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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凝视着殷胜衫,目光中满是柔情。殷胜衫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由低声,“怎么了?”轻轻握住她手。

萧九心中感动。上一世、这一世爱人亲人的倾轧利用本已令她冷漠,对殷胜衫,她虽然情不自禁,却也不愿把心彻底交出去,随时做好了抽身而去的准备。

今早看到阿肃的身手,她已隐隐猜到,却不敢相信。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坚冰悄悄消融,她突然凑过去,在这个男人唇上轻轻一吻。

男人一震。

萧九羞涩一笑,柔声道,“谢谢你,阿狐。”

男人目光转为心疼。突然紧紧抱住她,火热的唇印在她唇角。

萧九心中又喜又悲。

殷胜衫加深了这个吻。

昨日的吻温柔缠绵,今天却火热狂烈,像一层层的海浪不绝涌上,两人唇齿相依。

突然门“彭”的被撞开,有人大笑,“阿狐,太不够意思了,请个客也不叫我,要不是我看到你的马车……”蓦地住口,“对不住啊,打扰打扰,你们继续。”一溜烟的跑了。

萧九一惊,殷胜衫不放手,“不要怕,是云洲。”

这楼上暗卫遍布,如果不是自己人,是进不了二楼的。想是阿步偷懒,没在门口守着。

这小子皮又紧了,大都督暗道,想来又该松松筋骨。阿步不知被惦记了,尤自和殷离几人在隔壁房间喝茶说笑。

说是说笑,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说。殷离默不作声的听着,阿肃目光冷峻、毫不理睬。

听到那边门响,阿肃眼神一凝,身子一闪,已出现在长廊。

主子的声音,“阿肃,给这人松松骨头。”

阿肃应声而上。洛云洲夸张的大叫,“大都督,不至于此吧?不就是看到了你小两口亲热……”

“狠狠的打!”主子又道。

阿肃一言不发,加紧攻势。洛大统领登时吃不消了,“别……别……小气鬼!哎吆喂,痛死了,你小子真敢下手啊!”

长廊里回荡着洛云洲的大呼小叫声,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惨叫。

有人守着梯口,也没人敢上来。

暗卫们笑嘻嘻的看着大统领挨揍,间或起哄吹口哨。

萧九一脸不忍,“叫阿肃停手吧,别真打坏了。”

殷胜衫亲亲她小脸,“没事,阿肃心里有数。”续道,“这小子就是欠打。”

萧九掩面而笑。

殷胜衫紧紧拥着她,萧九低低的声音,“放手,外面有人。”

“放心,”他声音停在耳畔,“都是我的人。”

亲亲她小巧的耳垂。萧九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忙去推他。却被他顺手一拉,倒在怀里。

二人目光相对,满腔的柔情蜜意,都是痴了。

“叩叩……”阿步迟疑,“主子,厉王爷来见。”

天可怜见,他不敢打扰主子啊,怕被揍。但不回禀,结果会更惨。

萧九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殷胜衫环住她,“不忙。”给她理理秀发,趁机在额上亲了一口。

萧九大羞,这人!

殷胜衫低低一笑,开门出去。

萧九悄悄走到窗前,果见厉王正坐在马上,身边侍卫环绕。

看来这四周都是殷大都督的人,厉王一出现在这条街上,就有人层层传报。消息来时,厉王刚到街角。

厉王下了马,抬脚上楼。

二楼的暗卫瞬间不见,就连闹腾的洛云洲也没了踪影。长廊空荡荡的。

殷胜衫在另一个雅间见他。

萧九松了口气,转身。突然吓了一跳,一个人正忙忙喝着茶,那样子像渴了许久。

“小丫头,不介意喝你茶吧?”头青脸肿、惨不忍睹,衣服都破了,好像哪一次见洛云洲,都这么惨兮兮的样子。

萧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她问。

洛云洲顾不得回答。刚才大喊大叫的把他渴坏了,拿茶壶就嘴,“咕咚咕咚”狂灌入喉。终于喝够了,丟开茶壶。

他好奇问道,“你认得我?”上下打量她几眼,“有点眼熟。”

萧九笑笑不语。

他抚着下巴,“迄今为止,殷大都督身边只准一个女孩子出现过,”他狡黠的笑,“阿丑,是不是你?”

萧九点头。

洛云洲笑,“原来这小子也有动心的时候!二十多年不近女色,我还以为,还以为……”他哈哈大笑。

“噓!”萧九示意他小点声,指指隔壁。

洛云洲把声音放低,见萧九一脸好奇,小声道,“以为他是个断袖。”又笑不可抑。

萧九抿唇。

“只是你怎么换模样了?”洛云洲围着她转圈,“原来乏善可陈,如今美的很啊。”啧啧连声。

萧九笑眯眯的,“是啊,所以叫阿丑了。”

“那你是哪个府上的?”洛云洲奇怪,“没听说阿狐和哪家姑娘走的近。”

萧九低头一笑,“我爹爹萧衍。”

“萧衍,那个老狐狸?”急忙掩住嘴,眼珠骨碌碌直转。这个阿狐,不是最不喜欢老狐狸,还不声不响的拐走了人家闺女,真是……他连连摇头。

听说,萧家有九个女儿,除小女儿痴傻,其余个个绝色。他好奇的问,“你排行几?”

“行九。”萧九浅浅笑着。

“九……那不是,是那个……”洛云洲瞪大了眼睛,忽地哈哈大笑,“阿狐,真有你的!”

“九姑娘。”阿肃悄无声息的进来,“主子说你要是饿了,就先让酒楼给上酒菜。”

洛云洲一见阿肃,往后退了几步,这小子太狠了,打人下死手。

“不用,我等他一起吃。”萧九道,她也不饿。看看洛云洲,“要不先上些吧,洛统领饿了。”

“那就等等吧”阿肃横了洛云洲一眼,“主子打发走厉王就过来。”

“阿肃,”萧九问,“厉王爷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阿肃道,“主子没让人进去。”

萧九点头,支颐而坐。

这个厉王,当年西南叛乱,他带兵出征,杀的哀鸿遍野,一举消灭了叛军。但暴戾之名,扬于天下。

回朝之际,封王,仁宗赐号”厉”。他反大喜,笑而纳之。

燕北候镇守北疆,他渐渐被架空,没有兵权,成了京城的闲散王爷,整天筛风弄月、走马亭台。

连纳三次王妃,不是病亡、就是意外,皆没了性命,克妻之名,天下皆知。

当年云相就因此而拒婚。

厉王遂孤身至此。