柠带过来后,吩咐化妆的丫鬟给她梳妆。

“给她好好梳妆打扮,今天起,你的艺名就叫红曲儿。以后咱们春樱院一个白花魁,一个红花魁,今晚表现好了,能赚大半年的钱。放心,只要让爷们满意,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说不定,你们伺候的满意了,还能当上有钱人家的小妾。”

说完随即又笑吟吟的走到单独坐在一张梳妆台前,一袭白色水仙裙脸上戴白面纱的女子身边,摸着她的手道,“瑜儿啊,今晚是你的场子,可都交给你了,你放心,只要你顺从,我保证说话算话,保你一家子平安。”

女子点了点头,老鸨眼睛笑成一条缝,随即又变脸严厉对旁边坐了一排的姑娘们的说“还有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求你们献多好的才艺,只要你们会勾魂,勾住男人当心,抓牢男人的钱袋,大把的银子都在等着你们。”

老鸨说完,笑颤着走了出去,然后锁上了门。

“模样生的可真不错,王妈妈这次真是赚到了。”给安宥柠梳妆的丫鬟在香楹院给不少头牌画过妆,也被惊到了。

安宥拧的容貌丝毫不比白瑜儿差,反倒多了灵气,淡妆描眉,浓抹红唇,换上一件五彩纱霞衣,霞红色薄纱垂白玉珠遮面,只露出倾国城的眉目,竟更胜一筹。

“美,果然是做花魁的料子。”梳妆的丫鬟赞叹道。

安宥柠望着铜镜,眸光无风无雨,十分清淡。她从一进到这个地方,就在打探。这里看守的人很多,现在出逃显然不利,只能等到晚上大会举行时设法脱身。

呜呜,我想我娘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坐在中间的一个纤瘦的姑娘突然忍不住啜泣起来。

立即被梳妆丫鬟骂了。

“哭什么哭,哭花了妆,又要重新化,学学人家,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进了青楼,还想立牌坊,痴人说梦。别忘记了,你们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也就是皮囊生的好能当上头牌,大把的姑娘想签都没地方寻呢!”

“是你们骗我,骗我说能赚到钱我才来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只是想帮家里赚些钱,要是爹娘知道我赚的钱不干净,他们肯定会气死的。.”

“小妹妹,赚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初好吃好喝的着的时候怎么不说后悔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得无厌。

“再哭,别怪我不客气,信不信我把你的卖身契卖给杀猪的土老粗!”

听了这话,坐旁边的一个姑娘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连累我们。把你这娇滴滴的哭声留到晚上,卖力点把人伺候爽了,指不定被有钱大爷买去,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呜呜..”

“小婊子,还敢哭,过一个时辰就要登场了,我看你是欠打了!”丫鬟一生气,拿起一根靠在桌下的棍子。

再贪得无厌也不是欺骗和为虎作伥的借口,安宥柠伸手按住丫鬟的手臂,“姑姑别生气,打残了不要紧,人数少了可不好交代。”

接着,独自坐着的白瑜儿也开口了。“秋夕姐姐,您今天忙了一天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我梳妆的手艺你是知道的,妆花了,就交给我来补妆吧。”

秋夕是梳妆丫鬟的名字。

“哼,既然两位花魁都开口了,我就不跟她计较了。老实点,再敢哭哭啼啼的,我打断你的腿!”

见鲜少说话的白瑜儿帮着劝解,秋夕放下了棍子。

“瑜儿真是懂得体恤人,我的手确实酸了,我下去休息休息,这边就麻烦瑜儿盯着了。”

秋夕说完下去了,外面守着的人给她开了门,又马上锁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姑娘们。

“你们帮她补下妆,你,跟我来。”白瑜儿站了起来,目光定在安宥柠身上。

有话跟她说?

安宥柠配合的起身,跟着白瑜儿走进了里面的挂着帘子的一个安静的小室。

一走进来,白瑜儿便拿下面纱,露出一张活泼阳光的脸,跟想象中的忧郁动人不太一样。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是不是见到橙心了。”

“橙心是谁?”

“橙心是我的贴身丫鬟,个子不高,今天从这里逃出去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穿着橙色裙子的姑娘。”

白瑜儿说的人和安宥柠今天帮忙救助的那位姑娘,描述相符度很高。

“对,就是她!太好了,橙心逃出去了,没事了。”听到安宥柠的话,白瑜儿长长舒了口气,看上去很是高兴。

”你什么意思?”

“没事,是你救了橙心吧。”

“是,我帮她翻出窗台,然后被春楹院的人带到了这里。”

“谢谢你,你真勇敢,跟那些喜欢哭闹的女孩一点都不一样。放心吧,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我会保你平安的。”白瑜儿感激的看着安宥柠,女儿家的俏丽,还有些女汉子的豪爽,怎么可能是个青楼花魁。

“你有办法逃出去?”安宥柠有些意外的问。

“这里看守森严,王妈妈那个老鸨子,拐卖姑娘,逼良为娼,破坏了春楹院的规矩,今天就让她玩完!你等着看吧,你帮助了我们,我保证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眼前这个白瑜儿居然拍了下胸脯,自信的说,言行举止,都不像个温柔的女子。

“你不是这里的花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